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身敗名裂

  「啊！」隨著羽絕行的一聲大喝，其渾身突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紅芒，將整個演武場映得通紅。眾人看著這一幕，各個瞪大了眼睛，拭目以待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只見羽絕行瘋狂地運轉起體內的元力，渾身氣勢不斷地攀升，衣袍無風自動，額頭上原本淺顯的火焰記號，也在此刻綻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紅色光暈！

  漸漸的，羽絕行的氣勢終於攀升到了極致，緩緩抬起右手，一道紅色的火焰瞬間出現在掌心之中。

  眾人屏息靜氣，因為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刻。

  只聽羽絕行怒吼一聲，掌心中的紅色火焰忽然撲騰一下，瞬間縮小，但是在火焰的中心，一抹耀眼的紫芒漸漸呈現而出。不一會，整個紅色火焰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束紫色火焰。

  眾人此刻已經完全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活生生的紫色火焰，那是代表著聖尊之境才配擁有的紫陽炎。看著意氣風發的羽絕行，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抹敬畏，而後每個人歇斯底里的開始吶喊了起來。

  擁有紫陽炎，毫無疑問的便是，此子是最有希望成就聖尊之人。因為在羽家的歷史上，能夠擁有紫陽炎的人，都成就了聖尊。

  羽絕行很享受此刻眾人崇拜的目光，自己將是羽家未來的希望，自己也將在今日得到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耀。眼角冷漠地瞥了眼站在隊列中的羽天齊，羽絕行瀟灑地右手一揮，紫陽炎瞬間朝著水晶球內射去。

  水晶球感受到射進的紫陽炎，通透的球內瞬間被紫色光芒所籠罩，而隨著這道光暈的變化凝結，一個燦爛的紫色火焰符號出現在了水晶球內，而在水晶球最下方的實力表中，分顯出三星元者的字樣！

  「羽絕行，三星元者，陽火乃紫陽炎！」羽武佝僂的身軀正立場中，聲音緩緩放大，響徹整個會場，而所有人也在這一刻為之瘋狂歡呼。

  

  羽武老懷安慰地看著羽絕行，點了點頭笑道，「真是後生可畏！」

  羽絕行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道，「多謝長老美譽，弟子告退。」說完，羽絕行緩緩走回隊伍，眼角不自覺地流露出抹得意，挑釁地望著站在隊列中的羽天齊。

  因為羽絕行率先技驚四座，整個考核的氛圍頓時進入了高潮，所有人都熱切地期待著接下來出場弟子，期盼著下一名天才的橫空出世。

  主看台之上，朱元傑和羽聖凡雖是說笑不斷，但兩人卻各懷心思。羽聖凡因為羽絕行不負自己的厚望，所以心情大好，但是與羽家不分伯仲的朱家長老朱元傑此時，卻也是心情愉悅，絲毫不被羽絕行驚艷的才華所影響。這也使得羽聖凡暗暗思忖起朱元傑的憑藉，目光卻不假思索地逗留在朱元傑的孫女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上的弟子各個大展才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一份驕傲。而唯獨站立在隊伍中的羽天齊則是另一個心境，今日之後，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境遇呢！

  「到你了！」羽天齊身後的那名瘦弱弟子推了推羽天齊，輕聲喚道。

  羽天齊一怔，回過了神，望著身後這名有些怯懦，身材嬌小，一臉稚氣，裝扮有些土氣的少年，難得的露出抹笑容，點了點頭以示感激便朝著場中行去。

  那名少年看見羽天齊綻放出的笑容，心裡也是備受鼓舞，不自覺地大聲為羽天齊吶喊道，「加油！」

  這一聲，瞬間引起了周圍少年鄙夷的目光。而羽絕行則是不以為意地瞥了眼，嘴角露出抹戲謔的笑容。

  羽天齊緩緩走到水晶球前，深吸了口氣。自己多少個日日夜夜站立在這個位置，苦練著自己的元力，可沒想到今日的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來到這裡。

