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拿到檔案
2024-09-30 22:34:09
作者: 景旭風
此次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可喜的是,我們的調查終於取得了相當的進展,三人都很興奮。
第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情是,黑色切諾基上的那些人,就算不是這件事情幕後的主謀,也一定和主謀有著很大的關係。不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還有待調查。
第二件事情是,被追殺的那三個人,箭法很好的老頭,還有那兩個年輕人,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究竟是敵是友,我們還暫時不清楚。
從那天夜裡最後發生的情況看,那三個人肯定是趁著狼群圍向大漢的時候,逃進了深山。後來,那輛黑色切諾基進山尋找,應該沒有找到他們。那三個人究竟去了哪裡,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這也是我們要弄清的事情。
吃過早飯以後,我們把所有事情分析了一番。接下來,我們有兩件事情要去做,第一件就是要再去昨天遭遇狼群的地方仔細查看一下,如果能找到先前那三個人的蹤跡最好,至少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天的雪下得很大,那三個人很有可能被困在了山里。
第二件就是調查那幾輛黑色切諾基上的人,我相信他們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絕不會輕易放棄之前的那三個人,所以我們去山裡搜索,很有可能會再次遇到他們,他們是更重要的突破口。
商量好之後,我們立即出發,先驅車去附近最大的城市赤峰,採購了一些專業的登山工具。在路上,我仔細查詢了地圖,並且在地圖上找到了那夜我們遇到狼群的地方。我必須規劃出來一條能開車直接到達那裡的路線,如果每次過去都要騎馬,實在是太不方便了。一切準備完畢,我們再次殺回烏蘭左旗。
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夜遭遇狼群的地方。
為了避免被切諾基上的那些人認出來,我們三個喬裝成了滑野雪的遊客,每個人都裝模作樣地背上了在赤峰買好的滑雪板。勘察了整整一天,我確信我事先的判斷是對的,這幾天的大雪已經將所有進山出山的路口封死了,之前的那三個人,老頭和那兩個年輕人,肯定被封在山裡還沒有出來。
勘察完畢後,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支上帳篷,靜靜等待了幾天。果然,等到第三天上午,那幾輛黑色大切回來了。我拉著陳雅楠和沈若冰藏在了一塊大石後面,只見那些人下了車以後,取出很專業的裝備,開始進山勘察。
看來我猜對了,他們想到了和我同樣的事情。
幾個小時之後,那些人勘察完畢,上車離開了。
我們從大石後面閃身出來,陳雅楠問道:「要不要跟上他們?」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次還是不行,下面的環境太空曠了,不利於跟蹤,不過我相信,他們一定還會回來的。」
陳雅楠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笑了,說道:「之前的那三個人,現在應該還在山裡。由於大雪封山,切諾基上的那些人現在也沒有辦法進山去抓他們,所以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陳雅楠問道:「那我們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很有把握地說道:「時間不會太長,再過一個多月,等到四月份雪化了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我在網上查詢過,這一帶地區化雪的時間大致在四月初到四月中,現在是三月初,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準備。
我們三人並沒有離開,就在附近的縣城住了下來,我想辦法弄了一張假身份證,讓陳雅楠和沈若冰用這個身份證租了一個民居。這邊的物價很便宜,一套家具齊全、裝修還不錯的兩居室只要幾百塊一個月。
安頓完畢,我們靜下心來,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現在我非常確定,一個多月後,黑色大切上的那些人肯定會回來,而進山的那三個人也一定要下山,這絕對是我們最好的調查突破口。
不過我們也不能就在這兒死等。這一個多月,我們必須儘可能把能查的事情都查清楚,這樣不耽誤時間。
仔細思索之後,第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就是那份檔案。
我說的那份檔案,就是我在北京東四十條那家親子鑑定中心看過的那份二十幾對沒有血緣關係,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員檔案。現在我們已經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檔案上的那些人,他們的檢測報告很可能是有問題的。
不過困難的是,那份檔案屬於內部資料,只有親子鑑定中心才有。我現在的身份是個死人,不方便露面,就算能露面,直接去找鑑定中心要,沒一些特殊的關係,人家也絕不會給我。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初看到那份檔案的時候,我無論用什麼方法,也一定要弄到手。
陳雅楠看到我滿面愁容,突然狡黠一笑,說道:「我和你打個賭好不好?」
我問道:「打什麼賭?」
陳雅楠說道:「我們不用回北京,也不用找那家親子鑑定中心,明天一大早,我就可以把那份檔案拿給你。」
我和沈若冰都是一愣。我問道:「你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陳雅楠說道:「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三人商量完畢,我滿肚子問號地回自己房間睡覺,死活也琢磨不明白陳雅楠這個小丫頭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她有什麼本事,一下子就能拿到那份檔案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晃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見陳雅楠正笑吟吟地坐在我的床頭,說道:「懶蟲子快起來,看看這是什麼!」
