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林玉珠心中暗喜，這一次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就算林玉德回來遣人去查，得到的也是一樣的信息。

  當著那麼多世家小姐的面動手，她就不信這回林筱溪還能全身而退！

  林大夫人聽到林筱溪的回答，除了生氣便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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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在株洲的權勢不小，更何況傷的還是李家金尊玉貴養出來的獨女，若林正德知道了，林筱溪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

  她嘆了口氣，扳起臉說道：「溪兒，你現在就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去李家，給李小姐道歉！」

  沒想到林筱溪根本沒動，甚至用眼神阻攔了想要替自己爭辯的皎月，然後面向林大夫人，淡聲道：「母親，在我離開時，便已經給李小姐賠了不是，還將她的手給接上了，當時李小姐就沒有再追究，母親若是不信，我也可以陪母親去李家一趟，只是原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母親非要大動干戈，反而傷了兩家和氣，屆時真的追究起來，二妹妹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林筱溪的言下之意便是在說林玉珠所言並非屬實，甚至有挑撥離間之嫌。

  林大夫人的臉色好了些，比起相信林玉珠的話，她現在反而更願意相信林筱溪這個親生女兒的話。

  「只是你到底失了禮數，即便李小姐沒有怪罪，他日再見面，你也該好好道個歉。」

  「我知道了，母親。」

  林玉珠聽到這話，心裡早就把林筱溪給千刀萬剮了，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

  連翹瞧到了林玉珠那淬著毒的眼神，便知道這回又搞砸了。

  她只能在心中祈禱，回去之後林玉珠不會折磨她。

  林大夫人眼見林玉珠還在抽抽搭搭，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即便不是親生女兒，好歹也養了這麼些年。

  「這件事就不用和你父親說了。」林大夫人叮囑道

  「女兒知道了，這事也不全是大姐姐的錯，更何況功過相抵，自然是不必再提。」林玉珠柔聲道。

  嘴上這樣說，林玉珠的心裡卻想著：今日見到這事的可不止她一個，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

  到時候林正德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即便沒有利用這件事毀了林筱溪在林大夫人心中的地位，但也能讓林正德對林筱溪更加厭惡！

  林大夫人將兩人留下吃飯。

  期間林玉珠一直在替林筱溪添菜，那副親熱的嘴臉好似兩人就跟親生姐妹一樣。

  但林筱溪一口都沒吃。

  不過林玉珠只裝了一會便露出了狐狸尾巴。

  「大姐姐，你的醫術是和誰學的？」

  林大夫人也好奇起來，她為林筱溪夾了一塊炙羊肉，淺笑問道：「溪兒，你在鄉下可有和誰學過？林家子女皆通醫理，我先前和你父親商量過了，等過些日子讓你也跟著學。」

  林筱溪自然不會說出實情，只是稱遇到過幾名游醫，從他們手底下學了一些皮毛。

  「難怪大姐姐的醫術粗糙得很，確實該好好精修一番，以免將來誤診了人，禍累全家。」

  林筱溪唇角一撇：「關鍵時候還是得靠妹妹出手，馬上就能接回去的骨頭，你能耗著病人拖上三個月，掙不少藥錢呢！」

  她這是在嘲諷林玉珠在李嘉琪手臂脫臼一事上的愚蠢，直接氣得林玉珠吃不下飯。

  •

  另一邊，林正德剛回府，一個丫鬟便小跑到他身邊傳話道：「老爺，趙姨娘做了您最愛吃的筍絲煨火腿，問您要不要過去用膳？」

  林正德娶了兩房，雖然林大夫人端莊得體，但性子柔弱，相處時日長了便沒了滋味。

  但二房姨娘趙氏卻是又年輕又貌美，有著萬種風情在身上，深得林正德的寵愛。

  此時聽說她做了自己最喜歡吃的菜，林正德自然不忍拒絕，脫了官服便往綺繡堂去。

  一走進院門，林正德就看到了等在外頭翹首以盼的趙氏。

  趙氏巧笑倩兮，上前挽住林正德的手臂，嬌笑道：「我就知道老爺會來，老爺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我這兒了呢~」

  聽著趙氏嬌嗔的軟話，林正德的心就先酥了一半。

  他笑道：「這段時間公務繁忙，等過些時日寬鬆些了，我每日都來陪你用膳。」

  趙氏柔順地點點頭，扶著林正德在餐桌前坐好，便貼心地替他布菜。

  林正德用完膳後，才四處探看著問：「怎麼不見芝蘭？平日裡我來了，她可是第一個衝出來的，今日卻連飯也不來吃？」

  趙氏就等著林正德問這句話，方才還笑意盈盈，現在馬上就換上了一副愁苦的神情。

  「芝蘭此刻不方便見老爺……」

  林正德皺起眉頭，似乎不明白趙氏的話是什麼意思，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本不想驚擾老爺的，大小姐才剛回府不久，又得大夫人的疼愛，我自是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可如今能為芝蘭做主的，好像也只有老爺了……」

  趙氏將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說給林正德聽了之後，林正德當下便鐵青了臉，他用力拍著桌子，將手邊的茶杯都打翻在了地上。

  「無法無天！自從那孽女回來後，這府中就無一日安寧！」

  趙氏紅著眼睛好不委屈，低聲啜泣道：「芝蘭現在還在房裡哭著，我哄了她許久，她也不肯開門不肯吃東西，老爺，芝蘭最聽你的話了，如今也只有你去勸，她才肯聽了。」

  林正德起身走到林芝蘭的房門外，聽到裡面傳來抽抽搭搭停不下來的啜泣，便知道她是受了大委屈。

  「芝蘭，是父親，有什麼委屈，你可以和父親說。」

  裡面的哭聲停了一瞬，林芝蘭打開門的時候，林正德就看到了她腫成核桃的杏眼和高高腫起的臉頰，上面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足見當時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林正德眉頭緊鎖，對著林芝蘭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是少見的溫和。

  「芝蘭，快別哭了，雖然臉上不會留疤，可若是一直不處理，為父看了都心疼。」

  對於這幾個女兒，除了基礎的藥理和詩書必須通曉外，林正德最看重的就是她們的臉。

  若是毀了這張臉，他花費在她們身上的心血便也跟著毀了。

  林芝蘭見到林正德，自然把所有委屈都說了出來，她瞧了趙氏一眼，趙氏站在林正德身後點了點頭，那目光里全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