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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證據確鑿

2024-09-30 12:41:05 作者: 三七之間

  聖上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喬晚凝的身上,「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這是在讓她解釋,喬晚凝聽出了聖上的意思,垂首道:「聖上大可以請宮中太醫為臣女把脈,喬家所有的人都被喬丞相封了口,若是去問,他們定會一口咬定臣女身患重病。」

  喬晚凝頭腦清晰,口齒伶俐,半點兒也看不出精神不濟的樣子,「至於喬丞相所犯的證據……」

  她抬起頭,「若是喬丞相書房裡的匣子和那學子手中的信件不能證明,臣女知曉一個地方,那裡定有他們勾結的罪證!」

  聖上瞬間坐直了身子,不單是他,其他的朝臣也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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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聖上直截了當地問道。

  喬晚凝深吸一口氣,懇求道:「聖上,臣女願意助聖上一臂之力,可是臣女有一個請求,若是聖上能答應,臣女一定知無不言。」

  都這個時候了 ,喬晚凝還想著談條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喬丞相口中的瘋魔之人?

  聖上看了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的喬丞相一眼,淡淡道:「若此事當真如你所言,你便是大義滅親的女中丈夫,朕答應你的請求又何妨?」

  「謝聖上隆恩。」喬晚凝伏身行了一禮,「喬丞相和遼國勾結之處正是普陀寺。」

  聖上看見喬丞相的臉色陡然大變,心裡有了計較,他喚了一聲,「溫慈。」

  「臣在。」溫慈上前一步,抱拳聽令。

  「你即刻帶人快馬去普陀寺,朕要立刻得到結果。」聖上冷聲下了命令,「若是在普陀寺有發現,不必回稟朕,你自行封鎖城門,朕要讓遼國的探子有來無回!」

  說罷又對成王道:「成王叔,不知可否請你走一趟?」

  成王稍作猶豫,還是答應了下來。

  溫慈的存在是為了保護聖上的安危,可眼下聖上正在氣頭上,估計也顧不得其他,溫慈遲疑片刻,答道:「遵命!」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他給宴徐行遞了個小心的眼神。

  宴徐行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對宴箏打了個手勢。

  一直坐在謝顏和宴徐行身後看兩人打情罵俏了好半天的宴箏見了,眼睛一亮,四下看了幾眼,悄悄地挪動了身子,很快消失在水心殿中。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遠處的歌舞不知是受了誰的命令又開始了表演。

  聖上坐在案桌前巍然不動,其他人也不敢言語,只能僵著身子一起等著。

  他們還好些,可喬丞相卻受了老大的罪,他本就年紀大了,這麼多年百姓敬重、百官景仰,聖上也給足了薄面,下跪的次數少之又少。

  而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聖上就讓他這麼跪著。

  大約半個時辰後,聖上似乎是方才瞧見一般,著人將他扶下去。

  喬丞相走路的時候,腿都是抖著的。

  普陀寺距離金明池的位置並不遠,只是地方偏僻了些,饒是溫慈親自出馬,也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染著血,單膝跪地道:「聖上,普陀寺僧眾已經全部伏法,確實是遼國的細作。」

  成王接著道:「那寺廟雖小,裡面卻別有洞天,我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密室,藏了不少金銀之物和罪證。」

  「他們人呢?」聖上問道:「把他們帶上來,朕要親口問問他們到底為何要背叛大仁!」

  「回聖上,他們皆已自盡而亡,只有一個人活著。」溫慈道:「臣辦事不力,請聖上責罰。」

  說起來溫慈也是倒霉,那普陀寺只是一個小寺,裡面的連主持一起只有十來個人。

  溫慈出現的很突然,那些主持和小沙彌猝不及防被他抓了個正著,可惜他低估了他們的決心,在他派人搜查的時候,他們竟然不顧一切自戕了。

  溫慈拼盡全力,也只救下一個小沙彌。

  「將他帶上來,便是死,朕也要他們指出幕後主使。」聖上衣袖一甩,惡狠狠道。

  「……是。」溫慈手一揮,便有兩個侍衛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小沙彌走了進來。

  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謝顏的眼睛便被宴徐行捂住了,她沒有看見小沙彌口吐鮮血,半死不活的樣子。

