第十五章 背後黑手

  沐清雅看著周嬤嬤將粥喝下去，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走過去親自將空碗接了下來，拉著周嬤嬤坐下。

  周嬤嬤連忙推辭不敢，臉上還帶著一絲被懷疑的怒氣。

  輕嘆了口氣，沐清雅緩緩道：「周嬤嬤，剛剛是我失禮了，清雅先給你陪個不是！」

  聽到這話，周嬤嬤臉色緩和了一些，看沐清雅一直盯著那隻空碗，她猛地一驚：「小姐，難道粥有問題？」

  沐清雅遲疑了半晌，點點頭。

  周嬤嬤猛然起身就要向外跑，卻被樂棋攔住，連忙回頭焦急的說道：「小姐，你別攔著我，我是去看看夫人，她今天早上也喝了這粥了！」

  沐清雅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嬤嬤不要著急，先坐下！這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裡面含有柿蒂粉！」

  「柿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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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周嬤嬤冷靜下來了，沐清雅接著說道，「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這柿蒂粉沒什麼味道，灑在食物中根本察覺不出來，對人體也沒有什麼壞處，只是卻有一樣作用——避孕！」

  周嬤嬤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愣在那裡：避孕！腦海中將秦月嫁過來的事情過濾了一遍，秦月嫁給沐逸之以後，最大的問題不就是不能有子嗣嗎？這粥中竟然有避孕作用的柿蒂粉，這其中……

  「嬤嬤，你是母親身邊最可信的人，清雅剛剛的試探也證明了嬤嬤的衷心，我對你是沒有疑心的，只是這粥……」

  「小姐，這粥是老奴親自熬的，中間沒有假手他人，老奴也沒有離開過！」周嬤嬤肯定地道。

  沐清雅眼神微閃：「看來，這人倒是隱藏的很好！嬤嬤，這段時間恐怕要勞你費心好好掌管母親的食物了！」

  「小姐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只是，也不知道這柿蒂粉是什麼時候放的，夫人的身體……」周嬤嬤說著，已經眼含淚光。

  「嬤嬤不用擔心，柿蒂粉雖然有避孕效果，對身體的損害倒不大，回頭給母親好好調養一番想必沒什麼大礙，只是這柿蒂粉避孕的效果很強，一定要注意，再也不可讓母親服用！」

  「是，小姐，只是，這也不知道是怎麼將柿蒂粉下下去的，這要怎麼防範？？」

  「嬤嬤，想要下藥的途徑可多的很，水、米、柴、鍋、蓋在哪裡隨便動下手，咱們都防不勝防，所以關鍵還是要抓住下藥的人，這幾天我會讓樂琴跟著你學煮粥，你們兩人多加注意一下！」

  「是，小姐！小姐放心，老奴一定會抓住下藥的人，這人怎麼心腸這樣狠毒，這些年，夫人因為沒能生下子嗣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原本以為是命中無子，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人為的！要是讓老奴查出來，一定先揭了他的皮！」

  告誡完周嬤嬤不要太過刻意反而打草驚蛇之後，讓樂琴將她送了出去！樂棋將地上收拾乾淨，重新端了一杯茶上來：「小姐，奴婢也會好好注意，小姐放心，一定會抓到下藥之人捉住幕後的黑手！」

  沐清雅端著茶杯輕笑：「這府中能和母親有仇，不想母親有子嗣的還能有什麼人？這件事多半就是她做的！」

  樂棋道：「那小姐為何不直接告訴夫人，處置了王姨娘。」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王姨娘畢竟是沐景輝和沐靜瀾、沐詩靈的母親。雖然沐景輝養在我母親名下，可是他和母親一直很親厚，養母再怎麼說也比不上親生母親！」沐靜瀾心中不屑，好在沐景輝有沐逸之一直教導，受王氏的影響並不大，不過，一旦王氏真的出事，他能坐視不理？恐怕第一個出來維護的就是他！要想動王氏，就一定要讓秦月生下嫡子！

  「樂棋，你去告訴福管家，讓他幫忙查這件事情！」

  樂棋一愣：「福管家？」

  「嗯，你去告訴他就是了！」沐清雅沒有解釋，那個叫驚鴻的男子恐怕在沐家安插不少人，福管家只是其中一個，也該找個時間好好清理一部分，雖然目前來看他沒有惡意，可是誰敢保證他以後不會！

