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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尋找當年的女醫生

2024-09-30 22:31:56 作者: 景旭風

  來到醫院大樓門口,我伸手拉住一個長得很甜的小護士,說道:「嗨,美女,請問你們醫院人事科怎麼走。」

  小護士聽到我嘴很甜,立刻笑靨如花,給我指了人事科的方向。

  看著小護士的背影,別說,這小縣城的小姑娘身條還真不錯。我咂了咂嘴,要是沒什麼事,我肯定得上去跟她要個微信,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有地方住了。

  老頭子問我:「你問人事科幹嗎啊,不是婦產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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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道:「你糊塗啊,這種退休職工的檔案,肯定只有人事科才有啊。」

  老頭子恍然大悟,說道:「對對,那咱們趕緊走。」

  按照小護士的指引,我們很快找到了醫院的人事科。接待我們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嬸,一臉嚴肅地問我們有什麼事情。

  見大嬸的樣子好像不太好說話,我立刻施展出嘴甜神功,三句兩句就把大嬸忽悠得五迷三道。我告訴大嬸,我就是在這家醫院出生的,給我接生的醫生是當年的婦產科主任,叫趙紅英。我媽當年難產差點死了,幸虧這趙醫生醫德與醫術雙高,不拋棄不放棄,這才救了我們母子兩命。我媽在半年前去世,臨死前跟我說,一定要代她去看看這位趙醫生,也算幫她了個心愿。

  我聲情並茂地忽悠著,最後把自己都感動了,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弄得大嬸的眼圈也紅了,說道:「孩子你別激動,我幫你查一下。」

  我十來歲就開始在外面混,什麼話張口就來,跟真的一樣。我一直覺得,要是我去當演員,肯定沒有那幫明星什麼事了,只能說生不逢時啊。

  忽悠完大嬸,我得意揚揚地瞟了瞟一旁的郭陽和老頭子,兩人嘴巴張得老大,被我這一番表演驚得目瞪口呆。

  不大會兒工夫,大嬸拿過來一份檔案,對我們說道:「檔案顯示,你們要找的這個趙醫生,在一九九一年就離開這家醫院了。」

  「那她去哪兒了?」我問道。

  大嬸說道:「檔案上沒有寫。」

  我又問道:「那您能想辦法幫我們查一下嗎?」

  大嬸搖了搖頭,說道:「時間太長了,查不到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有兩個當年的老護士還在,我可以幫你們問問。她們一九九一年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應該認識趙主任。你們在這兒坐一會兒啊,我去問問。」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十來分鐘後,大嬸回來了,對我們說道:「很抱歉,沒有問到,她們也不知道趙醫生去哪裡了。」

  「她們是怎麼說的?」我問大嬸。

  大嬸說道:「她們說當時趙主任走得很匆忙,沒跟她們說去哪兒了,聽趙主任的意思,好像是要出國,但具體是去哪兒,她們就不清楚了。」

  我看了看一旁的老頭子和郭陽,兩人也是一臉失望。

  大嬸安慰我道:「小伙子,你們也別著急,我可以給你們趙主任家的地址,你過去看看。」

  我眼前一亮,問道:「您有她家的地址?」

  大嬸說道:「檔案上有,不過快三十年了,也不知道她還住不住在那兒。」

  大嬸給我抄了趙紅英家的地址,我拿著紙條,和郭陽、老頭子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上了拖拉機,我把紙條遞給巴圖大叔,問道:「這地方您認識嗎?」

  巴圖大叔看了看紙條,說道:「不遠,就在縣城邊上,我送你們過去。」

  二十分鐘後,巴圖大叔把拖拉機停在了縣城西側的一片十分破舊的小區門口。從大門望進去,裡面有十來棟樓房,都是八十年代的那種六層紅磚樓。

  我們按紙條上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對應的樓號,直接上到四層。這是一棟典型的八十年代筒子樓,陰暗狹長的樓道,兩旁是一個一個單獨的房門。

  我和郭陽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裡都有些緊張。地址上的房間號是四〇五,三人走到四〇五的門前站定,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一部不知道什麼時候看過的國產片《四〇五謀殺案》,嚇得我一激靈。我還真是有點神經過敏了,不過也難怪,這些天遇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我伸手敲門,片刻,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打開了房門。

