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河東獅斗
2024-10-01 16:03:39
作者: 汪宛夫
來自兩個房間的口供材料不時進行匯總交流,經過梳理後又發揮出更大的力量。張北和老郭等人努力了兩天兩夜,將蒲承德的面紗一層層揭開,折騰了一年多的案件正一步步地接近真相。
齊隆堯眨眼的頻率低了,諸赤城的頸椎腰椎恢復得很快。領導聽了秘書小童的匯報後,像是服了神藥仙丹,嚷著要去金家莊,幾次都被護士勸住了。
蒲承德的秘密,幾乎都集中在閻樂亭身上。根據她的交代,近年來蒲承德為了達到和閻樂亭共同生活、一起學佛念佛的目的,不僅給她買了房,還給她帳上打了巨款,準備退休後用這筆巨款干一番事業。
儘管蒲承德的秘書和司機都不相信他們的老闆會和這個巫婆似的大師有一腿,可閻樂亭的交代證實,他們之間確實屬於情人關係,蒲承德對這個長得有些邪乎的女人顯得特別痴情,就連辦案人員也覺得難以置信。
閻樂亭還住在文化宮大殿時,蒲承德就經過摸到她房間裡來找她,以學佛為名進行騷擾。在旁人眼裡醜陋得像個花臉媒婆的女人,身為省部級高官的蒲承德居然把她當作天仙來追求。
有一天,在文化宮送走客人的閻樂亭回到房間休息,看到蒲承德正躺在她的床上睡覺。見她進來,蒲承德坐了起來,又躺下了,然後用手摸了摸褲腰帶。
閻樂亭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他說差不多了。閻樂亭說想出去辦點事,蒲承德就說:「我今天有點特殊,你過來一下。」
閻樂亭不知他有什麼特殊,就走到了他身邊。孰料,蒲承德一把就將她摟了過來,抱放到床上。然後,他就迅速地爬到了她的身上,決心跟她認真耍一把。閻樂亭說:「今天來例假,不行。」蒲承德不管,剝了她衣褲就上,可在上面爬了幾下,便起來了,說:「唉,今天真失望。」
不久,夏天到了,蒲承德在秦山島開會,就打電話讓閻樂亭過來,然後讓江淶源給開個房間,說有客人要來。兩人見面後,蒲承德說:「我很想念你,你別走了,在這兒陪我兩天。」閻樂亭說:「這兩天真不巧,又來例假了,不能在這兒陪你。」蒲承德聽後,火冒三丈,怒道:「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巧?!明明知道自己來例假了,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你這算是怎麼回事啊?你這個人啊,不會生活,你走吧!」
閻樂亭無奈,只好讓那個十六七歲的男服務員重新背起鐵鍋等廚具,回了北京。
不過,閻樂亭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畢竟人家是個常務副省長,那麼大的官看上她,已經是佛祖保佑了,她不能再擺架子。於是,她答應他等房子買來後,好好侍候他,讓他過得快活。
房子裝修好後,閻樂亭拿到鑰匙,開心得不得了,像個大姑娘似地,決定在新房裡把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獻給蒲承德。
因為以前每次都拒絕,這次太順從了,面子上又過不去。於是,她開始玩起老貓玩死老鼠的遊戲,故意在床上把蒲承德折騰了一會兒,讓他玩得不太順利。
蒲承德說:「在這裡你不要掙扎了,這兒不像在大殿和賓館,旁邊有人,你就順從了吧。」
聽了這話,閻樂亭才喜滋滋地順從他,打開了自己的那扇門窗。結果,蒲承德那個槍頭突然成了近火的蠟燭,軟得不行,就埋怨道:「你看你把我氣的,我這玩意兒都起不來了。」
常給人看病的閻樂亭當然不願攬下責任,馬上想到老中醫的經典診斷,說:「這怎麼是我氣的,你那叫陽萎不舉。」
