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住四合院

  第二天，檀雅正喝著Amy遞過來的咖啡，電話就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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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

  「忙著呢？我看著你們公司進進出出忙了一天了，這才敢給你打電話。」打過來的是則靈。

  「哎我跟你說的房子的事兒，有著落了，去看看？」

  「啊？才一天就有著落了，你也太快了吧？」

  檀雅覺得則靈的效率簡直太高了，雖說她離開了五年，但是多少也知道在這麼個地界兒短時間內租到合心意的房子真是難上加難的事。

  原本也是想著則靈動作再快也得半個月的時間，誰知才一天的功夫，則靈就拉著她出來看房子了。

  「我告訴你啊，那地兒你保管喜歡。」則靈穿著某品牌的新款春裝套裙，脖子上是一串藍色的寶石項鍊，看樣子是她工作室里的新品。這一套襯得她身姿高挑又好看。

  檀雅坐進車子裡，「地方遠嗎？」

  「不遠，拐個彎兒就到了。」則靈啟動了車子。

  車子還真的只是轉了個彎兒，就到了胡同口。

  「這麼近，幹嘛還開車啊？」檀雅看著則靈，現在這窄小的胡同口再拉風的車子也進不去了。

  「我這是習慣了，再說了就是再近的距離，我的腳也受不了啊。」則靈開了車門下車。

  那一雙細長的黑色高跟鞋套在腳上，別說是走路只繞個彎子了，就是過一條馬路也得小心翼翼的吧。

  檀雅看著則靈的高跟鞋忍不住搖頭。

  「怎麼，看著特不習慣是吧？」則靈知道檀雅從小就不習慣高跟鞋，「你要是像我似的總穿穿，也就習慣了。」

  「算了，我還是喜歡舒服。」檀雅搖搖頭。她腳上的一雙墨綠色珍珠扣的MaryJaneshoes。柔軟的小羊皮兩三厘米的低跟。穿在她腳上有那麼點兒英倫少女的感覺。

  則靈拉著她進了胡同，窄小的道路上很乾淨，似乎是地理位置的緣故，屋檐與圍牆不同於老胡同的古舊建築，這裡古典中帶了點兒新意。

  有幾間咖啡館閒閒的營業著，歐式的門窗，德式的桌椅，甚至連壁畫也是美式的。可即便是這樣，在這樣的胡同里並沒有突兀的感覺，反而被包容的恰到好處。

  「怎麼樣，周圍的環境合心意吧？」則靈笑著說道：「這裡緊挨著使館區，安全問題你儘管放心。還有這裡時不常的就有各種金髮碧眼的老外出現，以我們檀雅的姿色嘛。」則靈故意停頓了一下，勾起檀雅小巧的下巴，道：「哎呀，你可得小心點兒了……哈哈哈……」

  檀雅一把打掉則靈的手，「你怎麼也沒正形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而已。」則靈看著檀雅姣好的側顏，不由地笑著。

  「就是這裡了。」說笑間，則靈停下腳步，指著一幢古銅色的大門說道。

  「這裡？」檀雅微微皺了眉，這道門看上去像一隻野獸，冷冷的沒個好生氣。

  「別瞧著這門古板難看，可安全性可是一流的。報警防盜設備都是一等一的，你的重要物品放在這裡絕對安全。」

  說著，則靈伸手先摁了一串密碼，然後又摁了一下食指的指紋，幾秒鐘之後，大門轟然打開。

  檀雅邁進大門，站在青石板的石階上，心裡豁然敞亮起來，四四方方的院子兼有東西廂房，院子中植了一棵銀杏樹，這時節扇形的葉子綠油油的映襯著陽光。

  「這院兒的面積雖比不上你家的正統大院，可也是精緻的對不對？」則靈回過頭來看著檀雅的表情。

  東西廂房的迴廊上是木質鏤空花紋的圍欄，還見著幾盆枯萎掉的花擺在原地，大抵是因為舊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的緣故吧。

  「快進來。」則靈喚著她。

  走下石階，往前幾步就是一道圓形的影壁，影壁上是紅色楷書的「緣」字。緣字下面是一隻陳舊了的水缸。

  檀雅盯著那大大的緣字看了好久，才聽見則靈又喊她的名字，趕忙繞了過去。

  「快進來看看，滿不滿意？」則靈拉著她進了正房。

  撥開正房的垂簾，踏入腳下的是一方又長又大的波斯地毯，接著是太師椅和四角桌，皆是上好的紅木。

  牆壁上居然掛滿了各樣的毛筆字，行書、楷書，小篆……看來舊主是個字畫收藏者。

  展示台上全部都是各式的古董花瓶，形態各異。

  青色的布簾後是一方臥榻，絲綢的靠墊就那麼隨意的擺放著。旁邊則是一隻仙鶴樣子的燭台。

  另一側是睡床，同樣絲綢的床鋪以及被子。衣櫥也是古典樣式的，但是家電設施卻是應有盡有的。

  「來看看浴室。」則靈拉著她進入衛生間，「衛生間是從新改良的，馬桶和浴缸都是新的，回來泡一個舒服的澡是不是很愜意？這樣的設計也算是中西結合對不對？」

  「還有，外面西廂房的一側是廚房，也是改良的，櫥櫃爐灶什麼都有，不過我不懂也不會用。」則靈一通介紹著。

  「哎，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則靈看著一言不發的檀雅問道。

  「這房子多少錢？」檀雅其實是很滿意的，可她總要問問價錢。

  「什麼錢不錢的。」則靈忽然輕咳了一聲說道：「你看著給吧。」

  「什麼叫看著給？」檀雅奇怪的看著則靈，這樣的地界兒非富即貴怎麼看著給？

  「哎呀，主家兒呢常年在國外交給我打理，讓我也是看著租，我也是沒什麼概念。更何況是租給你。只要是你滿意了就行了。」則靈笑道：「陸總，您可滿意？」

  「嗯，滿意。過幾日我就搬過來。」檀雅確實喜歡。

  「哎呀，你果然滿意，太好了。」則靈高興起來。

  ***

  幾天後，檀雋和檀雅把檀雅的行李搬來四合院時，院子已經被重新打掃了一翻，比之從前更加乾淨整潔。

  「位置倒真是很不錯。」檀雋意味深長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這個地界兒，這樣的四合院，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姐姐這算是遇到稱心的主家兒了。

