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剪紙窯洞

  麥花和劉海珊來來等一夥排在一起，跟著參觀隊伍走進了第一孔窯洞。楊蓉舉著小喇叭開始介紹，第一孔窯洞裡張貼的都是庫淑蘭老師獲獎作品的復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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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獅子娃》憨萌可愛，有《石榴樹樹開紅花》艷麗絕倫，有《江娃拉馬梅香騎》是庫淑蘭老師的代表作之一，表達了她內心嚮往的愛情，有《五毒》惟肖惟妙，有《牡丹》富麗堂皇，有《官老爺》儀表堂堂，有《一樹梨花靠粉牆》如夢如幻，有《採花調》，有《青枝綠葉白牡丹》，更有尺寸不一的很多幅《剪花娘子》。

  1986年版的《剪花娘子》清麗可人，1987年版的是雙人娘子，還有1989年版的，1992年版的等很多幅。所有的《剪花娘子》作品裡面，剪花娘子的模樣都是臉盤大、鼻樑高、膚色白、眼睛大、眼黑多、口型小…這就是庫淑蘭老師照著自己的樣子創作出來的，可以看出來她有多麼熱愛剪花事業。

  當然了，最為矚目的是高約4米的巨幅剪紙《剪花娘子》，上面拼貼了兩千七百六十片花瓣和圓點，纖細靈巧的小紙片如同被鑲嵌在細密水晶畫上的寶石一般，紛繁華麗，巧奪天工。也是這幅《剪花娘子》使得庫淑蘭老師在1996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為「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的稱號。她也成為我們中國人第一批獲得這個稱號的人之一。

  隨著楊蓉的介紹，欣賞著一幅幅色彩搭配絢麗絕妙的作品，大家都入迷了一般，完全陶醉在了琳琅滿目的剪紙奇幻世界裡。麥花也不例外，不，應該說麥花尤為沉醉，她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剪花藝術的營養汁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耳朵也高高豎起，生怕錯過一字半句。

  參觀完第一孔窯洞，緊接著進入了第二孔窯洞。第二孔窯洞是林大師的獲獎作品和其他作品，林大師的作品跟庫淑蘭老師的作品有一脈相承的視覺觀感，但又不完全一樣，明顯有自身的特色。

  通過楊蓉的介紹大家了解到，林大師的創作雖然有模仿恩師庫淑蘭的剪紙技巧和用色特點，比如紅中配綠、綠中套紅、有意識的顏色堆積等。但林大師在實踐中發現，不同的剪紙對象，除了需要不同色彩搭配的堆積，不同剪紙形狀的配合使用，彩紙層數、厚度，都是需要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才能呈現出那麼好看並生動的剪花樣子…所以，林大師的作品又有自身的創新和不同。

  就從剪花內容的元素來講，林大師就有很多創新。

  庫淑蘭老師傳授的諸多傳統元素包括：人型類「剪花娘子、神像、女人、男人、秦腔角色」，植物類「牡丹花、桃花、水仙花、梅花、梨花、海棠花、荷花、菊花、佛手果、石榴果、桃子、柿子、葡萄、瓜、樹等」，動物類「蛇、蜘蛛、青蛙、蠍子、蜥蜴、魚、蝶、鳥、貓、鼠、兔子、狗、牛、豬、雞、猴子、馬、獅子、老虎等」，器物類「香爐、花瓶、燭台、花盆、花燈、燈泡、杯子、水壺等」，還有其他「日、月、橋、團花、角花、邊框等」。

  而林大師的作品，除了有上述元素，還有更多改革開放後經濟飛速發展和新事物日新月異層出不窮的反映。比如以職業種類區分的人物形象「建築工人、教師、格子襯衫的科技工作者、舞蹈家、穿航天服的航天員、西裝革履的房地產經紀人、空乘人員、橘黃色馬甲的清潔工等」，比如建築物「辦公大廈、高層居民樓、歌劇院、圖書館、大雁塔等古建築、商場、清真寺、教堂等」，這些更多的反映了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發展成果，和時代變遷帶給當代人民的生活巨變。

  麥花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她自己是看的眼花繚亂，聽的應接不暇，感覺腦袋裡根本塞不下這麼多這麼密集的知識輸入，但又瘋狂地想吸收到更多。

  「林大師也經常跟我們強調，雖然我們剪花人，工具只有一把剪刀，工作檯只需要一張大桌子或者一個炕頭，但是我們剪花作品要有生命力，要有思想有主題有意義。可以描繪美好生活、可以展示民俗文化、可以抒發內心傷痛、也可以表達美好憧憬。但，最關鍵的，是要用心，是要將真情實感注入到作品創作中，並能把這些精神的東西傳遞給那些看到作品的人。」

  楊蓉的小喇叭，適時地將林大師的創作理念傳遞給了現場參觀的每個人，也深深地再一次震撼了麥花的心靈。

  「是呢嘛，幹啥都要用心哩！不用心啥也幹不成！」麥花在心裡對自己說。

  她想到自己那把剪刀，那把已經很舊的王麻子剪刀，刀刃早就磨得不快了，螺絲軸也很鬆了以至於有時候兩片刀刃都對不到一起，只能自己憑著熟悉的手感左右搓兌才能使上力。整把剪刀除了刀把因為常年被握著發出明晃晃的光，其他地方都看起來黑鏽黑鏽的。但是，那可是她的心頭寶啊，陪著她度過了多少數不清的歲月啊。年少閒暇時，她因為喜歡而剪貓貓狗狗，媽媽病重心痛無法排解時她剪花草魚蝶，而更多的是金水車禍後越來越難捱的日子，她剪月亮星宿雪花遠山…

  那一剪刀一剪刀，都是她滿滿的情感的心血啊…

  「一定要把剪花學好哩！哪怕是為了自己以往那些年的熱愛。」麥花默默地跟自己做了慎重的約定。繼續隨著參觀的隊伍認真地觀察和學習著。

  「大家注意了，這孔窯洞是我們今天給大家講解的最後一孔。是林大師目前為止帶過的學生作品中比較特殊的一部分。」楊蓉的小喇叭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些作品有些獲過獎有些並沒有。但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這些作品都是跟一些企業合作，已經剪紙成金的作品。有些被用作企業商標，有些被做成金屬書籤，有些被雕刻成玉石擺件…總之，這些個剪花都參與到了社會經濟發展的歷史洪流中，不僅僅作為一種手工藝，更是利國利民為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做出了貢獻！」

  「我們大家以後如果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也會成為創作出這樣成果中的一員。歡迎大家加入剪花合作社大家庭！有了解意願或者其他問題的，都可以到接待室登記了解。」

  「今天的剪紙窯洞參觀介紹就結束了。歡迎大家再來！」楊蓉的介紹在參觀隊伍熱烈的掌聲中結束。轉眼已到中午，可大家竟然恍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