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祖母仙逝

  「琛兒，祖母累了。想休息了。」東方老太太從監獄出來，神色如常，但東方琛還是一下子感覺到她老了，精神氣大不如前。

  「好。我接您回東方府。」東方琛上前扶她。

  「不，我去寒山寺。我罪孽太過深重，我需要贖罪。」東方老太太任由他扶著，就像是失去了意識的傀儡。

  「奶奶，這不是你的過錯，是東方寶釵她走偏了。」鶴洛洛不忍東方老太太如此難過，立刻上前安慰。

  「洛洛，你是個好姑娘。是奶奶當初有眼不識泰山，奶奶對不起你。」東方老太太拉過鶴洛洛的手，眼底儘是後悔，「如果當初奶奶沒有攔著你和琛兒，現在奶奶是不是就有小曾孫了？」

  「奶奶？」鶴洛洛有點震驚。

  東方老太太這車開得太快，她還沒有上車，怎麼辦？

  「奶奶，不要胡說。洛洛她不是隨便的女子，而我也不想讓她落個和姑姑一樣的結局。」東方琛幫鶴洛洛解了圍，「之前皎月來過，說林神醫那邊有事找你，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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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奶奶，我先回去了。」鶴洛洛落荒而逃。

  目送鶴洛洛離開，東方老太太深深的目光看向了東方琛。

  眉眼如畫，身姿卓然，她的小小孫兒終於成長為了俊秀少年，不知是多少春閨夢中人。

  「琛兒，你喜歡洛洛嗎？如果喜歡洛洛，就放手去做。這世間，沒有什麼比兩廂情願更重要的了。」東方老太太看著東方琛的目光，卻像是透過他的目光在看什麼人。

  「奶奶，我懂得。」東方琛直視東方老太太，眼底的欣喜難以掩飾。

  「嗯。只是奶奶有個要求，你如果娶了洛洛，就不能背棄她。女子和男子不一樣，她們情感細膩，一生只會愛一人。」東方老太太恍然見到了她和相公相處的畫面。

  當時她們相敬如賓，情深意濃，從未紅過臉，一輩子都幸福安康。

  可最後，卻偏偏折在了驕縱的女兒手裡。

  「還有，教育子女要嚴苛，萬不可再教出你姑姑這樣的人！」

  「嗯。」東方琛應了聲。

  他也不想有這樣一個女兒來氣鶴洛洛，他的妻子那麼可愛，就該成為家裡的團寵。

  凡是想跟她頂嘴，惹她生氣的，他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好。奶奶累了，奶奶自行回寒山寺。你去找洛洛吧。」東方老太太坐上馬車，朝東方琛揮了揮手。

  這次揮手，明明和之前一樣的姿勢，東方琛卻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等他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奶奶和他的最後一次送別之時，東方老夫人的車馬已經離開了。

  「奶奶——」東方琛騎馬去追，那馬車卻走得極快。

  他連著追了一天，才追上馬車，還是在馬車減速的情況下。

  「少爺，老太太她，仙逝了。」車夫訕訕地看著東方琛，「剛才是老太太一直在催促，所以奴才才趕得快了點。等奴才感覺車廂里沒有聲音了，奴才就慢了下來，一掀開帘子，就看見老太太她安詳地睡著了。」

  「我知道，不怪你。」東方琛上了車，掰開了東方老太太的嘴巴，又摸了摸她的喉嚨，頓時淚如雨下。

  奶奶，你到底是對世間多沒有留戀，才會吞金而亡？

  「送奶奶回府。」東方琛在前領路，帶著車夫和老太太，回到了水月城。

  •

  鶴洛洛回到房間，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東方琛的消息。

  她出門去找人詢問，才知道，東方琛追著東方老太太的馬車離開了。

  「真是的。一句話也不知道留下嗎？」鶴洛洛嘟囔一聲，只覺得心裡悶悶的。

  「洛洛，你在那兒做什麼？」林筱溪見鶴洛洛站在路口發愣，立刻上前詢問。

  「沒什麼，看風景。」鶴洛洛不想把東方琛放了她鴿子的事情告知林筱溪。

  林筱溪知道她有事隱瞞，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微微彎了彎眉眼。

  「六嫂，你真的接下溧陽城的縣令職位了？」鶴洛洛強迫自己從東方琛那邊抽出心神，就問起了林筱溪接下縣令職位的事情。

  「嗯。如果無法找到一個能給自己安定生活的人，我們可以做給自己安定生活的人。權力，握在自己心裡才比較安心。你在溧陽城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有什麼想要建言的嗎？」林筱溪並不隱晦她接下縣令職位的原因。

  鶴洛洛也不覺得一個女子當縣令有什麼不妥。

  在林筱溪的影響之下，現在的她更重視一個人的品性、能力，而不是一個人的外貌、性別。

  「治安方面，希望出一個詳細的條例，針對惡意傳播感染源的人，要予以重罰。」

  「還有，女子學堂得儘快建立起來，教授的課程里，還得有一門情商課，教導他們如何不做一個戀愛腦。」

  ……

  「洛洛，你這些建議，都很中肯。很厲害呀！」林筱溪靜靜聽著鶴洛洛的建議，直至她停止，才表達了下自己對她的讚賞。

  「哪有？六嫂，我哪有你說的那些厲害？我只是看著東方寶釵自欺欺人，害人不淺，才有了這些感慨。」鶴洛洛被誇得高興極了，眉眼彎彎，像是兩個小小的月牙。

  「沒有。洛洛很厲害。既然洛洛有想法，那不如幫六嫂制定一下這幾個方面的規章制度？六嫂這邊有一些能人異士，他們可以幫你。」林筱溪阻斷了鶴洛洛拒絕的通道，鶴洛洛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鶴洛洛是一個很認真負責的人，之前幫東方琛管理水月城的時候，就積累了一些管理經驗。

  這次在溧陽的經歷，讓她成熟了很多，也學會了如何聽取別人的意見。

  把自己想到的幾條列出來，她就把眾人聚集在一起，讓他們暢所欲言，然後記下比較好的想法。此外，她還時不時到茶樓酒肆暗訪，了解當地情況，以及百姓對林筱溪任溧陽城縣令的看法。

  溧陽城的群眾都普遍比較淳樸，對林筱溪的支持度普遍高。林筱溪的雲溪苑在疹病治療中付出了很多，救下了很多人，也給了很多人工作。所以，鶴洛洛在茶樓酒肆暗訪時，只零星地聽到了幾句「牝雞司晨」的辱罵，剩下的都是讚揚和期待。

  「竟然敢說我六嫂牝雞司晨？這幾個迂腐的書生，也該讓他們受一下社會的毒打了！」鶴洛洛這幾天都在做調研，見總是有那麼幾個人在公開場合攛掇讀書人針對林筱溪，不免氣急，想找個方法，幫林筱溪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