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竊聽

  「啪！」

  金靈掄圓了扇過去，黑麵皮孫總不躲不避，生生用臉接下這一巴掌，打完後嘴角還掛著淫笑，說道：「嘶，哎呦呦，舒服~」

  說罷摸了摸自己的黑麵皮，把右臉伸向了金靈，說道，「這邊再給哥哥來一下……」

  金靈看著對方的樣子，胃裡一陣翻騰，轉身小跑離開。

  孫總還要去追，飯店服務員已經聞聲趕來詢問，他這才罷休。

  金靈強忍著眼淚下到一樓，衝出飯店，來到了馬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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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藍接觸的這都是什麼人渣！

  結婚前根本不知道他和這些渣滓有來往！

  凜冽的秋風吹卷過來，金靈裹了裹衣領，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暫時將這個黑麵皮的事擱置，後面再尋找報復的機會。

  現在需要思的是被困在這一天的最關鍵因素——那個連環殺人犯。

  從連環殺人犯的作案對象上來講，金靈確實符合他的要求。

  不過這個殺人犯為什麼選擇難度如此大的上門作案，而且能夠躲過高檔小區的密集監控，精準地把控於藍出門後再上門，這就有些不太符合正常邏輯了。

  難道是自己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被殺人犯盯上，然後尾隨，憑藉著過人的身手躲過小區的監控再上樓……

  這種可能性也太小了，對方一旦失手非常容易暴露自己。

  況且金靈和他天南海北的兩個人，素不相識，沒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殺人犯不會這麼頭鐵非殺她不可。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金靈很疑惑。

  上一次金靈被殺是在距離小區大門口一百多米的人行道上，如果殺人犯的目標一直是自己，那應該趁著於藍爛醉如泥的時候，先殺有行動能力的自己才對，甚至都不用去理會於藍。

  可他為什麼持刀先沖向於藍……

  他的目標究竟是隨機的，還是鎖定的……

  他究竟是跟蹤還是……

  熟人作案！？

  金靈的父母一向與人為善，根本不會在外面結仇，她更不可能，如果是於藍認識的人……

  那也不對，連環殺人犯是從外省逃過來的，於藍不可能和這個連環殺人犯有交際的地方，更不可能有過節……

  金靈的思考陷入了死胡同，毫無頭緒可言。

  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她差點忘了今天來參加一生中最噁心的聚餐需要了解清楚的第二件事：

  於藍和謝曉嬌兩個人所謂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還有就是於藍為什麼這麼緊張，不希望謝曉嬌喝酒。

  金靈快速回到了二樓，提前躲到了二樓的露天陽台上。

  大海碗的二樓露天陽台上擺了十幾張卡座，原本是為夏天的燒烤生意準備的，現在正值深秋季節，飯店已經將烤串項目撤下，加了十幾張遮陽傘，改成了普通的客人休息區。

  客人可以在這裡點餐吃飯，也可以喝杯熱飲聊天。

  今晚天氣有些微涼，露天陽台上的客人並不多，金靈坐在離二樓走廊最近的一張卡座座椅里，這個位置距離上一次於藍和謝曉嬌說話的位置非常近，兩個人只要說話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等了約莫三分鐘，服務員拿了一張菜單過來，金靈點了一杯熱咖啡。

  「我就是當著他們的面假裝說你兩句，又不是真的批評你，你……」

  二樓走廊里忽然傳來了於藍的聲音。

  金靈坐在座位里，歪著身子，伸出耳朵，希望能夠聽得更真切一些。

  謝曉嬌聲音直接提高了八個分貝，生氣道：「你還說了什麼！？什麼叫『伺候不到』的地方？我他媽為了你能拿提成都跟那個噁心的胖子上床了，你還要我怎麼伺候？」

  「你小點聲，小點聲……」於藍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他怎麼還不滿意？」

  謝曉嬌聲調降了下來，語氣卻極陰沉，說道：「呵，溝槽的憋著壞還想不戴，我當時就翻臉了，他這才沒得逞……」

  金靈聽到這裡，腦海中的三觀如同電影裡一座高樓林立的大城市突然發生了天災一般，山崩地裂，震撼寰宇。

  自己的老公於藍為了提成逼迫謝曉嬌去……賣身？

  謝曉嬌竟然還同意了！？

  她原本以為於藍為了多賺錢，出賣臉皮和尊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她沒想到於藍還有如此陰險骯髒的一面，這和那個黑麵皮孫總，大肚腩錢總那些雜碎有什麼區別！？

  難道僅僅就是長得高大帥氣一些，能說會道一些，有八塊腹肌，十五CM，一場比賽一個小時，一夜八次郎，能讓女人心花肉花同時怒放？

  原來齷齪的人不分身高、長相、膚色、身份、地位。

  金靈攥著顫抖的粉拳，想起這些年的軟語溫存，這些年的肌膚之親，這些年的山盟海誓，胃裡忍不住一陣翻湧，乾嘔了幾聲。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茫茫多的追求者當中千挑萬選，仔細接觸之後，最後竟然選了這麼一個垃圾東西。

  想到這裡，上一次死亡時被連環殺人犯刺中的心臟位置都在隱隱作痛。

  多麼痛的領悟。

  「委屈你了……你生氣朝我身上撒，再怎麼著也不能喝酒啊！」

  「喝！我就是要喝！不但今天喝，我明天喝、後天喝、大後天還要喝，一天三斤的喝，喝死拉倒！」

  「你瘋了啊，不知道自己……」

  金靈正聽得聚精會神，服務員像是突然出現：「小姐，您的熱咖啡。」說罷臉上掛著職業微笑，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

  她沒聽到於藍後面那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不滿地抬頭盯著服務員。

  走廊里於藍和謝曉嬌的聲音戛然而止。

  金靈也不敢貿然露面，這次又沒有聽到！

  包括於藍和謝曉嬌兩個人的計劃，還有於藍那句「我連我老婆我都敢……」後面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兩個人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除了自己家的汽車。

  金靈剛有些失望，轉念就釋然了——不就是死了再來一回嗎？

  下一次一定不點咖啡！就干坐著！

  她慢吞吞地品著咖啡，一直過了二十分鐘才從二樓露天陽台離開，回到了飯店小廣場上。

  「既然今天還得死，怎麼也得拉個墊背的……」

  金靈自言自語地沉吟著，腦海中已經開始預謀一場復仇計劃。

  這是比反殺連環殺人犯，逃離被困的一天還要急切的復仇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