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及時出現
2024-09-30 12:41:37
作者: 三七之間
謝顏環顧四周,如同徐飛月說的那樣,這裡到處都是她的人。
無論是跟隨她們出來的拓跋烈等人,還是守在外面,漸漸圍上來的護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們。
她明白方才的自己有點衝動了,其實遇到這種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等著宴徐行他們找過來。
可是,她明知徐飛月包藏,依舊跟著她走,導致她們深陷困境,她不能讓宴箏和王微語因此受到任何傷害。
「如何?」徐飛月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悠哉悠哉地和她談判,「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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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莫要聽她妖言惑眾。」宴箏面露厭惡,「異邦人都是言而無信之輩,他們的話不能信。」
「宴姑娘此言差矣。」徐飛月也不生氣,「言而無信者不立足於世,這個道理飛月還是懂的。」
宴箏冷笑,「你連接近我們都是有意為之,我們敢相信你的話嗎?」
事到如今,徐飛月也是不裝了,毫不在意道:「只是各為其主罷了,私心上來說我還是很想和你們做朋友的。」
徐飛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的冷意一點點在蔓延,朋友?這兩個字於她而言陌生的可怕。
謝顏也在思考,利用徐飛月離開地牢只是一時之計,想從這些人手中逃走絕非易事,為今之計只有……
就在這時, 一個護衛匆匆忙忙地來到院子裡,沖徐飛月和拓跋烈喊道:「不好了,那個昏迷的人不見了!」
「什麼!」拓跋烈和徐飛月同時大驚,前者立刻大吼道:「人怎麼會不見了!」
這一身大吼讓謝顏蹙了蹙眉,昏睡之人是誰,莫不是徐飛月還抓了其他人?
就在她晃神的時候,徐飛月抓住機會,往前一個傾身。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宴箏一個沒注意,髮簪在徐飛月的脖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宴箏想也沒想便往後移動了些許距離,她們要的是一個活著的徐飛月,而不是一具屍體。
可這個動作也給了徐飛月機會,她的手靈活地翻了一翻,反抓住謝顏的手腕,單手用力,擒住了她的雙手。
「唔!」謝顏悶哼一聲,攻防轉換間,她立刻變成了徐飛月手中的人質。
「都說了,你逃不掉。」徐飛月學著謝顏的樣子,貼在她的耳邊說道:「便是少了一隻胳膊,你也奈何不了我。」
徐飛月精通舞藝,手腳靈活,方才的動作對旁人來說很難,可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
「嫂嫂!」宴箏立刻想要上前,卻被徐飛月一個眼神瞪住了。
「別動。」徐飛月道:「宴姑娘,若是不想我動粗,還是乖乖的為好。」
害怕她會傷到謝顏,宴箏跺了跺腳,眼裡露出不甘之色。
場上的局勢瞬間變化,謝顏落在徐飛月的手中,宴箏拿著簪子、護著王微語苦苦掙扎。
謝顏迅速冷靜下來,對徐飛月道:「徐飛月,放了她們,我隨你回去。」
「現在說這些晚了,沒想到你們有這能耐,能將我逼迫至此。」徐飛月摸了摸脖子上的鮮血,「不過到此為止了,你們三個一起上,也別想從我手上離開。」
「哦?」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那若是在加上我呢?」
隨著話音落下,閃爍的銀光從眾人的眼前掠過,高大的身影像是驟然降臨的閃電,轉瞬間出現在這不大的院子裡。
他的目標很明確,首先找上的便是拓跋烈。
可憐的拓跋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他一腳踹在胸口,「噗嗤」一聲,口吐鮮血。
借著力道,那道身影又襲向幾個靠近的護衛。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護衛們接二連三地倒下,發出悽慘的叫聲。
徐飛月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手掌不自覺地攥緊。
是溫慈!他竟然沒有逃出去,反而追到了這裡。
謝顏吃痛,低頭髮出一聲低呼,趁此機會,宴箏立刻上前,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抱藥粉,直接往她的臉上灑去。
徐飛月扭身去擋,藥粉灑落在地面上。
感受到宴箏的動作,謝顏銀牙一咬,再次往徐飛月的肩膀上狠狠撞去,這一下比之前的要狠的多,徐飛月直接被撞的倒退幾步。
她捂著肩膀,正要說話。
溫慈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長身玉立,手中搶奪來的長劍懸在半空中,劍鋒直指徐飛月的眉心。
「溫指揮使。」徐飛月咬牙道,此時的她異常狼狽,宴箏的藥粉雖然沒有落在她的眼睛裡,可是她的臉上卻沾染到了。
那藥粉無色無味,沾在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疼,徐飛月幾乎能想像到她此時狼狽的樣子。
當著溫慈的面,她很想那衣裳裹住臉,可是眉心的劍鋒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攻防再次轉換,這一次,徐飛月再也笑不出來了。
「溫指揮使!」宴箏高興壞了,精緻美麗的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
被王微語攙扶著的謝顏也鬆了一口氣,不用拼命真是太好了,「多謝溫指揮使救命之恩。」
溫慈沖她們略微點了點頭,「我已經傳信給宴徐行了,他們馬上就到。」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面傳來,夾雜著器物到底聲和尖叫聲。
少頃,院門被打開,宴徐行、宋尋、莫聽的身影同時出現。
「阿尋!」王微語第一個叫了起來,跳著往宋尋身邊跑去,撲到他的懷裡,眼淚奪眶而出,「嗚嗚,我要被嚇死了。」
天知道謝顏被抓住的時候她有多害怕,腦子裡想了無數種結果,什麼她們都死了,宋尋被她兄長和爹爹打的渾身上下是傷,什麼宋尋給她辦了喪事後,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新媳婦之類的。
每一個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管,她就是想活著!
