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洪

  「師父，有人找您。」那年輕人對著後院中，一名正在整理藥材的中年男人喊道。

  那名中年男人正是張大夫，他回頭看了過來，看到葉秀秀和趙一文點點頭，依然把藥材都攤平了，才走了過來。

  那年輕男子這時捧了一個銅盤過來，裡面有半盆水，他的肩膀上還搭了一條帕子，等張大夫洗好手之後，他把帕子遞給張大夫。

  在張大夫洗手的時候，年輕人說了趙一文他們的陸叔介紹過來的，張大夫也看到趙一文手中的背簍，瞭然的問道，「是有藥材要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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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夫您好，我們這裡有一株何首烏不知道您收不收。」趙一文和葉秀秀對視一眼，才把背簍上面的藥材拿了出來，放到一邊，才把最底下的那株何首烏拿了出來。

  原本聽說是何首烏張大夫沒多大在意，但是當看到那一株四斤多中的何首烏時，見多識廣的張大夫也沒忍住，騰的走過來，細細查看。

  何首烏上還帶有一些泥土，看泥土的濕度，應該是剛挖沒多久的。

  「看這個頭，還有重量這何首烏有三四百年，這樣的年份很難得，你們真的要賣嗎？」張大夫檢查後，得出這個結論，他不想趙一文他們後悔，還想勸說一下。

  「要賣的，不知道張大夫這裡收不收呢？」葉秀秀笑了笑，非常誠實的說道，「張大夫你也知道我們趙家村窮，我們連吃都吃不飽，留著這藥材也沒多大作用，不如拿出來賣了，還能換點糧食，大家也不用再餓肚子了。」

  張大夫聽了葉秀秀的話，點點頭，像是很了解趙家村的事，「收，這樣年份的何首烏難得，我們當然收。你們既然是老陸介紹來的，也知道我們這家仁濟堂的客人以平民百姓為主，這價錢我們只能出到二百兩，再高價我們就出不起了。」

  張大夫頓了頓，繼續道，「這樣幾百年的何首烏如果在府城、京城這樣的地方，至少能賣出五百兩。但是我們這是縣城，價錢出不了多高。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也可以拿到府城去賣。」

  張大夫是實在人，他也做不出明知道這何首烏在府城能賣出高價，而不告訴他們，所以他說了，也給時間葉秀秀他們考慮。

  趙一文看向葉秀秀，這何首烏是葉秀秀挖的，再說葉秀秀自己就是從府城出來的，賣不賣葉秀秀說了算。

  葉秀秀點點頭，表示可以賣，趙一文就知道了，他對張大夫說，「張大夫我們也沒有那個時間送到府城去，就賣給張大夫您了。」

  「還有這些草藥你們也要賣吧？我們一起收了。」張大夫指指趙一文剛剛拿出來的草藥，這些草藥看樣子是收拾過，也都曬乾了，張大夫翻了翻，就全部要了。

  「以後你們要是還採了藥，只要收拾成這樣，我們都收。等下你們問問我的徒弟，讓他告訴你我們缺什麼藥材，這樣你們要是采了可以直接送來，收拾過的價錢會高些。」張大夫繼續解釋他們收藥材的條件。

  趙一文和葉秀秀連忙道謝，怪不得陸叔介紹他們來張大夫這樣，這張大夫是實在人，有什麼說什麼。

  就像他說的，他的顧客是百姓為主，所以賺的錢肯定不多。

  如果張大夫想賺錢，肯定不會以百姓為主了，而以百姓為主可見張大夫的仁義了。

  就衝著張大夫一心為百姓，葉秀秀就打算採藥都賣給他了。

  背簍那些草藥張大夫算他們一兩，最後葉秀秀他們拿了兩百零一兩離開。

  張大夫給他們換了一張百兩銀票，幾張十兩銀票，其他的換成碎銀給他們。

  「我們去買點吃的和布料這些去姥姥家吧。」葉秀秀還記得趙阿奶說的，要去趙一文的姥姥家裡看看，所以出了仁濟堂葉秀秀就提議道。

  他們先去了點心鋪，買了一些糕點，又買了十斤白面，十斤細糧。再去布莊買了幾塊布，有合適大人的，也有小孩的，到最後還買了幾斤五花肉，那背簍裝的滿滿當當。

  就連葉秀秀的懷裡都抱著那些布料，和提著糕點。

  「時辰不早了，我們吃點東西，再看看有沒有去那邊的牛車，坐牛車過去。」趙一文邊走邊看，看到一家買餛飩的，他指著那邊問，「吃餛飩可以嗎？」

  「好啊。」葉秀秀也不在意，那餛飩聞著味道還不錯。

  「老闆來兩碗餛飩。」趙一文找了一張桌子，幫葉秀秀把布料放在一張空椅子上，糕點就放在手邊。

  「好嘞，小哥兩碗餛飩。」負責收拾桌子的婦人揚聲朝正在下餛飩的男人喊道。

  那男人應了揚聲，揚手就朝滾燙的鍋里，丟下幾把餛飩。

  沒多久那婦人就捧了兩碗餛飩過來，趙一文把第一碗放到葉秀秀的面前，自己接過第二碗。

  兩人慢慢吃了起來，餛飩皮薄餡嫩，汁水多，湯也鮮，葉秀秀覺得很不錯，「這餛飩真不錯，好吃。」

  「我吃不完，再給你一點？」趙一文一見就想把自己的給葉秀秀，葉秀秀連忙搖頭，「這些我足夠了，你快吃。」

  在他們兩吃的時候，就看到兩名男人從遠處走來。

  「老闆來兩碗餛飩。」其中一人對老闆喊了一聲，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剛好在葉秀秀他們前面一桌。

  「你剛剛不是說西城那邊的清平山爆發山洪，那那邊的周家村有沒有事？」

  「周家村還好，只損失了山腳下的一些田地，山洪剛好從村邊經過，沒有蔓延到村里去。只是聽說山洪衝下來的時候，沿路沖走不少人。你也知道清平山下，雖然農田為主，卻是主要道路，路上有不少路人的。有些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縣衙已經組織人沿路去尋找了。哎，這次也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是啊，有些家裡人可能都不知道他們出事了，可憐啊。」

  「叮噹」一聲，趙一文手中的調羹掉落在碗裡，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那兩人身邊。

  「兩位大哥，山洪爆發的是哪一天？沖走的是周家村的人，還是其他地方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