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初識李夢寒

  這一場毆鬥，僅僅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便以羽天齊重傷告負。人數不如人，元力不如人，任誰也只有被揍的份。

  躺在冰冷的街角，羽天齊喘著粗氣，渾身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泥濘，原本白淨的臉龐也是鼻青臉腫，口中不斷嘔出鮮血，儼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看著已經失去抵抗的羽天齊，羽絕行憤然地踹出最後一腳，才領著四周的少年大搖大擺地離去。

  由於是鬧市區，周圍圍觀之人不在少數，可任誰也沒有出手阻止這場毆鬥。看著羽絕行幾人身著華麗的服飾，額頭閃耀著火焰標記，誰都知道這些人乃是元力者，而且是羽家的年輕子弟。對此，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只能靜靜地為羽天齊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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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羽絕行幾人已經揚長而去，也沒有一個圍觀者願意上前幫忙。

  隨著身體不自覺的一陣抽搐，羽天齊乾咳兩聲，又嘔出兩口鮮血，才艱難地扶著街牆緩緩站了起來。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陣陣疼痛，羽天齊始終沒有吭出一聲，目光望著羽絕行幾人消失的街道盡頭，平靜而深邃，沒有半絲波動。

  良久，羽天齊才緩緩收回目光，吐出一口血水，努力地朝前邁出一步。可就是這麼一步，一股揪心的疼痛從腳踝傳來，使得羽天齊這一腳沒有站穩，整個人又朝前栽去。

  「小心！」

  就在羽天齊倒下的同時，一隻纖細的玉手一把挽住羽天齊的腰肢，一個瘦弱的肩膀自下而上頂在羽天齊的腋下，險險地穩住了羽天齊的身形。而羽天齊，則是看見了一張精緻略顯秀氣的小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帘之內。

  大街上，誰也沒想到會出現一幕美女救狗熊的動人場景。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議論聲此起彼伏。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聽著耳邊傳來天籟般的聲音，羽天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任由女子摻拂消失在街道之上。

  一處巷子裡，羽天齊平靜地坐在原地，一雙眼睛仔細地打量著身前為自己療傷的少女。動人猶如星辰般的雙眸，潔白猶如雪玉般的肌膚，雖然此時的少女臉上帶著抹稚嫩，但羽天齊知道，這小美人胚子將來絕對是名妖孽級的存在。

  「你還沒看夠嗎？」隨著右臂傳來的一陣絞痛，羽天齊「啊」的一聲驚醒過來。

  看著少女在自己右臂之上留下的五個拇指印痕，羽天齊苦著臉道，「小姐，我身上還有傷，經不起你的折磨！」

  「哼，就一些皮外傷，已經不礙事了。倒是你的內傷，我沒有辦法替你醫治，還得靠你自己回家調養。」少女站起身，有些不悅地說道。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與一名陌生男子如此接近，替他療傷，雖然這名男子此時還是個男孩。

  羽天齊活動一番四肢，發現外傷基本痊癒，才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濁氣。

  緩緩抬起頭，羽天齊重新將目光投射到少女額頭的水印上，問道，「你是yin水元力師？」

  女子點了點頭，額頭上的印記一閃而逝，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女子也異常冷漠的答道，「我修煉的是yin水元力，與你體內的陽火元力屬性相剋，所以無法替你治療內傷。」

  羽天齊自然知道女子是不想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收掉了額頭的印記，所以對此也沒有多問，而是誠懇地說道，「謝謝你！這已經很好了，如果沒有你幫我療傷，恐怕沒有個把月，我也別想行動自如。」

  感受著羽天齊目光中傳來的灼熱，少女冷哼一聲，粉嫩的玉頰不自覺地產生抹羞紅，嬌喝道，「既然如此，你還是早些回去療傷吧，我走了！」說完，少女轉身離去，也不搭理有些錯愕的羽天齊。

  「小姐，等等！」羽天齊勉強站起身，叫住了少女，尷尬地問道，「小姐，可否將芳名告知在下？」

  少女沉凝了一番，才面無表情地說道，「羽天齊，我叫李夢寒。」

  羽天齊一愣，急忙問道，「你認識我？」

  李夢寒高深莫測地看了眼羽天齊，說道，「羽家的天才少年，誰人不識，只是可惜了你那日。。。。」說到這裡，李夢寒突然住了口，冰冷的眼角閃過一絲惋惜。

  羽天齊心中苦澀，勉強擠出抹笑容，淡淡說道，「謝謝你，李小姐。」

  李夢寒有些同情地看了眼羽天齊，緩緩地搖了搖頭，眼角閃過絲憐憫，便默默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看著李夢寒離去的背影，羽天齊心中一片淒涼。李夢寒的出手相助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憐憫，而這一舉動也深深刺痛了羽天齊的內心。

