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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他只能償還給她一場眼淚

2024-09-30 12:26:37 作者: 狐晚

  那天晚上在迪士尼看完煙火,金玉嬋摟著許經理的脖子說了一句,「老許,你比我爸對我都好。」

  那一刻,許經理的心情很複雜。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他忽然意識到了他的年紀也幾乎可以做她爸爸。

  他們之間的確隔著千里萬里的鴻溝,彼此能陪伴一段路已經是好的,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以後。

  他不願意浪費很多很多年去呵護一個毫無血緣的女孩長大,而且他深知,這個女孩一旦長大後,也未必還會是他的女孩。

  他浪費的時間和精力也許都是不值得的,老練如他,不該做這樣賠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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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盯燭火盯了太久的緣故,第一次,許經理竟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很想流淚。

  在得知金玉嬋死亡後,他已經為她哭過一場。那一次的哭泣關於悲傷,關於恐懼,關於失去,總之當他得知金玉嬋意外身亡的消息後,他覺得他應該為她哭一場。但此刻的滋味又有些不一樣。

  這一刻鼻子的酸楚,竟然源自於他終於認清了自己不愛金玉嬋。

  也許是因為貪圖年輕漂亮的身體,也許是因為他需要一個人來關心撫慰他白日裡空閒下來的那顆逐漸蒼老的心,總之她只是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表達了求偶的意願,而他理所當然的接受,擅作主張的將這段關係定義為各取所需。

  他到這一刻為止,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是多麼的罪大惡極,畢竟任何一段關係的構建都是源於各式各樣的貪圖與需求。

  金玉嬋選擇他,圖錢也好,圖安穩也罷,至少也不是如其他女孩子的戀愛一樣那麼單純,只圖感情。

  他們認識的時間和地點原本就不是那麼的恰如其分,如果他們的相識再早一點,或是再晚一點,也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他的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在說:「這就是你用來安慰自己的藉口,這是你為了擺脫責任的藉口。這種藉口很劣質,但你卻深陷其中,樂此不疲。」

  盯著燭火太久,許經理的眼睛眨了一下,一滴熱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他感受到清辭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於是假作輕咳一聲,說了一句「我去給你們倒點水」,而後逕自走去了廚房。

  在避開了他們的目光後,許經理在廚房裡無聲的哭了一場。

  他知道他也是有錯的,他最大的過錯是不應該一直逃避和金玉嬋的正面溝通,他至少應該告訴金玉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應該一直將她放在那樣被動的位置上。

  他一邊害怕著失去,一邊又擔心著給予,最終他和金玉嬋在這段感情里,都一無所獲。

  他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但金玉嬋已經沒有了。

  原來一個人的生命停止是那樣簡單的事,他比金玉嬋大那麼多,尚且還沒有憂慮過自己死亡的事,金玉嬋還那麼年輕,卻這樣突然的失去了生命。

  他心裡有千萬般感慨,此刻又都化作一團虛無。

  他這一生中擦肩而過了太多人,他和金玉嬋之間的羈絆並不算特別長,所以他對一個金玉嬋原本不該有特別深刻的印象的。

  可她的突然逝去,令他心裡發懵。

  對於這段感情,對於金玉嬋這個人,他能夠償還的就只有這場眼淚。

  看著他站在廚房裡許久沒有轉身,清辭輕嘆了一聲,走到孟顯景身邊坐了下來。

  孟顯景看著廚房裡許經理微微顫抖的肩膀,側過頭去,在清辭耳邊輕聲說:「他好像哭了。」

  「他應該哭的……畢竟除了哭,他現在已經不能為金玉嬋做任何事了。」

  當清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向孟顯景正式介紹過她的名字,於是特別鄭重其事的和孟顯景說了一句,「我還沒有向你介紹過她的名字,她叫金玉嬋,玉石的玉,嬋娟的嬋。」

  「這名字寓意不太好,玉蟬不是古時候人逝去後含在口中的陪葬品麼,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給取了這樣的名字……」

  孟顯景聽著這名字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又不是在疑惑,只是在感慨。

  「古人在口中含玉蟬也是為了羽化新生,既是新生,又有什麼不好呢?但她這輩子的確過的好辛苦,只希望她下輩子可以得以新生,別再有這樣的家庭和遭遇,過的幸福一點。這輩子,她是再沒機會了。」

  清辭說到這兒又忍不住長嘆了一聲。今天晚上,她好像一直在嘆氣,她很少會有覺得無可奈何的事情,但對於生命的逝去,這註定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

  生命的終止,從來都由不得人做選擇。這樣的問題,無論面對的人是不是有神論者,這都是一件充滿變數,無法尋找到規律的事。

  「會的,上天總不至於殘忍到讓這個女孩的每一生都如此坎坷,這輩子受了多少苦,下輩子一定會享多少福。」孟顯景這樣安慰著清辭,但心中也默默盼著這是真的。

  他覺得母親這一生也吃了很多苦,所以也希望母親輪迴轉世後可以多享點福。

  母親離世的時候,他尚且沒有盡孝的本事,在他覺得自己有能力給予別人更多的時候,卻猛然想起母親從未見證過他的這些時刻。在母親眼中,他就註定了只能是那個冷著面孔,不擅長關心任何人,除了學習和考試什麼都不想做的孩子。他明明有很多面,他也可以笑的很開心,他也可以這樣肆意不加掩飾的去愛一個人,也能夠承擔起母親當初以為他一定抗不起來的責任,甚至是,他可以那樣坦然平靜的面對他的父親……

  這一切,都是母親不曾見過的。

  「你怎麼了?」

  清辭看著孟顯景突然沉默下來,眼神盯著遠方似乎在思索什麼,於是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自己。

  「念念姐,我媽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我,你說她會不會覺得遺憾?」孟顯景並不希望許經理聽見他的話,所以聲音說的很輕。

  只要清辭能夠聽見就好了,即使清辭聽不見,他能夠說出來給她聽就好了。

  他只是很想在這一刻,說出來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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