  八歲時的十二星元徒修為，一直到後來體內的元力凝結，眼看著自己就要突破至元者境界，一舉凝結出元晶之時，上天卻對自己開了個玩笑，一連五載，自己再無寸進，修為停滯不前。

  如今，年滿十四歲的自己，超過了家族所給予的時間，自己就算日後凝聚出元晶，也再得不到家族的器重，換言之，自己恐怕就會碌碌無為地在家族過一輩子。

  一念至此，羽天齊心頭沉重，雙拳緊握，沉默了良久，才無奈的嘆出一口長氣，雙拳緩緩鬆開，整個人如釋重負地望向羽武，平靜地說道，「二長老，我沒有凝聚出元晶。」說著，羽天齊緩緩抬起手，掀起了自己長長的流海，露出了空曠的額頭。

  這一幕，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此刻包括看台上的羽聖凡等人，也全部怔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羽天齊空空如也的額頭。

  「你。。你沒凝聚出元晶？」羽武不敢置信地問道，愣神地看了半晌後才緩緩回過神。此時所有的觀看者都開始了議論，而認識羽天齊的人更是開始散播起眼前這名子弟的名諱。

  羽天齊八歲元徒頂峰的傳奇，早已在家族內盛傳，可是見過羽天齊的人倒沒有幾個。羽家傳承了不知多少歲月，分支早已數不甚數，家族內的男女老幼加起來，不下萬人。如此龐大的家族集體，又有幾個識得羽天齊。

  此時經過這些人的散播，所有人都側目朝著羽天齊望來，眼中的不可置信愈發濃重。而羽聖凡則是完全僵在了椅子上，絲毫不信五年前自己看重的子弟會是這麼個結局。

  羽武此時也從議論中得知了羽天齊的事跡，心中更是錯愕，趕緊對著羽天齊說道，「你先凝聚你的元力進行測試，一切待結果再議！」

  羽天齊無奈地搖了搖頭，右手前伸，按住了水晶球，緩緩輸入自己的陽火元力。

  可惜的是，不管羽天齊輸入多少元力，水晶球內始終沒有任何變化，除了一團紅芒，就再無其他。而下方的實力表中，也清楚的顯示著十二星元徒的字樣！

  羽武看著這一幕，心中再無半點僥倖，對於這麼一個突發狀況，羽武也不知該怎麼處理，急忙命人帶下了羽天齊，壓住全場眾人的非議聲，安排起接下來的考核！

  隊列中，羽絕行的臉上終於露出抹前所未有的舒坦。羽天齊身敗名裂，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卻不及親眼所見時來得大快人心！看著被人帶下去的羽天齊與自己擦身而過，羽絕行不自覺地放聲笑道，「天齊，沒想到你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讓為兄的好生驚訝，哈哈！」

  羽絕行話畢，周圍的其他弟子也相繼大笑起來，眼中儘是嘲諷之意，顯然這些人已經成為了羽絕行的「朋友」。

  羽天齊早已猜到了羽絕行的挖苦，對此也毫不在意，平靜的在萬眾矚目之下離開了火元武場，只是此刻羽天齊的內心卻是無比苦澀！

  走出武場，羽天齊聽見身後的武場再次沸騰了起來，一陣陣瘋狂的吶喊聲此起彼伏。從傳來的呼喊中，羽天齊也得知了全場沸騰的原因，原來家族內出現了一名雙系元力師，可是這一切也與自己無關了。

  靜室之內，羽天齊靜靜地坐在桌子旁，一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整個人顯得異常蕭瑟。也不知過了多久，「嘎吱」一聲，靜室的門打開了。

  羽天齊回過神，朝著門口望去，只見一身錦衣玉服的羽聖凡走進了屋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絲毫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羽天齊心中淒涼，麻木的起身施禮道，「參見家主！」

  羽聖凡擺了擺手，走到羽天齊身前，一隻寬大的手掌搭住了羽天齊的右肩，一股浩瀚的陽火元力瞬間湧入了羽天齊體內。

  羽天齊默默地承受著這股龐大元力帶給身體的痛楚，硬是沒有發出一聲，看著羽聖凡越來越凝重的臉龐，羽天齊心中一片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