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趙良出事了

  顧小意甚是自嘲的一聲嗤笑，隨後更是為等吳少卿作答，便一本正經的看向了吳少卿開口問道：「這不是你們一直都期待的嗎？趙良連命都不要了，就是希望我能愛他，你不也是多次在暗中調和，也希望我能發現趙良的好，從而離開莫雲琅，我正在做呀，有什麼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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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一聲的質問開口，反問的吳少卿啞口無言，顧小意說的沒錯，這的確都曾是他們期望的。

  「可是……他……那是曾經啊，你為什麼不想想現在的趙良是怎麼想的？他時日不多，如今也只是希望你能幸福，你現在為什麼不按照他想要的做呢？」

  一刻的沉吟過後，吳少卿出口反駁，但卻沒有了之前的底氣。

  顧小意是人，更是他吳少卿的朋友，無論是任何人，還是吳少卿他自己，都不能要求顧小意按照他們的意願活著。

  曾經的意願不對，如今，又有什麼區別？

  「憑什麼？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好，想過我的感受嗎？從前是趙良比莫雲琅好，所以你們都希望我和趙良在一起，我做到了呀，我已經和莫雲琅一刀兩斷了，現在你們又要我離開他回去找莫雲琅嗎？」

  「可以呀，以前是趙良忍辱負重，這次換誰？我是不是也應該感謝呀？感謝你們為我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卻是為了讓我一個人幸福，你真是偉大，真是了不起呀！」

  顧小意從未跟吳少卿說過這些，其實壓抑的情緒日益積累，已然在心中爆棚，而這一刻，終於是釋放了出來。

  可她發泄的情緒里卻沒有半分委屈，反而更多的是悔恨和自嘲，可卻全然沒有對吳少卿的怒意，或許，她怨恨的只有自己。

  「是！我們的確是這樣想的，可從前你百般堅持，如今卻因為愧疚讓自己陷入這般境地，我是不是也該誇誇你顧小意，曾經風光恣意的你，是怎麼下了這麼大的決心自甘墮落！」

  吳少卿同樣也上了脾氣，上前按住顧小意的雙肩質問，最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有些許猛烈的搖晃，像是在這一刻止住了顧小意的情緒，而吳少卿的質問也讓顧小意回想起這幾日自己的言行舉止。

  並不是趙良突然的變化無常，而是他在顧小意這幾日不知分寸的相處之下，越發的抗拒。

  隱約之中她似乎回想起，海奪雲帶著血書離開的那一日，悲痛萬分的她，喝得酩酊大醉。

  而那時，醉酒的顧小意將趙良當成了莫雲琅，一番傾訴衷情，更是百般調戲。

  可當時顧小意的嘴裡口口聲聲喊的名字，都是莫雲琅。

  「自甘墮落？我如你們所願，怎麼就成了自甘墮落？」雖然顧小意仍是在反駁，但整個人的身子卻已經是頹然無力，失重一樣的向地面癱坐。

  而吳少卿縱然把握著顧小意的雙肩，可依舊擋不住顧小意下墜的趨勢，也只得攙扶著她坐向了地面，眼看著顧小意情緒失控，慢慢發泄心中的苦悶。

  「沒有沒有，都是我瞎說的，你很好，所以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在頹廢下去了，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小意啊，怎麼能這麼萎靡不振呢？」

  吳少卿收起了剛剛的氣焰，他十分想讓顧小意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但又怕現在的顧小意會無法承受，不得不再次溫聲安慰。

  可顧小意對此卻不以為然，聞聲之後更是積蓄著力量，隨後將吳少卿一把推開，自嘲的笑了笑，並未言語，兀自起身走向門外。

  但卻在走到門口之時，回頭看了看正在無奈起身的吳少卿，淡聲啟唇，「起來的時候小心點，被碰到我已經配好的湯藥配料。」

  就是這樣無謂的一句話，讓吳少卿意識到，這次談話相勸，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算是質問到了顧小意，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一番爭吵過後，頂多只是讓她的情緒有所波動而已。

  看著顧小意緩緩走開，吳少卿百般無奈，可實在是無法再說些什麼，看來想要勸服顧小意，不得不另尋時機了。

  可就在顧小意才剛剛走出廚房之後，別說是看家護院的護衛一個未見，就連平日裡端茶送水的丫頭，也沒瞧見蹤影。

  這樣反常的狀態，頓時讓顧小意心中一驚，心中料想之事頓時衝進了大腦，讓她到情況的不妙，風一樣的開始跑向趙良的房間。

  「顧小意！你……」剛剛起身的吳少卿也不由得心中疑慮，想要詢問顧小意究竟奔向何處時，卻也料想到了一件意料之中也足以讓他震驚的事情。

  不由得快速跟上顧小藝的步伐，兩人以前以後，都充滿了像趙良的房間跑去，短短的一路之上，看到了奴僕們的面面相覷，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那含糊不清的閃爍之詞，每個字都像一根刺一樣，在他們的心中來回穿梭，將這無限的恐懼與緊張放大。

  「趙良！」顧小意動作迅速，撥開了奴僕圍觀的人群，一鼓作氣衝到了趙良的門前，可她這一道高聲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與之反觀相看，倒是一屋子的人，個個表情凝重，低眉垂眼。去也是在看到顧小意之時，無可奈何地低頭嘆氣。

  「……逝者如斯，姐，你要節哀順……」

  「你閉嘴！胡說什麼，趙良沒事的，他沒事的。」顧小意哪裡會理會顧白的好言相勸，就算是趙良已然身故，她也不接受這個現實，絕對不可能。

  但此時床上的場面，身為鬼醫的顧小意，只一眼便見分曉。

  趙良平躺在床上，呼吸更是平穩到沒有波動，本該有所起伏的胸腔，更是平靜的如同沒有漣漪的湖面。

  而找上聞聲之後的趙善，更是緩緩的向顧小意走近，雙目瞪如銅鈴，更是包含怒意，恨不得立即將顧小意撕碎一樣。

  「他卻是沒事，以後也都不會麻煩你了，你這下滿意了吧！」悲戚萬分的趙善終是尋得了發泄的對象，將滿腔的怒火都吼了出來，卻還是不能釋懷。

  而下一刻，更是快步向前擒住了顧小意的喉頸，動作快到無法讓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