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路見不平

  眨眼間收拾完五名莽夫，看得路人一陣驚嘆，誰都不曾想到這麼一名矮小瘦弱的少年竟然有這般本事，此時眾人望著羽天齊的眼神之中不乏帶著一分欽佩。

  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羽天齊才緩緩彎下身，幫女孩檢查起傷口。發現小女孩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扭到了腳踝，羽天齊也就安下了心思，安慰道，「小朋友，回家吧，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回去用藥敷敷便好。」

  小女孩聽見羽天齊的安慰，緊張的心也不僅慢慢舒緩，乖巧地點了點頭，可卻沒有離去，一張稚嫩的臉龐上神色複雜，良久才小聲地說道，「我。。我不敢回家。」

  羽天齊一怔，隨即問道，「為何不敢回家？」

  小女孩面色黯淡地說道，「就是我的父母將我送到他們那的。。我怕我回去，我父母又會將我送過去。」

  羽天齊一窒，站起身，走到了那名趴在地上呻吟的大漢身前，冷言問道，「你們那春玉閣是什麼地方，這小女孩的父母為何要將她送過去？」

  那大漢此刻渾身疼痛，但是又畏懼羽天齊的威懾，齜牙咧嘴地答道，「我們春玉閣乃是火羽城有名的妓院，她父母是將她賣給了我們。今天你得罪了我們，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識趣的就速度讓我們帶回那丫頭！」

  「砰」的一腳，羽天齊重重地踹在大漢身上。大漢發出一陣慘叫，在地上打起滾來。

  羽天齊雖然涉世不久，但是妓院這個地方羽天齊倒是早有耳聞，既然知道了這些，羽天齊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估摸著八成是這小女孩的父母為了錢才賣了她，心中不免的有些惱火。

  「哼，她父母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你們妓院更不是什麼好地方，逼良為娼的事，恐怕你們做的還真不少！」說著，羽天齊抬腳又繼續踹了起來，發泄著心中的怒意。而大漢此刻心中早已後悔，可是任憑自己如何求饒，羽天齊仍就沒有停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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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眾人暗暗心驚眼前這不起眼的少年狠辣之時，一道輕喝聲從人群內響起。

  「夠了，你在這麼踢，他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羽天齊當即停下了腳，有些驚訝地朝人群內望去，只見人流分開，一道倩影緩緩映入羽天齊的眼帘，正是闊別三日的李夢寒。

  「哦，是李小姐，真是巧。」羽天齊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對於李夢寒的感覺，羽天齊內心也極其複雜，雖然李夢寒對自己有援手之恩，但是後者也只是出於憐憫罷了。

  李夢寒白了眼羽天齊，絲毫不在意羽天齊冰冷的態度。自顧自地走到小女孩身旁，俯下身檢查起小女孩的傷勢。

  良久，李夢寒才緩緩伸出右手按在了小女孩受傷的腳踝，隨著一道藍芒閃現，小女孩有些紅腫的腳踝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腫，不一會便露出了原先白嫩的肌膚，竟已是完全恢復如初，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

  小女孩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良久才不自覺地說道，「姐姐，你好厲害。」

  李夢寒微微一笑，牽著小女孩的手走到羽天齊身前，不溫不火地說道，「怎麼每次遇見你，你都是在打架，上次被打，這次打人，羽大公子真是好雅興。」

  羽天齊一愣，隨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略顯尷尬地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李夢寒沒好氣地白了眼羽天齊，說道，「我若不出現，你都快成殺人兇手了。」

  羽天齊冷哼一聲，說道，「沒辦法，誰叫這群人喜歡仗勢欺人。而我又喜歡打抱不平呢！」

  李夢寒也懶得和羽天齊廢話，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羽天齊微微沉凝一番，才緩緩說道，「既然是這女孩的父母將她賣給了妓院，只要將贖金還給妓院就可以了。」說著，羽天齊蹲下身，對著那名仍在呻吟著的大漢說道，「喂，你們花了多少錢買了這個小女孩？小爺替他贖身！」

  大漢此刻早已懼怕地要命，趕緊答道，「小爺，閣主花了五個金幣買的她。」

  「哦，才五個金幣！」羽天齊不屑地說道，說著，隨手拋出了五個黃燦燦的金幣給大漢，說道，「這小女孩從現在開始自由了，你們若是再敢前來糾纏，就休怪小爺無情！」

  大漢一楞，隨即臉色哭喪了起來，哭求道，「小爺，這。。這小的做不了主，還得回去請示閣主，既然小爺要了這小丫頭，不如隨我回去見見閣主，一切事情你們談如何？絕不會耽誤小爺太多的時間。」

