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名的遷怒
2024-10-01 17:41:17
作者: 匣中曲
晚會現場的演出十分成功,莊書心下了台滿臉興奮,衝著莊嘉寧尖叫著跑來。
「姐,我沒想到現場演出這麼爽,這跟在棚里錄歌完全不一樣。」莊書心說著眼睛都亮了起來。
莊嘉寧能切身感受到她的高興,不由地也綻開笑容,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等你名氣再大點,咱們就開演唱會,讓你現場唱個夠!」
關於節目的通稿早都準備好了,莊嘉寧安排好了發送到網上,一時間莊書心的現場演唱也引起了一定討論,熱度不錯,莊嘉寧很滿意。
莊書心需要回去趕綜藝的進度,於是晚會結束轉天一早就飛回去了。
莊嘉寧自己訂的下午的機票,所以在走之前她還有點時間可以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逛逛。
沒等到中午就收到了霍一珩的信息,問她幾點的航班。
莊嘉寧是想自己回家的,就沒回他。
過了幾分鐘他電話就打了過來,莊嘉寧正在外面買東西,急著用手機支付,於是掛斷了他的電話,想了想還是給他發了航班信息。
盛城機場,莊嘉寧一出門就看到嚴行在那等著她。他幫她把行李放好,兩人就上了車。
「霍總臨時有事,所以派我過來。」嚴行解釋道。
莊嘉寧本也沒想著他會來接自己,於是跟嚴行道了謝。
本來他們是要直接回家的,半路莊嘉寧接到了霍一珩母親的電話,只好中途取道去見她。
剛開始莊嘉寧不明白徐美單獨約她在外面見面想幹什麼,還保持著表面的客氣和禮貌。
徐美不喜歡她,莊嘉寧一直都知道,只不過兩人都沒有將這事擺到過明面。
莊嘉寧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不徐不疾地喝著茶,實在忍不住問道:「您叫我來這到底有什麼事?」
「從你回來,咱們還沒機會好好談談。」徐美打量著她,「看來出國這兩年,你變了不少。」
莊嘉寧不明白她的用意,於是直言道:「我 不明白您的意思。」
徐美笑著搖了搖頭:「五年前,你鬧著要嫁給一珩的時候,我就不看好你。小門小戶的姑娘,只懂得感情用事,完全幫不到他,還會拖他的後腿。如今看來我看得果然沒錯。」
任憑是誰被人這樣評價態度都不會太好,莊嘉寧的表情冷了下來:「拖後腿,我倒不知道我怎麼耽誤他了。」
「怎麼耽誤他了?一珩本來跟詩詩是天作之合,兩人性格合拍情趣相投,程家名門大戶又與我們霍家交好,若沒有你從中攪和,這樁婚事早晚會成。」
莊嘉寧終於聽明白了,她冷笑一聲說道:「據我所知,他們在我之前已經認識很多年了,若是真的能成,又哪能輪得到我?」
「那是詩詩和一珩都是重視事業和夢想的人,誰知給別人留了可乘之機。」徐美語氣輕蔑,明顯是看不上她的做法。
無論如何她是個長輩,莊嘉寧保持著體面,冷聲說道:「若是您這麼不滿,大可以讓霍一珩回到程詩詩身邊,我不攔著。」
徐美嗤笑道:「你想攔也得有本事,等著吧,詩詩很快會回來的,希望到時候你自己識相。」
莊嘉寧在霍一珩他媽媽那吃癟,回去的路上一張臉冷得跟北極冰川一樣。
嚴行看了心裡暗道不好,猶豫著要不要提前給老闆打個預防針。
轉念又想著,經歷前幾次的教訓自己還是別多事,免得被誤傷,於是只當沒看到,將人送到家就走了。
莊嘉寧回到家坐在那,越想越氣,連行李都沒收拾,就那麼原封不動地扔在腳邊。
本來她高高興興地回來,還想著好好地謝謝霍一珩這次幫忙,甚至給他買了一對袖扣作為謝禮。
可半路上被人這樣截住,沒頭沒腦地數落一通,偏偏還是拿她好幾年前做的事做文章。
若是有後悔藥,她以為莊嘉寧還會做那些蠢事嗎?此刻莊嘉寧自己都狠極了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沒出息,才讓現在的自己這麼讓人看不起。
她就堵著這麼一腔怒火,一直到霍一珩回家。
霍一珩打開門本以為能看到莊嘉寧,結果一樓空空蕩蕩,連一盞燈都沒亮。
他又上了二樓,走到莊嘉寧的房間試探地敲了敲房門。
一下、兩下……直到敲了不知幾下,裡面才傳來了匆匆地腳步聲。
莊嘉寧穿著睡衣,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面色不善地拉開房門說道:「別來惹我,我現在沒心情應付你。」
見她說完馬上又要關門,霍一珩趕忙伸手擋住,他一臉莫名地問道:「你哪來這麼大火氣?」
說到這,莊嘉寧倏地又把門拉開,挺直背微微揚著頭說道:「我告訴你,我沒有纏著你,你要是想好了,簽好離婚協議我們立馬離婚。」
聞言霍一珩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連話也變得硬邦邦:「莊嘉寧,我剛剛幫了你,你回來就跟我說這些,你還有沒有良心?」
被霍一珩這麼一說,她的氣勢不知不覺地就矮下來了,可又不想低頭,於是只能別過視線不再說話。
其實莊嘉寧自己也知道,今天的事跟他無關,可是說到底事還是因他而起。她惱的是自己,又控制不住遷怒於他。
見她仍是態度強硬,霍一珩退了一步:「你講講道理,我最近有做過什麼值得你這樣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早點休息。」
霍一珩的身影消失了半天,莊嘉寧才反應過來,緩緩地關上了門。
回到書房霍一珩就撥通了嚴行的電話。
他微微側頭用右手鬆了松領帶,略帶倦意地問道:「今天回來的路上發生什麼了?」
上午人還好好的,晚上到家就這幅態度,他猜想應該是回來的時候出了事。
嚴行知道老闆肯定是回家發現後院著火了,這才找他問話。
「下午回來的路上,您母親跟夫人見了一面。出來之後夫人的臉色就不太好了,不過具體她們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字不差地匯報。
霍一珩的眸光閃了閃,質問道:「下午她們見面的時候你怎麼不通知我?」
兒媳婦見婆婆多新鮮的事啊,我哪知道這種事還要匯報。嚴行心裡暗暗叫苦,心想真是做了也錯,不做也錯,這錢真難賺啊。
霍一珩一個人坐在書房,掛了電話就不斷回想著剛剛莊嘉寧的樣子,她滿眼的拒絕戒備,跟重逢後第一次見他的那次一樣,充滿了疏離感。
明明這些天她已經漸漸放下防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想到這,心裡的煩悶攪得他坐立不安,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支煙點燃。
霍一珩並不會抽菸,平時應酬時偶爾會陪著點一根,但他本身並沒有菸癮。
此刻,燃起的香菸味沖淡了他的躁鬱,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等一支煙燃盡,他總算恢復過來。
他準備明天再跟她談談,這樣想著便拉開了房門,迎面看到地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走廊里此刻安安靜靜,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放過來的。
霍一珩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嵌了暗紅寶石的白金袖扣,他盯著看了好一會,終是吐出一口氣,眼角慢慢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