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師

  言罷，雲小苓拿了外裳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門：「備車！」

  雲小苓到中藥鋪的時候，被裡面的夥計告知那位老大夫今日的看診時間已經過了。

  

  她來得屬實不巧，現下老大夫人已經不在藥鋪了。

  雲小苓心系容璟寒身上的毒，早些解完了，自己也好早些離開王府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於是就給店裡的那夥計塞了些銀兩，讓那夥計告知了自己那位老大夫在京城的住處。

  雲小苓謝過一番夥計之後，就順著夥計給她指的地方尋了過去。

  沿著小路七彎八拐的走，走到盡頭處，豁然正是一方屋舍。

  屋舍是用茅草堆出來的，在京城中的一片瓦房裡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上去還搖搖欲墜，像是下一刻屋頂就能被風吹跑似的。

  屋舍的主人還挺會合理利用地方的，門前的那一片地裡面還種著不少花草蔬菜。

  種下去了卻又沒有好好打理，任其自然生長，結果就長成了亂七八糟的樣子。

  雲小苓還未敲門，就聽得一個破鑼嗓子響起：「喲，沒想到老夫這小破地方還有人找來？」

  「真是稀客啊！稀客！」

  雲小苓下意識回頭，只看那老人笑眯眯的，穿著一身破破爛爛衣裳。

  單這樣看起來，跟容璟寒嘴裡的脾氣古怪的老大夫倒是能對的上號。

  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就是她要找的老大夫之後，雲小苓對自己來此處的心思也不藏著掖著了。

  「老大夫，今日小女冒昧前來是想向您求一味藥材，老大夫若肯忍痛割愛，小女必重金答謝。」

  老大夫看著她，捋了捋鬍子，搖頭晃腦道：「此藥材老夫只留給老夫的徒弟……」

  隨後又慢悠慢悠的補完了後面的一句：「其餘人老夫一概不給。」

  雲小苓撇了撇嘴，沒想到這老頭真的是跟容璟寒嘴裡說的一樣難搞。

  雲小苓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就跪了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只聽那老大夫說：「你真的很想拜老夫為師？老夫可不是什麼人都隨隨便便收的！」

  老不為尊，你不想收，我還不想拜呢！

  但云小苓礙於他手裡面的「穹川」還是違心低頭得應道：「不錯。」

  老大夫笑了：「你既然這麼想拜老夫為師，就跟我來吧。」說罷越過了雲小苓，作勢要往前走。

  雲小苓毫不猶豫的立刻起身跟上。

  老大夫見雲小苓真的跟了上來，繼續道：「別高興，老夫這師父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拜下的。」

  雲小苓前幾世的時候也收過徒弟，她知道有些人挑徒弟眼光可挑剔的很。

  老大夫一看就是那眼光挑剔的那一類人，要想拜入他門下怕是還有一場不小的仗要打。

  雲小苓立馬就改了口，不卑不亢道：「全憑先生考測。」

  老大夫又是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片子倒是有趣，老夫鮮少能看見像你這樣謙虛的年輕人了。」

  雲小苓笑而不語，只是跟在老大夫的身後，跟著他向前走著。

  老大夫走了許久，雲小苓跟著老大夫走了一路，不曉得現在是什麼時候。

  只覺得天色漸漸晚下來，日頭都有些微弱的時候，老大夫突然停下腳步，道：「到了。」

  雲小苓上前兩步，只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處巨大的山谷，這山谷花草芬芳。

  看到此處的時候，雲小苓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大夫在京城的住處會看起來格格不入的。

  原來他老人家是把錢兩都花在了這片山谷裡面。

  雲小苓只是淡淡的聞著，就知道老大夫這處山谷的藥材應該不少於一千種。

  老大夫蹲下身去，指著草叢間的一株小草道：「這是什麼老夫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雲小苓也跟著老大夫一起蹲了下去，細細一瞧，見那葉子上密密麻麻的蠕動著一些黑點。

  「是車前草，只不過都是生了蟲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老夫也是這樣想的。」老大夫一臉苦惱。

  「可是這車前草若是用藥物驅蟲的話，又擔心日後的藥效會不如之前的好。」

  雲小苓腦子轉的快，知道這是老大夫是要開始考驗自己了，努了努嘴，最終還是沒說話。

  「老夫在這裡想麻煩丫頭你來幫老夫除除蟲，不知道丫頭你是否願意啊？」

  這老頭給出的雖然是選擇題，可最後留給雲小苓的其實就只有那一個選項。

  雲小苓知道要是自己現在拒絕了的話，老大夫立馬就會否了她拜師的這個請求。

  所以雲小苓應的也很爽快，「自然是願意的。」

  雲小苓嘴上應的輕巧，再怎麼樣那是一大片藥材的原地。

  幾乎有大戶人家的所有農田加起來那麼多，而且整個田地里的藥材都不是整整齊齊的長著。

  一些是車前草，一些是別的草，胡亂著在一起，茂密無比。

  單單是要找出那些車前草都要廢上許多的功夫。

  更何況這麼多車錢草，要挑乾淨其中的蟲子，不知要挑到何年何月去了。

  他道：「將這些蟲子挑乾淨後，再替我這漫山的藥材施一遍肥料，再替我採摘一些藥材。」

  「等我滿意之後，我自會考慮要不要收你為徒。」

  「可不能糊弄了事，老夫最後可是要檢查的，若是有半分敷衍，拜師之事我可不會再考慮了。」

  「我能做到，也希望先生遵守諾言。」

  說完這句話，雲小苓就擼起袖子跳到了那片藥叢里，彎下腰，開始認真的挑起蟲子來。

  雲小苓蹲在花叢中，許久沒做這樣的事情了，尚且有些不習慣。

  她並未覺得挑蟲施肥給人做藥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活她前幾世也沒少幹過。

  要拜老大夫為師的考驗就是這個的話，雲小苓覺得還是挺簡單的。

  她之前收徒弟的時候，設下的考題可要比這難上幾百倍，老大夫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點。

  只是這滿滿的一片山谷的車錢草，真要弄起來也不知道要弄到幾時。

  好在老大夫還有點良心在，知道天黑的時候要給她送盞燈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