陳雅楠遞過來她的手機,我接過來一看,上面竟然是那份檔案名單。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坐起身,問道:「這……你怎麼弄來的?」
陳雅楠看了看一旁的沈若冰,兩人都笑了。陳雅楠說道:「很簡單啊,就許你男扮女裝,色誘你的小讀者,不許我去色誘一下鑑定中心的小伙子嗎?」
其實事情很簡單,陳雅楠和沈若冰第一次做親子鑑定的時候,是在中關村的一家鑑定中心,接待她們的是一個姓李的年輕醫生。陳雅楠的容貌和活潑性格一下子就吸引了那個小伙子,他當時留下了陳雅楠的微信和電話號碼。
陳雅楠性格開朗,沒過多久,兩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昨晚,陳雅楠聯繫到這個姓李的醫生,假稱自己公司要搞個活動,想邀請一些沒有血緣關係但長得很像的人,很輕鬆就要到了那份檔案。看來,一個女孩子要是長得好看,性格再好點,確實會有很多方便之處。
陳雅楠拿到的這份檔案,比起我上次在鑑定中心看到的那份,內容要全很多,每一個人的姓名、職業、電話、住址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了上面。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這份檔案上。
經過一番仔細研究,檔案上確實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第一就是檔案上各個人種的概率比例非常平均,不像隨機事件;第二是年齡段,檔案上按照人種,每一種人的出生日期都集中在五到六年以內,這一點更為奇怪。
分析過後,我們確定這份檔案是有問題的。接下來的行動,就是要走訪上面在國內的每一個人,想辦法取到他們的鑑定檢材,重新為他們做一次親子鑑定。
分析檔案期間,我們又抽空到烏蘭左旗的村子裡調查了一次。
呼吉雅大娘家已經貼上了封條,我們假裝遊客走訪了一些村民,兇殺案在這種平靜的小山村里很少見,經過這十來天的一傳十,十傳百,這件案子在村民的口中已經完全走了樣,他們所說的內容絕大多數是以訛傳訛,不足為信。
但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就是犯罪現場並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線索,警方目前還在全力破案,但至今沒有取得實質性的突破。
第二點很重要,在呼吉雅大娘被殺的那個晚上,村裡的老生產隊長,一個名叫莫日根的老人同時失蹤了。我馬上想到,這個叫莫日根的老人,會不會就是進山沒有出來的那三個人之一,也就是那個箭法很好的老頭?
幾天之後,所有準備工作完畢,接下來就是親自走訪檔案上的相關人員了。
我們行程的第一站是呼和浩特,我們要拜訪的第一個人,叫麻雨軒,是一個私企老闆。在跟蹤了這個叫麻雨軒的人三天之後,我們摸清了他的行程。一天下午,他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們攔住了他的車子。
麻雨軒一開始非常警覺,但當他看到了我們出示的那份檔案,以及陳雅楠和沈若冰兩人的第二次親子鑑定報告後,他相信了我們。
麻雨軒智商極高,他非常配合,了解到所有的情況之後,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麻雨軒親自帶我們找到了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居住在山西大同的趙德柱,順利取到了他們兩人的DNA 檢材。
接下來,我們又用了一周的時間,拜訪了在遼寧和河北的兩對人,也順利取到了他們的DNA 檢材。
取到這三對檢材之後,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沒有再回內蒙古,而是回到了我在北京的臨時住處。
檔案上還有最後一對黃種人,一個在北京,一個在美國。美國那位暫時先不打算探訪,我們花了兩天尋找北京那位,卻一直沒有辦法聯繫上。
烏蘭左旗山裡的雪沒多久就要化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時陳雅楠提議,不如先把包括她和沈若冰在內的四對檢材鑑定了再說。我和沈若冰聽後,都表示同意。
現在到了該揭開這一層謎底的時候了!我第一時間聯絡了在美國的那個小讀者,孫朗。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將這四對八個人的DNA 檢材全部用快遞寄往美國。
從中國發往美國的快遞需要三天時間。這三天,我們幾人不約而同地都絕口不再提這件事情,沈若冰變著花樣給我們做好吃的,陳雅楠帶著大家鍛鍊,我們這三天只做了幾件事情,增加營養、保證休息、恢復體力。
其實,我心裡非常不踏實,每天晚上都噩夢連連。最後一晚,我又是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將近三點鐘才迷迷糊糊睡著。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噩夢中驚醒,看了看表,還不到六點鐘。我無法再睡,於是來到桌前,打開電腦,登錄了QQ,小讀者孫朗的信息來了!
我把沈若冰和陳雅楠全都叫起來,三人圍坐到電腦前。我拿起滑鼠,點開孫朗的對話框,只見孫朗說道:「東西收到了,剛剛做完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
我看了看身旁的沈若冰和陳雅楠,兩個姑娘的神情也明顯有些緊張。
我按捺住心頭的情緒,問道:「怎麼樣?」
等了一會兒,孫朗發過來信息:「你寄過來的一共是四對八個人的檢材,檢測結果是,每一對都是同父同母,並且同卵的雙胞胎。」
雖然事先有心理準備,但真的拿到實打實的證據,那種震撼還是完全不同的。
我再次問道:「你確定嗎,這個結果,沒問題嗎?」
孫朗很肯定地回答道:「我親自做的,肯定沒問題!」
我點了點頭,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結果!
我們送過去的檢材一共是四對,八個人。無一例外,每一對的測試結果,都與他們先前在鑑定中心測試出的結果不同。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暗地裡做了手腳。那份檔案上一共有二十幾對人,遍布世界各地數十家親子鑑定中心,想必都是如此。
我們的對手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想到這裡,一股極度的懼意襲上了我的心頭,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身旁兩個姑娘的手。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