蒲承德聽了很生氣,怒道:「你再不聽我的話,就宰了你。」
這次不怎麼成功,可他們畢竟有了自己的愛巢,每天在一起互相操練,倒也找到了不少樂趣。
讓蒲承德失望的是,以前在北京沒有自己固定的住處時,那玩意兒比年輕時還堅挺。一旦有了著落,天天和閻樂亭在一起了,小弟弟又不怎麼聽使喚了。
既然氣功大師兼中醫師說他是陽萎不舉,蒲承德便給她下任務,要她治好這病。閻樂亭沒辦法,便到處給他找治病良方,後來經人推薦,買了不少鹿鞭放在屋子裡煮給他吃。同時,她又拿出大師的派頭,裝模作樣地在他下身摸啊摸抓啊抓,讓他有了好轉。
刀槍入庫易生鏽,見天就使刀刃卷。在慧德苑九樓剛享了段時間的福,有一天早上,蒲承德突然發現自己睪丸上長了個紅包包,當場把他嚇得面無人色。
「報應啊,報應!」蒲承德嘆道:「這回玩完了。」
閻樂亭見他有病,便藉機考察道:「這個病很麻煩,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玩女人玩多了?」
「是啊,我媳婦不在身邊,找你玩你又老拒絕我,男人這點事不解決,不是要命嗎?」蒲承德坦白道。「以前我是玩了不少女人,找到你以後,剛發願要收心,沒想就遭報應了。」
「你這是自作自受。」閻樂亭責怪道。
「恐怕我活不了了,這回,你高興了吧?」蒲承德說。
「性病也能治,除非是愛滋病。」閻樂亭又心疼地勸道:「對了,你還是抓緊去醫院查一查吧,看看是不是愛滋病?」
「你不是大師,能看病會預測嗎?你給測測吧。」
「哪有那麼神?」閻樂亭笑道。然後,她還真裝作一副預測的樣子來。「據我預測和診斷,你這不算什麼愛滋。不過,和亂搞女人確實有關係。」
「那該怎麼辦?」
「要想活命,以後就得聽我的。」閻樂亭說得咬牙切齒,真拿出了巫婆的狠勁兒。「從今往後,你絕不能再外面玩女人了。不管人家是明星還是婊子,長得再漂亮,都不能碰。告訴你,越是臉蛋長得漂亮的,底下那玩意兒越髒,你碰了,病就會越重。」
「越漂亮的越髒?我聽著怎麼有些不科學?」
「誰說不科學?這是最科學的論斷。」閻樂亭扳著指頭給他講道理。「你想啊,你好色,別人也好色,男人都好色吧?」
蒲承德點點頭。
「既然男人都好色,那漂亮的女人是不是被男人玩的機會多?」閻樂亭道:「就拿現在一些休閒美容店來說吧,凡長得漂亮的,生意都好,男人搶著要上。你想,是不是上面長得越漂亮的,下面越髒?」
「以前我就看人家上面,忘了下面了。」蒲承德委屈地說。「我就是那無知少年,犯了罪錯,你就原諒我吧。以後,我就死心塌地跟你一個,決不去碰別的女人。」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沒逼你啊?」閻樂亭道:「不光休店美容店的不能碰,別的女人也一樣,都不能碰。還有,你工作期間,經常接觸女幹部吧?那些狐狸精,一個個打扮得妖艷得很。她們為了讓你幫助她們升官發財,就千方百計地想迷住你,你得當心,今後都要離她們遠一點。」
「好,我一定離她們遠遠的。」
「這些話對我說沒用,得跟菩薩說。」閻樂亭把他領到房間裡自設的佛堂,指著菩薩說。
只見蒲承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菩薩又拜又念,發誓從此遠離別的女人,一心一意跟著蓮友閻樂亭,一起拜佛敬佛,請佛祖保佑身體平安健康。
跪也跪了,拜也拜了,誓也發了。可事與願違,一段時間後,蒲承德下身那東西不見好轉,反而慢慢長大了。
不僅變大,而且還生疼。有一次,疼得他大叫,躺在床上打滾。
「我要死了,就要死了。」疼痛一陣接著一陣,一歇下來,蒲承德就對著閻樂亭哀嘆。「佛祖保佑啊,你快去跟佛祖說,讓他老人家保佑啊!」
閻樂亭勸道:「你的病很嚴重,趕快去醫院看吧,得把東西除掉才行。」
