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媽

  司機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走不走啊？我這不能多停。」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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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靈將後排右側車門打開，露出一個陰間女鬼的微笑，在計程車里的陰影下顯得更加詭異瘮人，幽幽地說道：「快點吧。」

  「啊！」

  中年禿頂男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在他眼中，這似乎是一輛開往閻王殿的死亡計程車，金靈那招手的慢動作，像極了抖女鬼索命。

  只是金靈的這些表情動作，司機和於藍都沒有看到。

  「啪~」

  後排右側車門關上了。

  司機忍不住罵了中年禿頂男一句，「有病」！

  計程車揚長而去，留下了金靈銀鈴般的笑聲。

  可在中年禿頂男耳中，那仿佛是催命的笑聲一般，嚇得內里的襯衫都濕透了，屁股下面不小心就濕了。

  金靈在車上忍不住笑著自言自語道：「多花這5塊錢也值了。」

  司機和於藍並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大海碗。

  金靈和於藍下了車，於藍的兩名同事正在飯店門口迎接他們。

  「經理，我給你打了半天電話，你怎麼不接啊？」同事小吳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看到金靈後也親切地打招呼道，「哦，嫂子也來了啊，嫂子好。」

  另一位同事也叫了一聲「嫂子好」。

  金靈衝著兩個人微笑著說道：「你們好」。

  「最近事兒太多，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搞裝修的，賣家電，推薦股票的一直給我打騷擾電話，我就把手機調成靜音的了，」於藍問道，「孫總和錢總到了嗎？」

  小吳說道：「孫總前腳剛進去，錢總和小嬌還沒來呢。」

  「那咱們別愣著了，趕快走吧，別讓孫總這個大客戶等咱們。」於藍給金靈使了個眼神，示意一塊進去，又對小吳說，「你們倆在這等錢總和小嬌吧。」

  兩個人應了一聲。

  於藍領著金靈上了二樓，進了包廂海匯閣。

  一位臉皮黑到發亮的中年男人看到於藍進來，略帶醋意，笑著說道：「哎呦小於來了，我聽小嬌說她要開你們家車去接你，不能接我了，她人呢？今晚我必須罰她三杯。」

  金靈心往下沉。

  看來孫浩說謊了。

  她依然裝作疑惑的樣子看向於藍，像上次一般，小聲問道：「我們家的車不是借給浩子了嗎？」

  金靈質疑地注視著於藍，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浩子今天中午把車停門店門口了，正好小嬌在店裡，就讓她接了車鑰匙。」

  她已經可以肯定車子一直在謝小嬌那裡。

  金靈的第一個疑惑已經解開，不過立馬被另一個問題取代——於藍是出於什麼目的將車子借給謝小嬌的？

  車子本來就是大件，一般人不會往外借。

  如果是正常同事借車，於藍心裡沒有鬼，一定會跟她商量，況且車子還是金靈陪嫁的嫁妝，她更有知情權才對。

  那只有一個理由——於藍和謝曉嬌的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上次兩個人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戲。

  金靈嘴角噙著冷笑，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去打個電話，不好意思。」

  說罷轉身就離開了包廂。

  「弟妹，弟妹……」

  任由身後的黑麵皮孫總在後面呼喚自己。

  金靈來到二樓走廊沒走幾步，於藍緊跟著出來，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神色緊張地說道：「不就是開你車一下？你至於還要跟孫浩打電話問清楚嗎？」

  金靈有些吃驚，她嘴裡「我去打個電話」就是個託詞，她進包廂的唯一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她要離開這裡，想不到於藍誤會了自己，以為她要給孫浩打電話。

  看來於藍心裡真的有鬼！

  「我沒說要給孫浩打電話啊？」金靈甩開於藍的手，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我是要跟我媽打個電話，看我爸病好點了沒……」

  說完臉色立馬拉下來，往前沒走兩步忽然回頭說道，「今晚的聚餐你陪他們玩吧，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說罷瀟灑地轉身離去，留下懵逼的於藍在原地凌亂。

  「怎麼啦小於，是不是惹弟妹生氣了？」黑麵皮孫哥也出來了，說道，「沒事，你孫哥幫你去勸勸，她去哪了？」

  金靈已經來到上一次於藍和謝曉嬌說話的綠植前，給母親打過去了電話。

  她和於藍在馬代蜜月旅行的時候她父親突發肺炎住院，昨天下午他們從馬代飛回來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好在老父親的肺炎得到了及時控制，病情已經好轉。

  金靈語氣柔軟，再不像以前那個愛頂嘴的小女孩：「媽，我爸的病怎麼樣了？你們吃飯了沒？我明天過去陪護吧……」

  她剛說完，眼神有些黯淡。

  自己不斷被連環殺人犯殺死，被困在了這一天，「明天」仿佛如未來一般遙不可及。

  電話那頭傳來了金媽悅耳如珠玉一般的聲音：「沒什麼大事兒了，醫生讓留院多觀察幾天，我請了兩個護工兩班倒，我下了班也能過來幫忙，你跟小於剛回來就在家多休息兩天，倒倒時差，等你爸什麼時候出院了再說。

  我今晚給你爸煲的冰糖雪梨湯，你不用擔心……」

  金媽才四十五歲，和金靈走在一起時別人都以為是姐妹，甚至金媽比金靈的氣質都要好。

  金靈忽然覺得對父母有些愧疚，在婚姻大事上沒有聽他們的話。強作鎮定地說道：「那好，等我爸出院了，來我家，我給他做幾個小菜……」

  「好啊，沒問題，」金媽說著，似乎去開門了，跟來人打了聲招呼，「你是來看我們家老金的啊？行……閨女啊不說了啊，有個年輕小伙子過來看你爸了……」

  「好。」

  金靈掛了電話，長長舒出一口氣。

  她剛一轉身。

  「啪！」

  金靈感覺有一隻男人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儘管她的臀部不如謝曉嬌那渾圓的蜜桃臀，不過也是玲瓏緊俏，如同兩個圓潤的滿月一般，正是於藍的最愛。

  金靈怒不可遏地回視那人，正是黑麵皮的孫總！

  「哎呦弟妹，我說你去哪了，怎麼躲到這打電話啊……」

  孫總對金靈面帶慍色熟視無睹，說完話，用拍完金靈屁股的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露出一副享受的猥瑣表情，說道，「哎呦，這跟我和老錢去省會玩的那三個雛雞一樣滑嫩……」

  金靈漲紅了臉頰，想不到上一次被那個大肚腩錢總揩油，這次又是這個黑麵皮孫總。怒道：「你有病吧！？」

  孫總不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道：「你怎知道你孫哥有病啊，你孫哥得的是相思病啊。」

  金靈沒有想到這個和於藍稱兄道弟的大客戶竟然在公共場合對自己動手動腳，出言不遜。

  她胸中怒火燒起，朝著黑麵皮的臉，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