  回到家中，羽天齊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腦海中不斷交織著白日裡的畫面。雖然自己已經離開了囚禁自己十四年的牢籠，但卻始終活在羽家的眼皮子底下，而且現在的生活完全可以用寄人籬下四個字來形容，指不定羽絕行下次還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一想到這，羽天齊心中也萌生了離開火羽城的想法，但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變強的信念。雖然不知自己為何凝聚不出元晶，但羽天齊相信自己終有一日可以找出其中的原因。而對於羽絕行今日帶給自己的恥辱，羽天齊也相信日後自己定能討回。

  緩緩坐起身，羽天齊開始運轉起天木功法，整個人緩緩趨於平靜，漸漸陷入了修煉之中。

  經過三日的修煉，羽天齊的內傷也完全恢復如初。雖然始終修煉不出天木元力，但羽天齊卻發現，隨著修煉天木功法，自己的內傷卻好得異常迅速。對於自己來說，這恐怕就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這天木功法還有一絲效用。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羽天齊一掃連日來的乏倦，正盤算著何時離開火羽城時，卻不料自己被人從身後撞了一下，雖然自己反應極快，並沒有跌倒，但還是使得羽天齊心中一陣不悅！

  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身著破衣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整個人畏畏縮縮地望著自己，雙眼之中唯有焦急與恐懼。

  羽天齊心中凜然，剛想俯身扶起小女孩，就聽見前方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連串吵雜聲。舉目望去，只見街道後方正有人擠著人群而來。

  小女孩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眼中的恐懼更甚，剛想起身逃跑，就感覺到自己腳踝處傳來一股揪心的疼痛，一下子又摔倒在地。

  可儘管如此，小女孩對自己的傷勢也絲毫不顧，小手努力的撐著發顫的身體，朝前爬去。

  羽天齊震撼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樣的情形會讓小女孩如此恐懼。

  就在羽天齊驚嘆的同時，幾名大漢已經從人群之內躥了出來，攔在了自己的身前，目光死死地盯著在自己腳邊掙扎的小女孩。

  為首一名大漢緩緩走上前，臉上露出抹陰狠的笑容，咒罵道，「小雜種，竟敢私跑，看大爺不打斷你的狗腿！」說話間，大漢就揮舞著手中粗大的木棍朝著小女孩打來，聲勢駭然，誰都不會懷疑這棒子的威力。

  此時圍觀的眾人都露出抹驚恐的神情，有謾罵，有唏噓，有憐憫，可就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

  羽天齊也被大漢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所激怒，不假思索地運轉起體內的元力，一把拽住了小女孩朝後猛退，險險地避開了大漢這兇猛的一擊。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得圍觀者一陣心悸。

  大漢的一擊打在空處，也不由得有些錯愕，抬頭看向救下小女孩的少年，眉頭一凝，怒罵道，「哪裡來的小兔崽子，竟敢來此多管閒事。識趣的速度給大爺滾蛋！」

  羽天齊眉宇間閃過絲不悅，臉上則面無表情，絲毫不理睬大漢的呼喝，低下頭對著小姑娘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女孩此時也有些發愣，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救下，望著羽天齊清澈的雙眸，小女孩竟不自覺地按捺下心中的恐懼，搖了搖頭，諾諾地說道，「我沒事。」

  羽天齊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才轉頭看向大漢，但此刻的前者卻已經面色陰沉，渾身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霸氣。

  大漢心中震驚，顯然是被羽天齊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口氣也稍軟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今日我春玉閣行事，還望小兄弟行個方便。」

  羽天齊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識趣的快點滾。」

  大漢一怔，沒想到眼前個頭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竟然如此囂張，頓時心中怒意橫生，招呼著自己的四名同伴，便朝著羽天齊圍來。

  被圍的羽天齊絲毫沒有慌張，面色平靜地掃視了一圈，當目光再次落到大漢身上的時候，嘴角竟然浮現出一抹冷笑。

  而隨即，「砰砰砰」一連串的擊打聲在這喧鬧的大街上陡然響起，羽天齊一名元力修煉者，儘管沒有達到元者境界，但是依靠元力對付幾名地痞無賴，卻是搓搓有餘。不一會的功夫，五名大漢全部被羽天齊放倒在地，哀嚎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