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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奇怪的帳篷

2024-09-30 22:31:45 作者: 景旭風

  郭陽見我們竟然抬了一頭大白羊回來,驚喜萬分,單腿跳著下了床就過來幫忙。我特意找了桿秤稱了稱,這頭羊可真不輕,足足有八十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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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小心翼翼地把羊皮剝下來,掛到小屋風乾。然後就是剔羊肉,這隻羊很肥,光羊油就剔下來將近十斤,羊肉剔下來三十多斤,夠我們吃好些天了。

  除此以外,還有內臟和羊骨頭,都可以熬湯喝。

  當天晚上,郭陽和老頭子給我打下手,我親自下廚,挑了幾斤羊後腿肉,用刀切成薄片,然後從壁爐里舀了幾臉盆炭火放到爐子裡,再在上面坐了一盆開水,涮羊肉!

  雖然作料並不齊全,但這頓飯還是吃得我們滿嘴流油、連連稱讚。

  吃過晚飯,我撐得連路都走不動了,躺在床上打著飽嗝,心裡想著:「這深山老林里的生活,有羊肉吃,有獵可以打,也是挺不錯的嘛。」

  有了這頭羊,我們終於可以歇幾天了。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早出晚歸,每天不是打獵、砍柴,就是燒火做飯,累得跟三孫子似的。

  一連歇了三天,我終於好好地補了補覺。我和郭陽也終於有時間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好好分析一下了。

  第三天晚上,我的體力完全恢復。吃過晚飯,我們三人圍坐在壁爐前,喝著磚茶,由郭陽牽頭,把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整件事情,從郭陽看到我的照片開始。

  之後,他借出差的機會到北京找我,我趕到內蒙古見呼吉雅大娘探尋真相,被殺手追殺。現在可以確定,當時追殺我的殺手,並不是管爺的手下。

  然後就是我們的DNA 檢測結果出錯,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證據顯示這次出錯是人為的,但這件事確實有很大的疑點。

  我們在美國做了第二次DNA 測試,確定我和郭陽是雙胞胎兄弟。然而這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分別檢測了郭陽和我這邊,無論是郭陽的父母,還是我媽,都和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最後,為了查明真相,我們來到了內蒙古。呼吉雅大娘被殺,我們再次遇到那個殺手,關鍵時刻被老頭子救下。之後從老頭子口中得知,當時我媽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確定就是我無疑。如果老頭子說的是真的,那麼郭陽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基因檢測顯示,我和我媽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到現在為止,整件事情已經撲朔迷離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了,連美國大片都沒有這麼燒腦的。那麼這一切背後的謎底,究竟會是什麼呢?

  分析到這裡,我的腦子已經完全轉不動了,一臉茫然。

  郭陽說道:「我們都別著急,我相信,所有奇怪的事情,背後一定有它的原因,只要慢慢查,肯定會查出結果的。」

  我說道:「但現在的問題是,呼吉雅大娘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還有什麼辦法呢?」

  郭陽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覺得至少還有兩個方向。第一就是那個殺手,等我們下山以後,一起去呼吉雅大娘家看一看,還有那天遇到狼群的地方,可能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第二就是大叔說的那個縣醫院婦產科的女醫生,還有那個紅頭髮的外國醫生,都可以去查一查。」

  我眼前一亮。還是郭陽的腦子好使!

  他說得沒錯,那個縣醫院的女醫生,還有那個紅頭髮的外國醫生,她們都是當年我媽生產時候的見證人。當時一共有四個人在呼吉雅大娘家的房間裡,現在我媽和呼吉雅大娘都不在了,所有線索就都落在她們兩個身上了。

  我們只要想辦法找到她們中的一個,就一定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至於那個殺手,我倒不存什麼希望,除非他死了,否則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郭陽說道:「不過,這一切線索都要等到我們能下山的時候,才能開始去調查。」

  老頭子說道:「你們別急,最多再有一個月,雪就化了。」

  幾天後,郭陽的腳傷基本痊癒,可以做恢復訓練了。練習了一個來星期,他完全康復了。這時候,已經四月了,山上各處的積雪開始融化。我很興奮,終於快解放了,這一個多月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簡直跟關班房差不多。

  我們開始籌劃下山的事情。這一個月由於大雪封山,我們待在這裡一直很安全,但山下究竟是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那個追殺我們的殺手到底還在不在,從他的身手來看,他被那些狼弄死的可能性並不大,我們必須小心。

  三人商量了一番,大伙兒都覺得,來時的那條路肯定不能再走了,必須找一條新路下山。又熬了幾天,距離積雪完全化掉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這天早上,我們決定不再等了,先行出發,去探探路再說。

  吃過早飯,三人帶上乾糧,在老頭子的帶領下,我們離開木屋,向北出發。

  根據老頭子的記憶,從木屋所在的位置,要想下山,一共有三條路,一條就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肯定不能再走,而另外兩條路分別在木屋的北面和東面,北面這條路是距離最近的下山位置,離木屋有十來里地。

