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仁濟堂

  「我還可以請先生來教三雙女紅，只要三雙想學，嫂嫂都給你請來先生。」

  趙一文震驚於葉秀秀賣了何首烏竟然是為了讓他繼續念書，心裡那個高興，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不知怎麼的又想起徐寶珠的話，秀秀喜歡李公子。

  聽這樣的稱呼，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肯定也是讀書人。

  會不會因為這樣所以想他繼續念書？一時間趙一文的心情大起大落，甚是糾結。

  趙阿奶卻不一樣，她雖然是鄉下村婦，但是也知道想出人頭地就得念書，要不她也不會讓趙一文去念書了。

  只是家裡確實太窮了，送不了趙一文去縣裡的書塾，現在聽了葉秀秀的話，她心裡的希望又騰騰的升起。

  「好，真的太好了。」說著說著趙阿奶淚流滿面，她這是激動的哭，雖然哭，但是她的心情卻是愉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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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奶不哭，不哭啊，我不去讀書了。」趙三雙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去讀書一事惹趙阿奶不開心了，連忙抱住趙阿奶說自己不去念書了。

  「不是，阿奶是高興，阿奶高興你們又能讀書了。」趙阿奶嗚咽著抱住趙三雙。

  「正好明天有牛車去縣裡，你們坐牛車去。」趙阿奶拍板決定，「到時候你們回來的時候，去你阿娘的村里看看，你阿娘也回去好幾天了。」

  原本說了回去借錢就回來，這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趙阿奶心裡不安，卻忍著沒有說出來。

  「好，我們回來的時候，到那邊問問。」趙一文聽了趙阿奶的話沒有反駁。

  最後他們商量好，這樣年份的何首烏少，自用的話，小的那株就可以了，還是把年份大的拿出去賣，這樣價錢可能會高些。

  葉秀秀也是這樣的想法，有了銀兩，可以做的事就多了。

  有錢才能賺更多的錢，何首烏也不是什麼救命的藥材，家裡留下那株小的就足夠了。

  這一夜他們早早歇下，第二天天沒亮趙阿奶就起來給他們做早飯，等做好了，才喊葉秀秀他們起來。

  葉秀秀和趙一文吃了早飯就出去村頭，坐村裡的牛車去縣裡。

  村里就一輛牛車，並不是每天都跑縣裡的，幾天才去一趟，正好今天走，要不葉秀秀他們就要走兩個時辰的山路了。

  因為牛車就一輛，遲了就沒有位置了，所以趙阿奶才會天沒亮就起來做早飯，還給他們兩烙了幾個餅，帶著路上吃。

  趙一文背著背簍，最底下放著那株四斤多的何首烏，上面放著葉秀秀晾曬的草藥，別人要是問，他們就說去賣草藥，不會引人注意。

  還好葉秀秀他們去的早，他們到的時候，牛車已經坐了一半的人，趙一文趕緊把葉秀秀扶上去，自己再上去，坐在葉秀秀的身邊。

  「一文啊，你們去縣裡？」對面一名嬸子掃著趙一文的背簍，一副恨不得上去扒拉來看看的模樣。

  「是的，采了一些草藥，看看縣裡收不收。」趙一文也不藏著掖著，光明正大的回答。

  出去一趟不易，牛車上的村民，哪個不是背著一些東西，看看縣裡收不收，到時候可以換一些糧食，布匹之類的回來。

  背簍上面放著草藥，底下是什麼大家看不到，卻也不可能上前查看，於是他們不再管趙一文帶去的是什麼，誰還沒有一些秘密呢。

  他們好奇的是葉秀秀，葉秀秀的作村裡的人都清楚。

  尤其葉秀秀和徐寶珠鬧的一出，更讓他們想知道更多的內情，只可惜葉秀秀上車之後，就戴上草帽，把自己的臉都蓋了半邊，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他們哪裡好意思和葉秀秀說話，只能扒拉著和趙一文說些有的沒的。

  趙一文懶洋洋的應著，很快牛車就滿人了，趕牛車的趙老頭一甩鞭子，就駕著牛車離開村里。

  後面還有人趕過來，只能看到牛車離開的背影。

  趙老頭出發的早，卻捨不得趕牛走快些，慢悠悠的晃到縣裡。

  到了縣裡日頭已經上到頭頂，路上葉秀秀和趙一文各自吃了一塊烙餅，所以並不餓，想著等下還要去趙一文的姥姥家，所以他們進了縣裡，就打聽仁濟堂的地址。

  仁濟堂的名聲在縣裡應該還不錯，他們才問第一個人，那人就給他們指路，並且還告訴他們，仁濟堂是良心店鋪，找他們就對了。

  還跟他們說，如果找不到，再問問人，他們就會告訴他們。

  趙一文連忙道謝，就背著背簍和葉秀秀一同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在那裡。」走了一會轉了兩條街，葉秀秀眼尖遠遠的就看到仁濟堂的牌匾。

  仁濟堂是雙門的店鋪，大門很寬敞，門口時不時有人出入，看樣子生意還不錯。

  葉秀秀和趙一文走到大門口，就要藥香從裡面飄了出來。

  再細看，就看到裡面或坐或站著十來個人，有人在藥櫃那邊排隊等著撿藥。

  有人在給坐堂大夫看病，有人排隊等候。

  人雖然不少，卻都安安靜靜的，就算要說話，也不會大聲嚷嚷，和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很不一樣。

  藥鋪的右邊有一道門，門上掛了門帘，葉秀秀想著裡面應該的後院了，這時從布簾後轉出一名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看打扮應該是學徒。

  葉秀秀和趙一文連忙走過去，「小哥，請問張大夫在嗎？」

  那男子快速的看了兩人一眼，覺得有點面生，於是問道，「你們第一次來？」

  「是的，我們是趙家村的陸叔介紹來的，有事想找張大夫。」趙一文連忙解釋。

  「師父在後院，我帶你們進去吧。」那年輕人看了兩人一眼，看他們雖然是鄉下人打扮，但是兩人模樣長得好，不像鬧事之人，可能真的有事找師父。

  再則還是陸叔介紹來的嗎，心裡就偏心幾分，也不細問，就帶他們進去。

  葉秀秀他們跟著他從布簾後進去，不布簾後確實是通往後院的通道，但是通道兩邊還有廂房，一些像是存藥的，一些像是給病人留宿的，裡面有簡單的床鋪。

  他們穿過通道，就真的進了後院。

  後院很大，四周很多架子，架上有不少團篩簸箕的，都曬了一些藥材。

  「師父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