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白的遺像

  「一家人死光了，還用什麼網！」

  扔下一句話，老人像是避諱，急匆匆地下了樓。

  此刻曹曉感覺周圍空氣都要凝固了。

  「死光了！還用什麼網！」

  

  這句話像是一股熱血衝擊著他的天靈蓋，瞬間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從腳底躥上來，後背發涼，剛剛入伏的天氣頃刻間感覺冷颼颼的。

  曹曉傻在原地，嘴角不斷抽搐，望著下樓的身影，小聲顫抖著嘟囔道：「不...不可能吧，昨天他人給我發視頻呢。」

  「會不會搞錯了...」

  『吱呀』

  就在此時，一聲老舊合頁摩擦的聲響從身後傳來，一股陰風襲來。

  身後的門好像開了！

  曹曉整個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大氣不敢喘，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牢牢攥住，噗通噗通加速跳動。

  不是說人都死光了嗎？

  這門還是什麼情況？

  霧草...霧草...

  嘴裡不停的小聲嘀咕著國粹，雙腿顫抖，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想轉過頭看看後面是什麼！

  不會是撞鬼了吧，雖說這裡光線陰暗點但賴好是個大白天呀！

  發乾的喉嚨，咽了咽口水。曹曉慢慢轉動著僵硬的身體，挪動著發軟的雙腿。

  剛想跑，轉過身體發現身邊好像起霧了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模糊。

  團團濃霧將他裹住，就連剛剛的樓梯出口也消失不見，只有眼前破舊的防盜門清晰可見。

  「小曹？！」

  還沒抬腳，一個慈祥的聲音將曹曉喚住。

  伴隨著剛剛的那聲『小曹』，老舊的防盜門也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裡。

  曹曉顫顫巍巍側頭，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材筆直的站在木門邊上，笑著朝著自己打著招呼。

  周圍都看的十分模糊，唯獨這個門還有這個中年男人卻看的十分清晰。

  看著這幅面孔，曹曉瞬間回憶起來，他就是昨天晚上在視頻里的人。

  但是此時這幅面孔看似笑著，總感覺笑的十分不自然，更多像是遺像上那種被勾勒，詭異的笑容。

  難道他是這家的主人？

  曹曉在心中猜測。

  看到曹曉沒有任何反應，中年男人繼續笑著說道：「小曹，快進來。」

  「這晚上電視沒個聲音，老是睡不著覺！」

  中年男人機械般拖動僵硬的身子，側身，邀請曹曉進屋。

  整個說話的過程，男人好似壓根沒有張口說話，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出來的，顯得空洞無力。

  男人側過身子，曹曉這才看到裡屋里的狀況，客廳很是整潔，像是經常打掃。

  電視機朝門排放著，電視藍色的屏幕上顯示著【無信號】三個字題，上下不停的竄動。

  藍色的tp路由器擺放在電視旁。

  「進來吧！」中年男子繼續擺動這僵硬的動作邀請曹曉，臉上面無表情，嘴角微微翹起。

  曹曉站在原地，精神極度恐慌，腦子像是瞬間宕機了般，一片空白，眼睛盯著電視機前的整齊擺放的光貓...

  他清晰的看到白色的光貓上面清晰的用紅色的記號筆留著一個號碼，只有他懶得貼服務卡。

  之前...

  之前來過這家！

  那天在家的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之前的路由器放在南邊臥室，她想將路由器放在客廳。

  當時自己就在電視機櫃前熔纖，而電視柜上就擺放著一副遺像。

  距離實在太近，抬眼就感覺他們在四目相對，所以一直避諱沒敢抬頭看。

  不過,此時...

  此時電視柜上的遺像，竟然是一片空白...

  這...

  這尼瑪撞鬼了，曹曉瞪眼看著電視柜上空白的遺像，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明明像逃離這個地方。

  卻發現自己雙腳已經不停使喚，顫顫巍巍開始挪動，而且是朝著屋門的方向。

  他極力控制自己，整個身體像是處在冰窟之中寒氣逼人，雙腳像是脫離大腦的控制，一步一步朝著防盜門邁進...

  就在曹曉另外一隻腳邁進防盜門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他。

  「這可不興進呀，進去就出不來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曹曉耳邊響起。

  一隻粗糙的老手將曹曉拉回來，那隻手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充滿陰霾的地獄，瞬間感覺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許多。

  與此同時，曹曉被拉回來原來的世界！

  『呼呼』

  曹曉單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地喘氣，剛剛像是在水下憋了好久，腦子處於極度缺氧狀態。

  「你竟然能進入靈界...」

  老年人拉著曹曉的手，背對著他說道。

  「你說...你說什麼？」

  剛剛的缺氧狀態，耳朵里一直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老人在講什麼。

  老人沒有回答，待曹曉緩過來之後，繼續拉著他往前走。

  曹曉一頭霧水，任憑老人拉著手，半天平復了心情，腦子裡還在想，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中年男人到底是不是人？！

  想著，便不由自主的回頭看...

  「假如你還想要小命的話，不要想著掙脫，不要回頭...」

  老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天際傳來，又好像就在耳邊。

  聽到老人的話曹曉立馬屏住呼吸，這才意識道剛剛是眼前這個老人救了自己。

  老人手掌粗糙有些隔手，她佝僂著身子，一隻手拉著曹曉，另外一隻手高舉著一根香。

  香薰裊裊的煙霧將周身的霧氣沖開，樓梯出口也已經清晰可見。

  老人拉著曹曉，一步一步顫顫巍巍從二樓到一樓，直到出了單元門。

  整個過程，曹曉身體狀態都處在一個極度緊張下，就連呼吸都去極力控制著。

  當走出單元樓，他驚奇的發現天不知何時，天竟然黑了！

  朗月高懸，被單元樓遮住的地方一片漆黑，周圍沒有一處亮燈的地方。

  不應該呀，剛剛明明是大白天，這會怎麼天就黑了。

  好奇環顧四周，曹曉越來越感覺這裡完全不是之前的東區。

  那這個老太婆究竟是不是人？

  他盯著眼前佝僂瘦小的身軀，後背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