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父王是怎麼死的？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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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良的眼神並未向前看去，也並未將手中的長劍，向那倖存的士兵指去，若無其事的接過戚風遞上來的錦布，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劍上的血跡。

  斜陽的餘暉射入窗內，通過反射到了趙良的眼部，將他眼中顯露的陡戾的寒氣，彰顯的淋漓盡致。

  「哥……別生氣了。」

  趙善不知何時走來，而趙良那憤恨的神色，自然是被他盡收眼底。他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因此而背負仇恨。

  「阿善？你怎麼來了？」

  趙良聞聲之後，一刻便收起了眼中的恨意，並將利劍迅速的收回劍鞘之中，這才轉身看向了趙善。

  戚風最是懂趙良的脾氣，很是迅速的命人將廳堂收拾乾淨。

  雖然趙善在宮中已然見多了這樣的場面，但是趙良並不希望趙善在經歷這樣的事情。

  「可是累了，累了就回去歇歇吧，我讓人……」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趙善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事情，但直覺告訴他，自己的哥哥確實有什麼事情並未相告。

  「無事。」趙良淡然，表面上也很是輕鬆。

  但這樣的反應卻讓趙善確信，這背後一定還有些什麼事情自己有所不知，「哥，你雖然擅長偽裝，可你不擅長騙我，我們是兄弟，你該告訴我的。」

  趙善性子執拗，這一點趙良也很是清楚，但趙良也有自己的堅持，不能讓他有所操慮，便要隱瞞到底。而如今既然隱瞞不成，那便乾脆閉口不言好了。

  於是趙良只是淡淡的看過趙善一眼，什麼都不說，便徑直從他身旁走過，刻意要隱瞞到底。

  可趙良才沒走過幾步，便被趙善一把拽住，這便是他向自己的哥哥哀求的方式，不言不語，但也決不放棄。

  「阿善，聽話。」趙良的這簡單的幾字，卻格外的語重心長，更是握住了趙善抓住他衣袖的手，冰涼的指骨下傳來的，卻是暖意。

  這便是趙良疼愛自己弟弟的方式，不管這樣的方式對不對，他都不想讓趙善在經歷權謀。

  如果可以，他甚至向放棄父王留下辛苦管理的軍隊，以保全趙善餘生的平凡安穩，但可笑的是，放下軍隊權謀，趙良卻無法保全自己的弟弟。

  「父王是怎麼死的？」

  而趙善卻全然沒有聽話的意思，更讓趙良擔憂的事終究是發生了，趙善果真能看的清楚這已經被自己苦心隱瞞的恩怨。

  但即便是如此，趙良卻依舊不願言語，他根本不想趙善在接觸這背後的權謀陰狠，他只想趙善餘生能安穩的活著。

  「你就算不願告知，我也一樣能想到，父親最後一面我都沒見到，你讓我如何能夠安心，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

  「你想怎樣！」趙良本就壓抑著情緒，而如今別趙善一番逼問，一不小心便暴露了出來。

  趙良從未如此對趙善說過話，更別提是吼他了，但也是直到這吼聲聽進自己的耳朵，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隨後便又在頃刻間軟下了脾氣，「阿善，你聽話，哥哥不會害你。」

  「嗯，我知道了。」

  趙善識趣的鬆開了手，也並未有一句多餘的言語，拽住趙良的手也同時很識趣的鬆開，然後安靜的走回去。

  他離去的背影很是孤寂，讓趙良看著便心疼，有那麼一剎那，趙良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

  「戚風，有消息了嗎？」

  趙善離去之後，趙良的面色再次冷峻了下來，望向遠方天空的神色也更加深邃了些許。但這樣的神色，總是讓戚風認為，這才是自家王爺的真實面目。

  聞聲之後的戚風踏步而來，很是恭敬的先行向趙良行禮，隨後才將自己多得知的情報一一說出，「回稟王爺，兇手如您所料，卻是與皇城有關，但卻不是宮裡的那位，至於顧小意，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沒有死訊，也沒有消息。」

  「接著查，平白的一個人還真能消失了不成！」

  這樣的消息並不讓趙良所滿意，更是不能接受。

  什麼叫做人間蒸發，手底下有這麼多的人，沒有死訊也沒有消息，這算是什麼話。

  不過從除夕也過後，已經有一月有餘，戰事持續蔓延了一個月，而顧小意也消失了一個月，並且至今沒有消息。

  「是！」戚風此前從不知自家的王爺對顧小意是什麼感情，但現在他卻很是明白。

  可有一點他更明白，自家王爺的感情註定是一場空。戰事爆發，所有的百姓皆認為北疆是一片樂土，但其中卻沒有顧小意的一絲蹤跡，這樣的現象，還不足以表明什麼嗎。

  戚風也自家的王爺不值，但卻也無法勸住，趙良的性子十分執拗，勸不住。所以戚風在一番欲言又止過後，便也不再言語，默默準備退下。

  「少卿呢？不問你就不會說？」

  趙良本在默默的等候戚風回答吳少卿的去向，但見到戚風的轉身，頓時有些不悅。

  「哦，那個，吳少爺還在東昌縣，回去照顧老爺子，也沒什麼變動，不過倒是奇怪，這戰事竟沒有蔓延至東昌縣，也算一件幸事。」

  說起來因為這個，戚風對東昌縣的探子並不上心，就是因為這戰事並沒有蔓延到那裡。

  但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戚風的話一下子便讓趙良想到了些什麼，「東昌縣下河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顧小意找出來！」

  「是！啊？顧小意怎會在哪裡？」

  戚風本能性的回答，但反應過來之後卻又生出了疑慮，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但趙良並未回答，這其中的緣由，他自己知道就夠了，於是戚風得到的便只是自家王爺的一記冷眼怒視，便立即乖乖的退了出去。

  可偏偏顧小意卻不是這麼好找的，更何況她還是故意躲著所有人。

  「顧白！不是說不讓你下床嗎？你怎麼又不聽話！」

  上河村吳家老宅里，顧小意端著一碗中藥快步走了過來，猶豫見到顧白下床，一時心急更是險些將滾燙的湯藥撒了出來。

  「姐，我沒事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