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嗟,來食(求票票、求催更)
2024-09-30 15:07:49
作者: ohoh
記憶是夢的開場白,時間在靜候你醒來。
腦海中跳動的字符連接成這麼一句話,江稚魚長長地喟嘆一聲。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耳邊卻沒傳來聲音,江稚魚半隻起身,拿過許悠然僵在半空的手中的手帕,將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才道:「娘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睡了多久?」
一段時間無人回答,江稚魚疑惑地輕嗯了一聲。
「醒,醒了!」
這一聲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霎時間,空蕩的屋裡頓時擠滿了人,許悠然緊緊地抱著她,江素蘭緊緊地抱著她倆。
其餘人雖站在原地,但發光的眼神擋也擋不住。
略有些窒息的江稚魚:「……」
【要……要……要噶了。】
江素蘭和許悠然這才放鬆了力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這一覺睡得時間可太長了些。」
江素蘭眼中泛著激動的淚花,許悠然亦是。
江稚魚的神情也柔和下來:「是我的錯,沒有下次了。」
說話間,許言禮、譚淑靜、江康安也陸續趕到。
一個個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下來的暗衛紛紛散去,屋子頓時又空蕩起來,白衍依著江康安的眼神仔細上前檢查了一遍,道:「沒事了,江小姐身體健康得很。」
【那是自然,就是有點餓了,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能吞下一頭牛!】
幾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許悠然吩咐著侍從去準備膳食,誰的眼神也沒從江稚魚身上移開。
他們好似怎麼也看不夠一般緊盯著。
雖然很感動,但……
【好詭異的氛圍,不管是誰,求求了,說句話吧。】
屋內頓時響起一片輕咳聲。
「日後行事,不可這般魯莽了,」片刻後,許言禮聲音不怎麼嚴厲地叮囑著:「你還是個孩子,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必自己扛著,要和家人商量行事。」
許言禮至今都在後怕。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有這麼強烈的歸屬感,江稚魚鼻尖沒來由一酸:「是,外祖父。」
她的神情變化眾人看在眼裡,接下來的話沒人再繼續這個話題,都挑了些盛京發生的,輕鬆有趣的事講給她聽。
說了好一陣後,許言禮才看著江稚魚旁邊的賀言庭:「他怎麼還沒醒?」
不該是一起醒才對嗎?
江稚魚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表情很乖巧,但莫名有些可疑。
正要繼續問時,侍從弓著身進來了:「老爺、夫人,膳都備好了。」
眾人都還記著方才江稚魚要吞下一頭牛的豪言壯語,頓時都把賀言庭忘在了身後。
江素蘭伸手扶著她:「你才剛醒,慢慢下來。」
「外祖父外祖母、娘、兄長,你們先去吧,我照顧稚魚梳洗後再過去。」
幾人點點頭,率先離去。
躺了太久,感覺骨頭都酥了,走了好幾步才緩過來,江稚魚鬆開江素蘭的手,在侍女端來的水盆里以一種溺水般的方式洗了臉,才長呼一口氣,問著先前的問題:「我睡了多久?」
「一月有餘吧。」
倒是和她想像的差不多。
穿好衣服,兩人並肩出了屋。
上了桌,眾人才發覺江稚魚那句能吞一頭牛,並不是誇張。
眼看著她以一種堪稱優雅的姿勢,風捲殘雲般將桌上的菜洗劫一空,許悠然擔憂地看著她:「慢點吃,都是你的,不夠還有。」
江稚魚一邊猛猛點頭,一邊放慢了速度。
她的身體異於常人,不必擔心有什麼不良反應,所以可以猛猛炫,本來她的食量就不低,再加上重回末世一趟,沒什麼好東西吃也就算了,還變成了喪屍,一路都餓著肚子,現在可算回來了,還不得放開了吃啊。
……
江稚魚甦醒的事也傳進了宮裡,皇帝疲憊的眼神頓時流露出了喜悅:「快,備馬。」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福平快步跟上,剛出了御書房的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潮海生。
他拿著一塊布正在擦劍。
「你在這裡做什麼?」皇帝沒好氣道。
「聽說他們醒了,我等你去殺他。」
潮海生將劍插回劍鞘里,眼神冷冰冰看著他。
皇帝:「……」
真要殺他早跑去殺了,還等自己去殺……
皇帝撇撇嘴,十分不屑好友的口是心非,但隨即,他雙眼一亮。
「走,你可比馬車快多了。」
潮海生:「……」
「快點,」皇帝不耐煩地催促道:「還殺不殺人了?」
潮海生:「……」
他拎起皇帝的肩膀就向外飛去,留下福平呆愣在原地。
人車確實要比馬車快,皇帝頭暈目眩,再一抬眼,眼前已經是許府。
他胃部劇烈翻滾,面色煞白蹲坐在地上平緩著。
潮海生抱臂無語地看著他:「行不行啊你。」
皇帝如今沒有力氣和他爭辯,但還是強撐著,很不顧九五至尊的威嚴翻了個白眼,好半天才站起來。
他剛稍稍站定,潮海生又拎起他從許府上空飛過,到了江稚魚的院子。
他一落地,院中眾暗衛便已察覺,但無一人行動,原因無他,主要是這些日子,潮海生來得太勤了,一日至少來兩次,所以他們已經習慣了。
不過今日倒是有些稀奇,還帶了一人來。
屋內,江稚魚用完膳還帶回了一份,看著半支起身子靠在床邊,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賀言庭,江稚魚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她將飯菜放在桌上:「嗟,來食。」
凹造型的賀言庭:「……」
他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惑:「什麼意思?」
「哦,我怕你說你不吃嗟來之食,先替你說了。」
賀言庭一噎。
江稚魚笑得眉眼彎彎。
他緩步下床,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江稚魚在屋中走來走去消食。
等賀言庭簡單用了一些,放下筷子後,江稚魚才開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月前,可惜回來得有些晚了。」想到看到的那些景象,賀言庭眼神便微微一沉。
誤以為他在後怕,江稚魚很是不熟練地安慰道:「都是比較真實的夢罷了,不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