  一路跋涉,上午十點來鍾,我們到達了老頭子所說的位置。這是被兩山包圍的一道峽谷。我們爬上了一側的高山,向下望去,只見山谷下面依舊積著厚厚的雪。

  老頭子觀察了一陣,說道:「看來這邊背陰,雪化得慢,至少還得十來天才能下山。」

  我向下看了看,老頭子說得確實沒錯,我說道:「那就去東面那條路再看看。」

  我們剛要動身,郭陽突然說道:「你們等一下!」

  我說道:「我說大哥,你就別磨嘰了,咱們得趕緊走。」

  郭陽的神色有些凝重,他說道:「不是這個,你把望遠鏡給我。」

  我見他的神色有點不對,問道:「怎麼了?」

  郭陽說道:「你先給我再說!」

  我沒再問什麼,掏出望遠鏡遞給他。郭陽接過望遠鏡,在一塊石頭旁邊趴下,對著山下觀察起來。我和老頭子交換了一個眼神,誰也不明白郭陽到底在做什麼。我走到郭陽身邊,問道:「到底怎麼了?」

  郭陽沒有回答,又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放下望遠鏡,用手指了指山下,對我說道:「你看看那個地方。」

  我順著郭陽的手指向下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又凝神細瞧了瞧,突然之間,我注意到山腳下很遠的位置,似乎有幾個黑點。

  「這是什麼東西?」我一把搶過郭陽手裡的望遠鏡。透過望遠鏡的鏡頭,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山腳下的那幾個黑點,是三頂帳篷。

  三頂帳篷!

  我放下望遠鏡,問郭陽:「怎麼回事,難道是來堵我們的?」

  郭陽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老頭子走上前來,拿過望遠鏡向山下觀察了一陣,皺了皺眉頭,說道:「看樣子像是進山偷獵的。不過也不作準,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我和郭陽都點了點頭。

  老頭子說道:「這樣吧,我們抓緊時間,到東面那條路看看再說。」

  三人匆匆墊補了點東西,立刻出發。一路上,大伙兒都有些惴惴不安。四個多小時後,下午三點整,我們趕到了東面下山的那個山口位置。

  不出所料,這條路的山腳下,也有三頂帳篷支在那裡。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按照老頭子的說法,這個季節進山偷獵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這幾年政府對偷獵的打擊力度很大,一下子讓我們趕上兩撥,這不大可能。

  「怎麼辦?」我問道。

  郭陽說道:「我建議,第三條路,也就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也去看一看吧。」

  我和老頭子都表示同意。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如果在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上也有帳篷,那這些人八成就是沖我們來的了。

  我們不再耽誤時間,立即出發。

  幾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南面進山的山口位置,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下來。我們爬到西側的山頂,借著月光向下望去,果不其然,遠遠地可以望見山腳下有三頂帳篷,帳篷的旁邊還點著一堆篝火。

  我拿起望遠鏡,可以清楚地看到篝火的旁邊是三個人,但是由於距離太遠,並不能看清他們的面孔。我放下望遠鏡,說道:「現在看來,應該是沖我們來的了。」

  郭陽和老頭子都點了點頭。

  情況很危險,我們現在已經成了瓮中之鱉。這事情想都不用想,只要積雪一化,他們從三個方向同時進山堵我們,到時候我們跑都沒有地方跑。想到呼吉雅大娘的事情,我不由得後背有些發涼。難道我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老頭子說道:「看來咱們必須馬上下山,越快越好!」

  我說道:「馬上下山?可是雪還沒有化完呢。」

  老頭子說道:「我們就是要趁著雪還沒有完全化,這樣才有可能逃出去。」

  我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雪沒化完,我們怎麼下山啊?」

  老頭子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道:「這邊是南坡,雪化得快,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再有個五六天,這條路就可以進山了。」

  我向下看了看,老頭子說得沒錯,下面的積雪已經沒有多厚了,我們的時間確實已經不多了。我問老頭子:「你有什麼辦法?」

  老頭子說道:「從這裡向西走兩里多地,有一個斷崖,那邊應該可以下去,就是路不太好走,而且從斷崖那邊下山,非常危險。」

  我說道:「現在危險已經不算個事了,再危險也沒有下面那些拿槍的人危險,你別廢話了,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我們立即下山,在老頭子的帶領下,向他所說的那處斷崖走去。這條路確實很難走,我們又沒有登山工具,三人互相拉扯著,兩里多地的山路,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才走完。將近午夜十二點,我們總算到了老頭子所說的那處斷崖。

  情況還不錯,斷崖下面的積雪並不算厚,應該可以出去。但是斷崖很深,目測差不多有十層樓那麼高,沒有專門的攀爬工具,根本不可能下去。

  老頭子說道:「咱們的運氣不錯,比想像的要好。不過咱們的時間已經很少了,得趕緊回去準備傢伙什兒。」

  老頭子又觀察了一下斷崖,說道:「要想從這兒下去,至少需要兩根三十米長的繩子。」

  我說道:「這麼長?那把所有床單、被罩都撕了也不夠啊!」

  老頭子說道:「還有辦法,剝樹皮搓繩子,就是速度會很慢。」

  看來,我們這是要和時間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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