宴徐行大步上前,沉著臉攬住謝顏的肩膀,見她平安無事,臉色這才好看些。
倒是宴箏這邊,莫聽只是看了她一眼後,眼神里殺氣瀰漫,身影一動,毫不猶豫地沖拓跋烈和那些護衛襲去。
可憐的拓跋烈剛剛才被溫慈踢了一腳,還沒站起身,又被莫聽拳拳到肉地揍了一頓,直接昏死過去。
「將他們統統抓起來!」莫聽冷聲吩咐道。
「莫聽,你怎麼啦?」宴箏面露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莫聽聽到宴箏的呼喚,心中的怒氣漸漸平息,他看向宴箏,低聲道:「姑娘受傷了,要儘快回去醫治。」
謝顏和宴徐行也聽到了他的話,連忙問道:「阿箏,你受傷了,傷到了哪裡?」
宴箏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痛意,她抬起手腕,看著手上泛紅的地方,恍然一笑,「哦,是方才被藥粉碰到了。」
她抬起頭,頗為得意地對莫聽道:「你送的東西果然好用,回頭若是再得什麼好東西,記得給我。」
莫聽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陰鬱之色越來越濃。
見幾個人都沒事,宴徐行這才將目光落在徐飛月的身上。
「徐飛月。」宴徐行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徐飛月冷哼一聲,「成王敗寇,落在你手中是我的時運不濟,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和你廢話了。」宴徐行看著她,平淡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寒意,「將他們全部帶走,嚴刑拷問,死生不論。」
「是。」莫聽率先回答道。
徐飛月神色自若,早在她來上京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
只是……
她看了一眼溫慈,眼裡流露出不甘和懊惱,以及孤注一擲的決心。
溫慈沒有發現她神色里的變化,對宴徐行低聲道:「不若把她們交給我?」
「你覺得你能對她動手嗎?」宴徐行笑的森然,「她抓了阿顏,我絕不會放過她。」
溫慈一頓,長劍微不可見抖了抖,心裡的矛盾如野草一般蔓延開來。
他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可是也不知怎地,在聽到要嚴刑拷打徐飛月的時候,他心裡有些不忍。
他和宴徐行同朝為官多年,自問了解他,別看他現在一副坦然的模樣,實際上,他心裡的怒火早已燃燒沸騰。
他只是不想在謝顏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徐飛月若是落在他的手裡,不死也只會剩下半條命,那可是個狠心的主兒,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徐飛月似乎看見了他在走神兒,抓住時機,快步向前,毫不猶豫地往溫慈的身上撞去。
溫慈以為她要製造時機逃跑,下意識地挽了個劍花,將劍橫在自己的身前。
徐飛月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見溫慈回劍阻擋,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溫慈一驚,已經猜到徐飛月這是想要尋死,他連忙收回長劍,側過身子。
可惜徐飛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饒是溫慈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晚了半步,她的肩膀擦過劍鋒,瞬間鮮血四濺。
衝擊力和疼痛讓徐飛月直接倒在地上,她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肩膀,不甘心地抿了抿唇。
就差一點兒,她就可以解脫了。
「你瘋了!」溫慈憤怒地低吼道,長劍上的血滴落在地面上,像極了盛開的花朵。
「與其落在你們手裡備受折磨,不如一死了之。」徐飛月任由身上的血流淌出來,抬起頭,對著溫慈媚然一笑,「還是說溫指揮使喜歡我,要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