  我立刻滿臉堆笑,問道:「大爺您好,請問趙紅英趙醫生,住在這兒嗎?」

  老頭問道:「你們找誰?」

  我重複了一遍,老頭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家不姓趙。」

  我把那張紙條遞給老頭,問道:「您看,這兒是這個地址吧?」

  老頭眯起眼睛看了看,說道:「地址是這個地址,不過我們家沒有姓趙的啊。」

  這時候,門內走出一個小伙子,問老頭:「爸,什麼事啊?」

  我趕忙把情況和小伙子說了。小伙子恍然大悟,說道:「哦,明白了明白了,你們找的這個姓趙的醫生,應該是原先住在這兒的。我們家是去年才搬過來的。」

  他扭頭問那老頭:「對了,爸,原先住的那戶姓什麼來著?」

  老頭說道:「男的姓李,女的姓錢,都不姓趙啊。」

  小伙子說道:「那你們找的應該就是再前面一戶,我們就不認識了。對了,你們可以找這裡的老鄰居打聽打聽啊……」

  小伙子說到這兒,正好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太太拎著一兜子菜從旁邊走過去,小伙子攔住老太太,問道:「張大媽,我們家這兒以前的住戶,您認識嗎?」

  老太太停住腳步,說道:「那怎麼可能不認識呢?這樓一蓋好,我就搬過來了,我當年可是這樓的第一批住戶。」

  小伙子問道:「我們家之前的那戶不是姓李嗎?再之前的那戶,您認識嗎?」

  老太太回憶了片刻,說道:「你說那戶啊,他們好像一九九一年就搬走了,是對夫妻,男的是個個體戶,姓孫,女的姓什麼來著?對,姓趙,好像還是縣醫院的婦產科醫生。」

  「對對對。」我連連點頭,「我們要找的,就是這位趙醫生,她是不是叫趙紅英啊,縣醫院婦產科的主任?」

  老太太說道:「哎喲,是不是主任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女的好像是叫趙紅英。」

  「那您知道她們家搬哪兒去了嗎?」我問道。

  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道:「那可就不知道了,這家人啊,平時也不怎麼跟我們走動,有點清高,我記得那是……」

  老太太回憶了片刻,說道:「對,應該是一九九一年的夏天,他們從這兒搬走的,我記得當時好像是聽誰說的,說他們是要出國還是怎麼著來的……」

  我問道:「您記得清楚嗎,是出國嗎?」

  老太太回憶了片刻,說道:「時間太長了,確實記不太清楚了,當時好像是聽誰跟我說的。」

  我向四〇五的小伙子借了紙筆,把巴圖大叔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面,又編了個假名字寫上,對老太太說道:「大媽,這是我的電話,您要是再想起什麼來,就給我打這個電話。最好您能跟其他老鄰居再打聽打聽,問一問這位趙醫生現在的地址。您不知道,這位趙醫生對我有恩,當年我媽難產,就是這位趙醫生給救回來的……」

  我口若懸河地把剛剛在縣醫院編的那個故事又跟老太太說了一遍。內蒙古這邊的人都熱情,老太太向我保證,一定好好替我們打聽,一有消息就聯繫我。

  有關趙紅英這邊的信息,看來只能等了。接下來就是去查詢那三個英文字母的含義。我們在縣城找了一個位置很偏僻的小網吧,要了一個包間,但是我和郭陽查了整整一個上午,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縮寫字母可以代表的意思太多了,就像中文裡隨便一個「TMD」,除了我們熟知的那個罵人的意思,「挺萌的」「他們的」「銅鉚釘」都可以用這個縮寫,確實很難查。一口氣查到將近下午一點,餓得我頭昏眼花,我對郭陽他們幾個說道:「行了,就到這兒吧,下午再說。走,我請你們撮飯去,縣城裡最好的飯店,隨便挑。」

  我這人一向好客,手裡一旦有了點錢,絕對存不住。拉著郭陽幾人來到縣城最好的一家酒樓,我叫來服務員,打開菜單就一通猛點。

  郭陽伸手攔住我,說道:「別點太多了,我們得省點錢。」

  我不以為然,說道:「省什麼錢啊,昨天我不是剛弄來兩千多美元……」

  郭陽打斷我的話,說道:「有件事情你想過沒有?我們現在的情況,手機不能用,銀行卡也不能隨便亂刷,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可能只能靠那些錢了。」

  我一愣,瞬間反應過來。

  郭陽說得對,從現在的種種情況看,一路追殺我們的那伙人,絕不是善茬。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出去。

  郭陽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麻煩你給我們上四碗麵條吧。」

  我們幾個在深山老林里寡淡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下了山,第一次進館子,就點四碗麵條,郭陽你沒事吧?我要再點幾個熱菜,被郭陽拒絕了,不過,在我的強烈堅持下,最後他還是答應給每個人加了五串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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