  「這麼好的地方我得抽空問問則靈那丫頭，是從哪裡打聽來的。」他哼笑了兩聲，看著姐姐簡單的打理著自己的東西。

  檀雅只收拾了衣服和簡單的用品就算是搬了過去，為的是不讓媽媽和爺爺安心自己只是暫住外面而已。

  「不過，這地方的確適合姐姐你，真是難得。」檀雋繞了一圈說道。

  是啊，有些東西，總需要那麼點兒機緣巧合，總需要那麼點兒難得的意味，才讓人覺得那就是所謂的「機緣」。

  說不定這院子就是姐姐的「機緣」呢。

  檀雋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跟姐姐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檀雋忍不住的看了眼四合院那電子大門，說道：「好了，我馬上就到……」便匆匆掛上電話。

  檀雅的東西不算多，本來就是臨時住，加之這裡的設施已經準備的相當齊全，可以說是拎包入住。倒是省了不少的心。

  關上花梨木衣櫥的門，檀雅稍作整理，就出了大門。則靈早已告知她大門更換的密碼，以及指紋的設定。她現在要去附近的花鳥市場走一走。

  檀雅在市場裡轉了一大圈，終於抱了兩捧睡蓮離開。臨了了又遇見一個賣魚的小攤位。

  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蹲在玻璃缸前看著一紅一金色的兩條錦鯉。檀雅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與老闆詢問了幾句，就買了下來。

  她一手捧著睡蓮一手捧著錦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滑稽，可心情卻無端端的好。

  花鳥市場不遠，步行十幾分鐘之後就回到了四合院。檀雅兩隻手都被占據著，只得先將睡蓮放下，再去摁密碼。可意外的是，大門居然不聽使喚，「滴滴」了兩聲之後，並沒有打開。她有點兒著急了，這是怎麼回事。沉沉氣，又重新摁了一遍……

  季則正正在開會，自己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幾下，他看了眼提示，眉頭先是一皺繼而又舒展開來。沒想到她們的動作倒真快，這麼快就搬了進去。

  台上的發言人並沒有注意到大老闆的小動作，繼續激情四射的演講著。

  季則正手指輕輕點擊著密碼，電腦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大門前認真研究密碼並一頭莫展的檀雅。

  那只是一個纖細的背影，長發垂下，藕荷色的真絲連衣裙。手裡還抱著一隻魚缸，兩隻錦鯉在水裡搖晃著，腳邊是兩捧睡蓮。

  季則正看了好久，覺得這個背影很是眼熟。

  檀雅又摁了幾遍，大門還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絲毫不動，她摸著口袋裡的手機要打給則靈問個清楚，結果號碼還沒找到，大門忽然長「嘀」一聲，打開了……

  檀雅真的被氣著了，這大門還欺生不成？明明先前都按照則靈所說的設定好了的，他和檀雋進來的時候也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她自己回來了，就無端端給她攔在外面十幾分鐘。

  她蹲下身子抱起魚缸和睡蓮，忍不住衝著大鐵門上的花紋踢了一腳，身影就消失在大門裡。

  季則正一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掏出電話來的時候，迅速撤銷了設置權限，大門就打開了。接著又看見她踢了大門一腳，那動作讓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台上發言的高管一下子停住了，大老闆在笑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季則正。

  「你剛才的數據報錯了。」手指快速掃掉視頻監控，季則正神情正色的指出錯誤之處。

  發言的高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大意，連忙做了更改。

  會議結束之後，他立刻撥通了則靈的電話。

  「怎麼了，大哥？」則靈正挑選著新一季的珠寶飾品。

  「我的房子裡入了新人，是不是應該先告知我一聲？免得有人即便是改了密碼，也進不去。」季則正不自覺地想到剛剛腳踢大門的背影。

  「哎喲，我給忘了，終極設置權限在您老手裡呢。壞了壞了，我還告訴她讓她自己改密碼改指紋呢。哎喲，壞了，壞了……」則靈忙不迭的懊惱著。

  「行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下次注意！」說完季則正就掛上了電話。

  「餵？大哥？餵？」季則靈還沒聽明白，電話就被掛斷了。

  「什麼叫已經解決了？」則靈回味著大哥的話：「難道，是他幫檀雅開的門？不能吧？」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決定給檀雅打個電話問個明白。

  她這個大哥說話就愛說一半，剩下的一半還得讓人猜。

  則靈停下手裡的工作，走到窗前習慣的看向對面的RM，撥通了檀雅的號碼。

  此刻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RM門前，車子上下來兩個人。則靈有意無意地看著，等著檀雅接電話。可是電話沒被接通，她卻看清了從車子上下來的人。

  「是她？她怎麼來了？……」則靈看著來人已經進入了RM，眉頭不由地皺起。奈何手裡的電話一直無人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