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師不利

  大傢伙把自己的作業都整理出來，自己抱著自己的，一起相跟著去了村委會，老村長陳興國還在村委會辦公室。

  實際上，陳興國自從早上麥花來讓他大喇叭通知完後，心裡一直好奇著麥花她們要商量的是什麼事情，只不過看麥花當時急匆匆的模樣就忍住了沒有追問。這會子看到一伙人都來了村委會，還以為有啥大事要發生。

  「叔，我們來是想打個電話。」麥花率先對上陳興國一雙充滿疑惑和好奇的眼睛，解釋道。

  「哦，哦，你打你打。你們都要打電話嗎？」陳興國沒忍住問了一嘴。

  「不是的，就打一個電話，我們剛從麥花家裡出來，麼有事就一搭過來咧。」答話的是快人快語的金鳳。

  「好好。」陳興國含糊的應到。

  其實大家也不光是因為都從麥花家出來，才一起過來的。而是心裡邊都鼓著一股勁，急切地想要確認，林大師會同意她們的想法，讓她們把自己的作品能拿去賣。林大師一旦同意，這十二個人，就都有了新的盼頭，這對她們的人生來講，可能具有變革性的意義呀。

  電話打通了，林大師接起了電話，麥花剛要開口，感覺嗓子有些發乾，轉頭離開電話聽筒咳了幾聲清了清喉嚨，然後才說道：「師傅您好！我是麥花。我這會兒給您打電話，是想有個事跟您請示一下，您這會兒時間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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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啥事你說，慢慢說，不著急。」林大師對麥花這個愛徒永遠都是那麼的親切耐心。

  「是這樣的，早上我們鎮上的劉幹事就是劉海珊來了，她說她和鎮上領導覺得，我們可以嘗試把自己這段時間實踐課和作業剪出來的那些剪花，拿到集市上賣一下，看有沒有市場。我和師姐妹們就想著問問您看能不能行。」麥花穩定著情緒，儘量不疾不徐地說道。

  「好主意呀！拿到市場上賣，讓市場來評判，既可以檢驗一下你們的學習成果，也可以提高你們創作的積極性。我覺得挺好的，我非常贊同和支持！」林大師爽朗的表態，不僅麥花聽到了，辦公室裡面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十二師姐妹瞬間感到都吃了定心丸。陳興國兩眼放光，透露著笑意，沒說話，頭不停地前後點晃著，明顯很替大傢伙高興。

  「哦，好好好，您說好我們就放心大膽的去試了，市場買不買帳不知道，先去嘗試一下。」麥花壓抑著激動，聲音還是透露著高興的說著。

  「嗯，放心大膽地嘗試去吧，師傅很替你們高興。有啥需要幫助的，隨時跟我打電話。」林大師囑咐到。

  「哎，哎！好的，謝謝師傅！那您忙吧，我沒別的事兒了。」麥花乖巧地點著頭說道。

  「好，那就這樣，周六咱們再見。」林大師說完掛斷了電話。

  「哇！」

  「好哎！」

  「好額的老天！」

  ……

  大家都高興地歡呼起來，一下午小心翼翼含著的那口氣，這會兒子終於徹底釋放出來，有幾個還手拉手原地跳了起來。

  麥花也特別高興，特別特別高興。她沒忘記給劉海珊打電話，說了徵得了林大師的同意，大傢伙也都躍躍欲試，後天的集就會開始第一次嘗試。劉海珊在電話里叫了一聲好，隨即表示自己一定跟大夥一起去。

  十二師姐妹跟村長打了招呼，從村委會出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等興奮勁兒過了，麥花才組織大家分組的事兒。可大家覺得最近都有時間，剛開始就要人多，要不然就幾個人，要是不好意思張口，那估計很難開張。麥花一想也是，就說那就先大家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互相壯個膽兒。分組等以後忙起來了，再根據具體情況再定。

  一行人精神抖擻得各回各家，連馬蘭花都一臉喜色。她今天不僅感覺搬掉了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還沒被大家嫌棄拋棄，心裡很感恩。再加上又有剪花可能以後就換錢了這麼好的預期，簡直美氣得不行！回家路上路過大商店，還去割了半斤肉，準備回去給小寶包餃子吃。

  麥花回到家，跟陳金水說了情況，陳金水也很替麥花高興。陳金水說林大師同意早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要準備好第一次趕集的作品，爭取一炮而紅，有個好的開頭。

  麥花也冷靜下來，開始認真地挑選作品，最後還思考了一會兒，覺得端午節快到了，應該多剪一些大紅公雞出來，可能更好打開銷路。陳金水身體力行地支持麥花，讓麥花安心剪紙，自己兩手撐著下地，坐上輪椅就去生火熬煮苞谷珍去了。

  盤龍川的其他人這兩天過得怎麼樣不清楚，但是對於剪花十二師姐妹來說，這兩天是既快又慢啊！快是覺得需時間不夠用，大夥都在兩天裡面掏空心思剪了一些自認為拿手的新作品。慢是因為想馬上就去趕集，每天都覺得心急火燎的。

  第三天早上，是二零一五年的農曆三月十三，剛好是公曆的五一勞動節第一天，大傢伙喜氣洋洋，覺得這就是老天幫忙，讓她們第一次趕集就遇到了一個大假期，肯定可以開門紅！

  劉海珊也不知道麥花她們去上集具體要在哪塊兒出攤，於是就乾脆一大早蹬著自行車來了麥花家，決定和大家一起出發。

  十二師姐妹加一個風風火火的劉海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集市出發了，看起來還頗有聲勢。大傢伙都收拾得很利索，小心護著自己的作品，生怕壓了或者不小心撕個角什麼的。

  來到集上後才不到早上六點鐘，出攤的人還不多，稀稀落落的，麥花她們決定一字排開把攤擺著一起，這樣方便大家一起叫賣吆喝，也能形成一個團體優勢。

  但是她們這十二個「學生娃」的剪紙到底能不能換錢，到了此時此刻，麥花心裡依然沒底。大傢伙選出來的，都是林大師評為優秀作業的，和她們自己最滿意最能拿得出手的，結果會咋樣，就只能交給市場，交給老天爺了。

  隨著市場上趕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逐漸放開自我，越來越賣力，可到了中午，也沒見誰開張。路過的人雖然停下來問了，看了，交頭接耳的議論個不停，可就是沒人掏錢，搞得大傢伙中午都沒心思吃飯。

  到了下午，隨著集市人流熱潮的褪去，她們的剪花攤子，除了遭人白眼，更是無人問津了。

  一整天，一幅剪花都沒有賣出去。十二師姐妹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都有些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