  溫慈似乎是害怕他再次尋死,將他的雙手綁在身後,整個人如同一隻破布被拖了進來。

  也許是因為疼極了,小沙彌並沒有昏迷,在被拖進水心殿的時候,他看見了喬丞相,眼睛露出希冀的光。

  雖沒有言語,可他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認識喬丞相。

  喬丞相的臉也跟著幾度變化,普陀寺確實是他和西夏人的會見之地,可是眼前的這個小沙彌他當真不認識啊。

  「聖上,聖上,老臣並未見過此人。」喬丞相急急忙忙地解釋道:「老臣確實喜愛去普陀寺,可是老臣只當它是個清靜的禮佛之處,並未發現其中端倪啊!」

  天知道這個小沙彌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

  可聖上哪裡還聽的進他的解釋,看向那個小沙彌道:「朕問你,你可認識此人?」

  小沙彌反應慢了半拍,嘴巴一張就要說話,卻不料吐出滿嘴的鮮血,「嗚嗚……」

  鮮血堵住了他的喉嚨,他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聖上,他是咬舌自盡的,舌頭已經斷了,說不出話。」溫慈提醒道,「不過臣從那主持的房中發現了一個密室,裡面的東西還需聖上過目。」

  一個侍衛呈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是幾塊金錠和不少信件、配飾。

  聖上只掃一眼便看出那些信件和喬丞相書房裡發現的一樣,他轉而拿起一塊玉佩對喬丞相道:「朕記得此物是朕賞賜給丞相的,不知丞相可有印象?」

  喬丞相露出驚異之色,顫顫巍巍道:「這,這確實是聖上賞賜給老臣的,可是這東西應該在喬家的庫房才是。」

  「這個玉佩全天下只有兩枚,一枚賞賜給了丞相,另一枚被太后拿去賜給了劉國舅,現在應該在國庫,你說朕應該去查國庫,還是去查你喬家的庫房?」

  「聖上!」喬丞相的身子顫了顫,就要倒下去,他身後的喬家大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喬丞相靠在喬家大郎的身上喘息片刻,粗著嗓音道:「聖上,老臣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事是從頭到尾都是衝著老臣來的,老臣自知難逃一劫,但老臣死不足惜,聖上莫要上了歹人的當吶!」

  喬丞相一邊說著,一邊淚如雨下,今日的牢獄之災他是跑不了了,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對自己不利,便說再多都沒用,還不如自己先吃下這個悶虧,等待聖上平息怒火後再解釋。

  不過叫他疑惑的是西夏人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動作,莫不是他們也遭到了算計?

  可是為何所有的事都指向遼國而非西夏,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他要如何才能將消息透露給西夏人,讓他們救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西夏人會背叛他,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親孫女設下的局。

  「這麼說,丞相這是認罪了?」聖上不為所動,「喬丞相此時認罪也好,省的朕派人去查驗了。」

  「聖上,臣不認罪。」喬丞相聲淚俱下,「老臣願意去牢房中思過,以平息聖上的怒火,待到聖上查明真相之時,再還老臣一個清白不遲!」

  「老師,不可。」喬丞相的學生再次跳了出來,「老師,他們是在污衊你,要進牢房也是他們進去。」

  「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憑什麼他不能進牢房?」那狀告的學子插了一嘴,義正言辭道:「聖上,學生所言句句屬實,兄長慘死之事皆可調查,在真相大白之前,學生願意在大牢中等著。」

  到了這個時候,朝臣們對這個學子說的話已經信了八成,他的這番作為無疑是在打喬丞相的臉,作為原告一併打入牢房,這還是從未有過之事。

  不過這樣也好,這個學子還是新科進士,又是狀告之人,他若是一起進入大牢的話,最起碼可以堵住一些不明真相之人的嘴。

  「那便依你所言。」聖上無視那些學生的不滿,當即下了命令,「來人,將喬丞相和一干人等送入大牢……交由皇城司看管。」

  現在的聖上,除了皇城司之外,誰都不相信。

  「謹遵聖令!」溫慈應了一聲,立刻有幾個侍衛衝出來,將喬丞相和那個學子圍住,做個請的姿勢。

  「祖父!」喬家眾人喊了一聲,不忍心再看。

  「老師!」他的學生又是氣憤,又是無奈,激動之下往前面動了兩步,便被溫慈的人攔住了。

  喬丞相像是一隻失去了頹喪的獅子,收起了他的利爪和獠牙,冷著臉道:「都給本相安份些,莫要再生事端,聖上會還本相一個清白的。」

  說完,他便隨著侍衛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喬晚凝。

  喬晚凝低著頭,喬家人憤怒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像是沒有感覺似的。

  「聖上!」那方臉學生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聖上開恩,老師年紀大了,牢中苦寒,請聖上讓學生去牢里照顧老師吧!」

  「請聖上開恩,」剩下的兩個學子也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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