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尾聲
2024-09-30 22:35:40
作者: 景旭風
輾轉一個月之後,我回到了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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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我受了很多苦,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先是在大山里徒步走了一個多星期,我就是靠著身上帶著的那一袋米飯和那瓶酒活下來的。
接下來,我又徒步走到了中蒙邊境,躲過了邊境的巡邏哨,偷渡回到中國。
我身上沒有一分錢,只能靠到飯館裡去吃別人的剩飯為生,然後徒步走了兩個多星期,終於回到了烏蘭左旗深山的那間木屋。
我不知道小海和老頭子他們究竟還在不在,我不知道NPR 的人有沒有發現他們,然後把他們滅了口。
當我走到木屋前,看到正在門口修理弓箭的老頭子的時候,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頭子、巴圖大叔和小海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他們一直想辦法到各處找我,但始終沒有找到。我給他們講述了這一個多月來的經歷。
聽過我的經歷,知道了NPR 終於被幹掉之後,每個人都覺得很解氣,但同時大家也為趙峰感到惋惜。
我們商量過之後,大伙兒都覺得,雖然趙峰用自己的犧牲把NPR 一鍋端了,但究竟還有沒有NPR 的殘餘勢力在,我們都不知道,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我們商量完之後,四人一起搬了家,巴圖大叔在縣城裡找人租了套房子,沒有通過中介公司,也沒有登記身份證,我們四人就這麼住了下來。
我在網吧給我媳婦發了一封郵件,向她報平安。我媳婦回信告訴我,她在醫院病好後,聽我的話,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公司,找了另一個城市安頓了下來,一直在等我的消息。
我給媳婦發了地址,一個星期後,她來到烏蘭左旗。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媳婦已經瘦得快飛起來了,滿嘴都是大燎泡,我說你是不是想我想的,我媳婦不說話,只是用手拼命地掐我,掐得我滿胳膊都是烏青。
我們五個人就在這個臨時住處住了下來。
我在移動營業廳把我的電話卡重新開通,然後買了一部新手機。為了安全,我平時還是不開機,但每天下午,我都會來到烏蘭左旗的農貿市場,把手機開機以後,將手機藏到一棵大樹上面,然後躲在旁邊觀察,看看究竟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只要NPR 的人還在,我的手機開機,並且經常在這一帶活動,他們一定會來找我。
第一個月,沒有人,第二個月,沒有人,第三個月,還是沒有人。
我並沒有掉以輕心,整整堅持了一年,一直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員出現。
看來我們安全了。趙峰並沒有白死,那一次的爆炸,確實把所有NPR 的核心人員全部一鍋端了,我們已經安全了。
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老頭子親自把我和我媳婦,還有小海送到車站,分別的時候,我第一次喊了老頭子一聲「爸」,老頭子聽完以後,熱淚盈眶,所有人的眼睛都濕了。
老頭子雖然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我知道,他是我的親人,我這輩子,認他這個爸。
回到北京以後,我和我媳婦補辦了婚禮,一年後,我們的小孩出生,我也當爸爸了,在那一刻,我終於感覺自己是一個大人了。
回想起以前每天鬼混泡妞,有了正餐還要吃拉麵的日子,真是荒唐,幸福其實很簡單,大多數人選擇的生活,就是幸福。
我現在的日子很簡單,每天早上起來給老婆孩子做早飯,然後送孩子去託兒所,送老婆上班,之後去服裝店裡照顧生意,晚上接老婆孩子回家,然後一家子其樂融融地做晚飯,這種生活只有兩個詞可以形容,平靜,幸福。
那件事情的後遺症在我身上還是挺嚴重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還是會處於一種很緊張的狀態,直到一年多以後,確實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奇怪的事情,我才終於放鬆了下來。一次朋友聚會,我認識了一個寫作的哥們兒,於是我把這段離奇的故事講給了他,或許有一天,他會把這個故事寫出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沒說。我從蒙古逃回來以後,特意查了新聞,有一條很多人可能都不會太注意的新聞,九月十四號晚上二十點三十分零三秒,在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家瓦市西北一百八十七公里的卡古爾山,發生了一場裡氏四點三級的地震,地震強度很小,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九月十四號,就是我從NPR 基地逃出來的那一天。
看到這條新聞的那一刻,我再次想起了趙峰,想起了他用他的生命消滅了邪惡,救了我和很多的人,也想起了趙峰的那段故事,他和他女朋友的故事,也想起了那首歌:
別哭,我最愛的人,今夜我如曇花綻放在最美的一剎那凋落,你的淚也挽不回的枯萎別哭,我最愛的人,可知我將不會再醒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眸是最閃亮的星光是否記得我驕傲地說,這世界我曾經來過不要告訴我永恆是什麼,我在最燦爛的瞬間毀滅是否記得我驕傲地說,這世界我曾經來過不要告訴我成熟是什麼,我在剛開始的瞬間結束……(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