蒲承協搖了搖頭,道:「去醫院得開刀,這種東西見不得人啊,傳出去更不得了啊!」
「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閻樂亭道:「這是在北京,又不是在金家莊,人家又不認識你,你怕什麼?」
「反正我不去。」蒲承德鐵了心道:「要死就死吧,死也不能去。你不是有名的大師,挺會看病的嗎?就由你來給我治吧。」
見他這副樣子實在可憐,閻樂亭便答應試試看。她仔細地給他作了檢查,推斷出可能主要是炎症引起的疾患,並非嚴重的性病。於是,她到藥店配了些消炎的藥,然後時常給他抓摸,隔著一定的距離發功治療。
過了段時間,那玩意兒果真消失了。
「大師就是大師,還真是神了啊!」蒲承德表揚道:「連性病都能治好,真不簡單!」
閻樂亭擔心他好了傷疤忘了痛,馬上提醒道:「你要吸取教訓啊?再不能到外面亂搞女人了啊?要是再得病,我可決不會再給你治。就是我答應,老佛爺也不答應。」
「好好好,我保證,絕不再到外面找女人。」
一提起老佛爺,閻樂亭馬上想到了一件事,說:「你不是在菩薩面前許過願嗎?讓他保佑你健康平安嗎?其實,你的病能治好,全是靠菩薩保佑的結果。你得去謝謝人家。還有,今後要更加誠心誠意地拜佛念佛,別干那些惹菩薩不高興的事了。」
蒲承德便乖乖地來到佛堂,感謝佛祖庇佑。
據閻樂亭交代,在與蒲承德相處的那兩年時間裡,她最擔心兩件事:一是蒲承德老想去美國,一想到美國就樂得屁顛屁顛的,讓閻樂亭心裡不舒服;二是蒲承德政治上不得志,就老怪河東省的領導沒支持他,他要和他們作窩裡鬥。閻樂亭認為這不是信徒所為,可蒲承德就是勸不聽。
有一次,蒲承德跑到慧德苑九樓的房間裡,對閻樂亭說:「我要去美國招商了,哈,又能去美國玩了!」
閻樂亭不喜歡出國,怕他一去不回,便拿出村婦罵街的手法對付他:「你別這麼樂,小心從飛機上掉下來!」
聽了這話,蒲承德嚇壞了,道:「喲,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呀?我以前還沒發現你這麼壞呢。」
閻樂亭拿腔拿調地道:「你是個黨員,我奉勸你一句:共產黨員不要那麼崇洋媚外,作為中國人,要有骨氣。特別是你要聽中央的話,一定要講政治!」
這些話恰是蒲承德平時愛掛在嘴邊的。一聽閻樂亭活學活用了,便笑了起來,出門了。
到了上飛機前,他還在機場候機室給閻樂亭打電話。閒扯了幾句後,他開玩笑道:「大師呀,你給預測一下,今天的飛機到底會不會有事?」
閻樂亭沒敢再說咒他的話,便隨便應付道:「你託了別人的福了,這次不會有事。但是要注意身體,容易得感冒。」
閻樂亭總是以這種大師的口吻和他說話,對他的那份關心和愛意自然隱在其中。畢竟,她已經逐漸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了蒲承德的身上,她不希望他出事。
但是,最讓閻樂亭擔心和恐怖的,還是蒲承德與河東省領導之間的明爭暗鬥。
高邑任省委書記、宋行唐任省長時,似乎都沒有推薦蒲承德這個常務副省長繼任省長,因此,在高邑退任省人大主任,宋行唐接任省委書記後,省長並沒有在班子內部產生,而是由中央空降,由時任中央某部部長的納蘭武安接任河東省長。這一來,蒲承德盼望了多年的省長職位,就脫空了。為此,他對高邑和宋行唐都咬牙切齒,恨他們毀了他的前途,恨他們沒把他放在眼裡。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省長這個職位會與他無緣。自從調任河東任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後,他就把自己的命運與省長職位死死地鎖在了一起。甚至,他給自己制訂了一個宏偉的目標:升任省領導,進入黨中央。