  羽天齊聽後，思考了一陣，既然自己閒來無聊，那就幫忙幫到底，若是此時撒手不管，那所謂的閣主又不肯息事寧人，回頭再找這小丫頭的麻煩那就糟了，於是羽天齊點頭應道，「行，小爺就陪你們走上一遭。」

  說著，羽天齊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夢寒，雙眼一亮，調笑道，「李小姐，不知你可願意陪我去趟妓院呢？」

  李夢寒一怔，臉色有些發白地冷聲道，「無恥！你們去的是妓院，我去做什麼！告辭！」說完，也不等羽天齊答話，自顧自地轉身離去。

  羽天齊嘿嘿一笑，心裡一陣暗爽，也不多話，在大漢的帶領下便朝著另一邊而去。

  春玉閣，坐落在火羽城的粉紅一條街上，這裡之所以稱為粉紅一條街，完全是因為這裡只是風月場所，煙花之地。

  羽天齊領著小女孩靜靜地候在雅室之內，良久才從屋外緩緩走進來一名四五十歲的老鴇，臉上塗抹著一層濃濃的胭脂，身上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脂粉香，頓時令羽天齊胃內一陣翻湧。

  小女孩有些畏懼地看著老鴇，但是看見羽天齊仍就氣定神閒地坐在身前，心裡也才稍稍安心。

  強壓著視覺和嗅覺上的強大衝擊，羽天齊面色不變地問道，「你就是這裡的老鴇？那你就給小爺個說法吧。」

  老鴇抿嘴一笑，掐媚道，「原來小兄弟就是那位少年俠士啊，果然是年少有為，俊朗不凡。」說著，老鴇尖著嗓子喊道，「來人，給這位小兄弟看茶。」

  不一會，一名侍女便端上來兩杯茶水，擺在了桌子上。老鴇揮手示意了一番，才轉入正題說道，「小兄弟，要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彌補我的損失即可。」

  「彌補損失？」羽天齊一愣，隨即嚴肅道，「你們不就花了五個金幣嗎，我替她還你就是了。」

  「不！不！不！小兄弟，當初買她時，我們是花了這麼多，可過了這麼久，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哪一項不是個消耗，如今她錢也沒給我賺，你就讓我按本錢賣你，這天下哪有這等的好事。」老鴇聲淚俱下地說道。

  羽天齊聽著頭大，急忙冷言道，「那究竟如何才肯放人，痛快點。」

  老鴇聽到這裡，終於露出抹微笑，豎起五根手指說道，「不多，只要五十個金幣即可，這人你就帶走，以後她父母求我收，我也不會收了！」

  「什麼！五十個金幣？」羽天齊一陣驚怒，家族總共才給自己一百個金幣，如今這老鴇開口就要去一半，這簡直就是訛詐。

  羽天齊面色陰沉，整個人豁然站起，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勢，冷言道，「你就是不想好好處理此事了？」

  老鴇一驚，趕緊賠笑道，「小爺莫氣，小爺莫氣！小爺要是不滿意，這價格還可以再商榷。」

  羽天齊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端起茶杯抿了口香茗，說道，「大家都是爽快人，直接點吧，提出個可以令人接受的條件。」

  老鴇見羽天齊喝了茶，頓時眼角不自覺地露出抹陰狠，嘿嘿陰笑道，「小子，難道五十個金幣對您這樣的少爺會是個大數目嗎？如今老娘我是想要好好善了，是你自己不上道罷了！」說著，老鴇的臉色也變幻了起來，緩緩直起身，一臉輕蔑地瞅著羽天齊，說不出的猙獰。

  看著老鴇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羽天齊心中一怔，剛想有所動作，就感覺到腦海中傳來一陣不適，當即明悟了過來，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老鴇，沉聲道，「你竟然對我下藥？」可話還沒說完，羽天齊便感覺到腦海深處傳來一陣暈眩，還沒待運轉元力，整個人已經翩然倒下，看得身後小女孩一陣驚恐。

  老鴇冷冷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羽天齊，隨即吩咐道，「來人，將這人帶下去。還有，把那丫頭也關回房間。」說完，老鴇嫵媚一笑，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