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毀了東方琛

  「為什麼不開門？你們沒聽見我說話嗎？」東方老太太喊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回應，不免聲音提高了一些。

  「娘，他們不會開門的。這裡，是我最終的歸宿，我在這裡懺悔就夠了。」東方寶釵攔住了東方老太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只悔恨當初沒有聽娘的話。如果聽了娘的話，我嫁給門當戶對的人，也不會有這樣的處境了。」

  「寶釵，也怪娘，怪娘當時把你縱得不知天高地厚，把你脾氣養壞了。這才讓你被這好脾氣的大灰狼朴致遠給騙走了。」東方老太太握住了東方寶釵的手，此刻她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問題了。

  「娘，我可能幾天後就要處斬了。處斬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托您去幫我辦辦。」東方寶釵湊到東方老太太耳邊，把她的事情全數告訴了東方老太太。

  

  東方老太太一直靜靜地聽著，直至東方寶釵說出最後一句話，她立刻驚得後退一步。

  「寶釵，那可是你的侄兒，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娘，我也是為了琛兒好。琛兒前途無量，如果真的找了九公主，怕是就無法發揮所長了。我們東方家目前就這麼一根好苗子，您真的忍心毀了他？」東方寶釵似乎早料到東方老太太的態度，不慌不忙地闡述自己的理由。

  「你哪裡是為了琛兒？你分明是想毀了他！」東方老太太看清了自己女兒的面目，「這些年，即使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你還是一點沒改，還跟之前一樣自私自利！」

  「毀了他？娘，你可知道，我現在這樣是被誰害的？就是被他，被你們這些虛偽的東方府的人！」東方寶釵出聲痛斥，「如果當初你們沒有跟我斷絕關係，讓我跟相公住在東方府，我怎麼會有這樣的下場？都怪你們，生了我，卻不好好養我，讓我變成這樣！」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東方老太太嚇得後退一步，臉色發白。

  「我本來就是這樣呀。我的娘……哈哈哈哈……」東方寶釵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擦了擦，冷靜下來，「娘，如果沒有你們的重男輕女，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你——」東方老太太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頭暈腦花，眼前都是小星星。

  「東方寶釵，你在胡說什麼？」鶴洛洛緊跟東方琛進了監獄，就看到了大放厥詞的東方寶釵和旁邊被氣得臉色難看的東方老太太。

  示意東方琛帶東方老太太離開，她對著東方寶釵火力全開。

  「我哪有胡說？」東方寶釵冷嗤，「女子在這世間本就不容易，如果沒有父母在年幼的悉心教導，她怎麼能成為人人稱讚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找一個好相公？九公主，你身份尊貴，自然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人的痛苦！」

  「是，我身份尊貴，我不會理解你們這些螻蟻的痛苦！」鶴洛洛冷笑一聲，「東方寶釵，你是東方府最金貴的小姐，你父母親自延請名師請你，也給你營造了很好的生活環境。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自己聽信丫鬟讒言，偷懶逃學，一事無成，到最後你倒怪到父母身上了？」

  「你胡說！我沒有，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針黹女工處處拔尖，我是水月城出了名的千金小姐。」東方寶釵沒想到，會被鶴洛洛揭了老底，一時間就有些承受不住，只能立刻反駁。

  「是嗎？」鶴洛洛冷笑，擺出她的證據。

  「你從哪兒弄來的？我當時明明都讓人銷毀了。」東方寶釵不敢相信，十幾年前的東西，竟然會在鶴洛洛手裡。

  「自然是那人留了下來，而且在你和朴致遠相見之後，給了他。要不然，你以為朴致遠為什麼能罔顧你東方小姐的身份，對你施暴？」鶴洛洛早就著手查東方寶釵，在東方寶釵和朴致遠對簿公堂那刻，她已經收全了證據。

  她本想把這些證據交給東方琛，讓他銷毀，不想東方琛竟然讓她拿著這個東西，說是日後有用途。

  如今看來，東方琛這分明是為自己鋪路，讓東方家欠自己一份情。

  「不可能，她是我的知心姐姐，她怎麼會這樣？」東方寶釵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個對她好，給她看才子佳人小說，替她遮掩她和朴致遠幽會的女子，會是心腸狠毒之人。

  「因為她嫉妒你。她也是東方府的小姐，小小年紀就得在你旁邊做丫鬟。明明她各項都比你優秀，可你卻因為東方府小姐的身份，搶了她的諸多東西。所以，她要報復你。」鶴洛洛不害怕揭開東方寶釵的傷疤，「要不然，你以為你這樣的自私性子，她會那麼善待你？」

  「不，你說的都是假的……假的。」東方寶釵捂著腦袋，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騙了這麼久。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查一查，自然明白。而且，最後免費奉送你一條消息，致使你滑胎的禁藥和你相公的隱疾都跟她有關。」鶴洛洛快速說完，怕東方寶釵不明白，又解釋了一句，「聽說朴致遠之前很喜歡去春風樓？這個小姐，當初就是被東方老太太發賣，輾轉到了春風樓。」

  「所以，朴致遠的情人，就是她？」東方寶釵發聲質問。

  此刻，腦海中零碎的點都穿成了線，她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最不堪的事情真相。

  她想讓鶴洛洛給她解釋，鶴洛洛卻根本不鳥她，直接離開了。

  「娘，娘，是女兒錯了。求求你，找個死囚替女兒，女兒還不想死……」東方老太太再次回到監獄，就看到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東方寶釵。

  「女兒，你處斬那日，娘不會去。娘就當，你死在了十四歲那年。」東方老太太深深地看了東方寶釵一眼，似是要把她牢牢地印在眸子裡，印在心裡。

  「娘，娘，不要啊——」看著東方老太太轉身離開，東方寶釵知道，她是真的完了。

  她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那她還活著做什麼？

  「犯人想自盡！」監獄裡的獄卒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動靜，看到東方寶釵往牆上撞去，立刻上前拽住了她，然後果斷地給她綁了腳鏈，把她綁在了安全範圍，讓她無法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