江淶源也介紹說,蒲承德剛到河東時,暫住在河東賓館,每天都要工作到後半夜才休息。第二年事務管理局分給他房子後,每天下班還讓秘書把要批的文件和要看的材料給他裝到文件袋裡,回家後繼續工作。
後來認識了閻樂亭並經她介紹認識了隆吉法師。法師早就揣摩透了他的心理,打著佛祖的旗號給他預測,說他在仕途上還有三步,第一步是當省長,第二步是當省委書記,第三步是升到黨中央。
法師只不過把蒲承德心裡想的話明明白白說出來而已,但法師的金口畢竟不同,這種一箭中的的佛門預測,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同時,他對法師也更加崇敬甚至順從,幾乎是有求必應。正因為這樣,他這個堂堂副省長才甘當白岩寺的佛門弟子,不但替師傅買手機、買轎車,還幫她拉了大量的善款。白岩寺的十餘處建築,幾乎有一半是蒲承德的功勞。
後來河東省領導班子人事變動,他的職位並沒有調整。時間再拖下去,這輩子很可能就在副省崗位上退休了。幾十年來習慣於每隔兩三年動一動、升一升的他,突然感受到了失落,覺得自己仕途不順。於是,他開始意志消沉,情緒低落,覺得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卻沒有換來應得的名位和利益。從此,心中的天平完全傾向了個人,再也無心做好工作。儘管在台上還常提三個代表和執政為民,可私底下,所有的工作都圍繞著個人的利益轉,有利可圖則為且速為,無利可圖則不為或慢為。
有一次蒲承德一見到閻樂亭,就罵道:「這些傢伙真不是東西。我們河東省就是姓高和姓宋的把持著。特別是姓宋的,現在做了省委書記,什麼都是他說了算。你能不能向上面反映反映?」
「反映什麼?」閻樂亭問。
「就說姓宋的不是什麼好鳥,在河東不干正事,盡在以權謀私,替自個兒發財。」蒲承德道:「趕緊把他調離,撤了最好,省得擋著我的道。他走了,也可以騰出個位置來,說不定我就能頂上。」
「我能憑空反映人家?得有證據啊。」所謂耳濡目染,閻樂亭對官場上的事似乎也不陌生。
「好吧,下回我整些材料來,你幫我遞上去試試。」蒲承德說。
不久,他真的弄了些舉報宋行唐的黑材料,讓閻樂亭交給高層領導的家屬。
過了段時間,對方有了答覆。閻樂亭轉告蒲承德說:「人家說你的材料太空,沒實貨,不好辦。」
「他姓宋的讓兒子辦了這麼大一個公司,公家的錢經過他一折騰,全轉到他兒子那公司里去了,這不都明擺著的事嗎?還用什麼實貨?」蒲承德很生氣,對上面辦事很不滿意。「只要中央紀委一下來,什麼證據都有了。難道還要我把他們公司的帳本捧到紀委去?我要把什麼都查明白了,那還要紀委幹什麼?」
閻樂亭覺得蒲承德有些鑽牛角尖,便勸道:「你會找人,人家姓宋的就不會找人?他能幹上省委書記,肯定有高層的人護著他。即便是有些小問題,或者像開公司做生意這類打擦邊球的事,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不是明顯犯法的事,何必跟他過不去呢?我看啊,你還是省省吧,把自己手頭的事乾乾好。」
隨著交往的深入,閻樂亭越來越覺得蒲承德的可怕。這人平時看上去挺斯文的,可說變臉就變臉,經常會來一陣暴風驟雨。有時省委常委會一開完,他就跑到北京,對閻樂亭說:「這些混帳東西,遲早要把他們滅了才行!」問他為什麼,他說最近的常委會上,姓宋的事先就做好了副書記和其他常委的工作,想用誰就用誰,想免誰就免誰。蒲承德屢次推薦的幹部,他就是不用。閻樂亭知道,蒲承德推薦的那幾個,正是他的鐵哥們,經常背著整麻袋的錢來孝敬他。光孝敬蒲承德當然不行,宋行唐那邊的香肯定沒燒過,那怎麼能顯靈呢?