  樂棋找到了福管家之後，終於知道為什么小姐說讓他調查了！主子到底派了幾個人？

  衛益想四周打量了半天確定沒有人後才將樂棋拉到一邊：「紅菱，你怎麼大白天就來找我，是不是主子有什麼吩咐？」

  樂棋看著眼前老人晶亮的雙眼，停頓了半晌才說：「不是主子有吩咐，是小姐有吩咐！」

  「小姐？」衛益驚訝的看著紅菱，「小姐怎麼會有事找我？難道你把我的身份告訴她了？」

  樂棋鄙視的看著他：「哪裡是我說的，小姐自己猜出來的，我告訴你，你收斂著點，千萬別惹到小姐，不然到時候被抽筋扒皮我可不會為你求情！」

  「什麼？小姐猜出來的？不可能！」衛益不敢置信的盯著紅菱，「我的易容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沐清雅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認出來？」

  「哼，你最好把皮繃緊了，不然有你受的！我這次來是讓你去查一件事情，小姐發現有人將柿蒂粉摻到了夫人的飯食中，造成了夫人一直沒有再孕，你去調查一下，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還有這樣的事？哼，這還用查？肯定是那個王氏搞的鬼！」

  樂棋皺眉：「小姐也說了，這件事情和王氏脫不了干係，只是……總之，小姐讓你查，你好好查就是了！」

  「嗤，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看著不以為然的衛益，樂棋沒有再說什麼，反正就他這個樣子早晚會被小姐收拾，她也不用現在費口舌，到時候可別怪她沒有提醒過！

  衛益雖然對沐清雅不以為然，卻也認真對秦月周圍的侍女調查了一番，沒想到這一查更讓他震驚！他竟然什麼都調查出來！這樣的結果比查出什麼更讓他無法接受！仔仔細細的將秦月身邊的那些丫環們的資料過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問題，正當他決心要是再看不出來就去查那些丫環的祖宗八輩的時候，樂棋送來了消息，沐清雅要見他！

  剛走進沐清雅的院子，他就敏感的感覺有些不同，卻隱隱的說不上來。

  這幾天，因為查下藥的事情，周嬤嬤經常在沐清雅的院子裡進出，不過，原本這周嬤嬤就是秦月派來伺候她的，只是沐家突然出了事情，一下子有些忙，周嬤嬤才回去幫襯一下。

  衛益一進院門，周嬤嬤就領著他進了會客的小廳，沐清雅已經坐在了裡面。樂琴和樂棋恭敬的垂首靜立在她身後兩邊！心頭一顫才猛地明白過來，剛剛那種不同的感覺來源於哪裡！靜！安靜！沐清雅的院子實在是太過安靜了！她是沐家的嫡小姐，伺候的丫環、婆子、小廝少說也有一二十人，可是卻都沉默的各自做事，沒有人談笑偷奸耍滑！更奇怪的是個個表情恭順，那種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敬畏更是讓他驚奇！如果不是之前的調查，他都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小姐，福管家來了！」

  「嗯，周嬤嬤先去忙吧，」待周嬤嬤退下之後，沐清雅才抬頭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老人」，微微勾起嘴角，「福管家，事情調查的如何？」

  聽著她清冷的聲音，衛益不受控制的後背緊，這種感覺竟然和面對主子的時候一般無二，心猛然提了起來：「回小姐的話，還沒有查清楚！」

  「是麼……」沐清雅平淡的說了一聲，聲音分不清喜怒，「那把你查到的東西呈上來！」

  「是！」衛益將最近查到的消息交給樂棋，讓樂棋拿給沐清雅！

  看著手中十幾張紙，沐清雅對衛益的成果還算滿意，紙上的信息異常詳細，沐清雅身邊的丫環們從起床到就寢做的事情記載的很詳細，甚至連她們幾時去如廁都有報告！只是，這上面卻沒有任何人有可疑的行蹤！沐清雅眸色深沉：「母親身邊的人都在上面？」

  「是，小姐，夫人身邊的人都在上面了，老奴看了很久卻沒有發現有人有可以行蹤！雖然那天有幾個丫環去過夫人的廚房，可當時周嬤嬤在裡面，她們也只是端了做好的點心出去，並沒有接觸到粥！」衛益說著，眼神有些懊惱，顯然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

  沐天月眯起眼睛：「只要有人做過，那麼就一定會留下馬腳，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就沒有查不到的！嗯？這個桑枝是什麼人？」

  衛益看了一下那幾張紙：「她是個粗使丫頭，平日裡負責修剪夫人院子裡的小花園，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她才幫著燒些水之類的，因為她能夠接觸到廚房，所以才將她列上來，不過，她是個啞女，是夫人剛嫁過來的時候救下的，她平日裡老實的緊，幾乎都不怎麼活動，只呆在小花園旁邊，也不怎麼和人接觸。不會是……」

  衛益驀地停住，猛然抬頭對上沐清雅似笑非笑的眸光：「小姐……」

  「呵呵，這個丫頭有點意思，福管家，我要知道這個丫頭的詳細資料，你要好好查，懂了嗎？！」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