還有一次,蒲承德和閻樂亭正躺在一個被窩裡睡覺,突然,蒲承德的手機響了。對方可能是北京高層機關的領導,在電話里透露宋行唐在背後說了他的好多缺點,給某領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蒲承德關了電話,就是一陣痛苦的咆哮:「你個姓宋的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閻樂亭以為他是氣頭上的話,開始還不在意。可後來發現,蒲承德居然動起真格,在給一些老闆打電話,讓他們派殺手把姓宋的幹掉。閻樂亭一聽,忙上來勸道:「老蒲,冷靜一點,你是省長,可不能幹這種傻事!」
蒲承德哪聽得進勸,當即罵道:「你敢替姓宋的說話,我連你一塊兒放血!」
閻樂亭知道決不能讓他一意孤行,使抱著他的腿求道:「老蒲,我求你了,殺人要償命的,不說你是個黨員幹部,你也是個佛門弟子啊,如果姓宋的有錯,就讓老佛爺懲罰他吧,你可不能啊,你還得替兩個兒子想想,也替我們的下半輩子想想啊……」
聽閻樂亭哭鬧著這麼一勸,蒲承德還真清醒了過來,道:「是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姓宋的壞事干絕,老天爺遲早會報應的,老佛爺遲早會替我報仇的!」
蒲承德經常這麼鬧,閻樂亭常這麼勸,多少也能勸些進去。特別是當他想到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謀得升遷時,肚量就大了好多。有一次要回河東,走到門口吻別閻樂亭,竟然像小男孩般頑皮地笑道:「還是你說得對,宋老哥對我還不錯,我得趕快回去,幫他干工作去嘍!」
不再想殺滅宋行唐後,他就把精力集中到跑官買官上來了。而閻樂亭,正好就是他升官發財的秘密武器。
有一天,蒲承德提了一袋的美元回來,對閻樂亭說:「你不是京城有名的大師嗎?常和領導來往,你能不能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閻樂亭看著那隻袋子,覺得很奇怪。
「我們河東那兩個人不幫我說話,靠他們不住,我得自己往上面找找人。」蒲承德的話里顯得有些無奈,因為他性格有些內向,之前一直靠組織培養上來的,沒有主動找過上層領導,特別是北京的高層領導。
「讓我去找人?你不是副省長嗎?你認識的首長比我多呀?」閻樂亭覺得有些為難。
「我認識的當然也不少,可那都是場面上的一面之交,談不上什麼交情。」蒲承德說,「你就不一樣了,人家常常是兩夫妻一起來找你看病,你比我知根知底,接觸也深。還有,你可以走夫人路線,幫我給他們的夫人送送禮,讓他們幫我說說話。」
閻樂亭覺得這事可以試試。因為幫他辦事是提著一袋袋錢去辦的,不僅可以支持自己的情人高升,在辦的過程中自己也可以搞些抽頭,反正蒲承德也不知道究竟送了多少。
閻樂亭認識北京高層的領導還真不少。但那些領導本人通常不會收下大筆現金,夫人就不一樣了。於是,她經常以看病的名義,往領導家裡跑。在給領導夫人看病按摩後,不僅不收錢,還送上一袋美金,讓領導夫人一個個都驚喜萬分。到了晚上,領導回到家,夫人在枕頭邊幫助蒲承德吹了吹風。漸漸地,北京高層中說蒲承德好話的人就多了起來。
有關蒲承德將出任某省省長的傳言,更是日盛一日。而且,決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