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噩夢的循環2

  看著這一幕，謝絕塵沉默了，他很心疼，卻什麼也做不了。

  「紫嫣！」

  還是重複的場景，紫嫣的母親從街頭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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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次，她看見紫嫣吐血，神情變得焦慮。

  她一個箭步來到紫嫣身邊，把紫嫣抱在懷裡。

  濃郁的霧氣從她周身湧出，帶動她的長髮。

  「紫嫣，他們把你打傷了？」

  紫嫣搖頭：「不，媽，不是。我練功走火入魔了。」

  紫媽表情緩和：「嚇媽一跳，還以為我家紫嫣被人欺負了。那是小事，不走火入魔幾次，怎麼成長。」

  紫嫣撒嬌：「媽，我難受，我好不了了，我要你陪，你不能去城外。」

  紫媽莞爾一笑：「嗯……這可不像我家臭寶了。但是，你怎麼知道媽要出遠門？」

  紫嫣繼續撒嬌：「不管不管，你不能去，還有爸爸也不能去。你看我都病了。」

  紫媽笑笑：「好好，不去了，不去了。」

  紫媽抱著紫嫣往回走，遙遠又熟悉的溫暖讓紫嫣感到心安。

  她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隨著紫嫣沉睡，謝絕塵眼前的光景也慢慢遁入黑暗。

  黑暗中，迴蕩著紫嫣的心聲：「成功了嗎？我成功了嗎？」

  無數碎片再次聚合，年幼的紫嫣又站在院子裡。

  她渾身顫抖，又期待、又害怕的望著院門。

  院門再次被推開，推門而入的還是那兩個衛兵。

  紫嫣的母親還是躺在擔架里。

  她衣物破碎，渾身是血，右腿已經缺失。

  紫嫣仰天抽泣，撕心裂肺地痛哭。

  「你不是答應我出城嗎！你騙人！」

  重傷的紫母無法艱難的張著嘴，但沒發出聲音。

  一滴眼淚從她的面頰滑落。

  衛兵反倒開口了：「孩子，對不起，都怪我們。但你母親沒有騙你，他沒有出城，高級能獸攻進城門，你的父母以命相拼，才把他們打敗。」

  紫嫣一驚：「我父親呢？」

  衛兵搖搖頭：「抱歉，我們沒有能力找回他的遺體。」

  在紫嫣的勸說下，衛兵沒有帶走遺體。

  衛兵走時，時間也沒有跳轉。

  紫嫣跪在母親面前哭了一整夜，直到意識模糊，周圍才又一次遁入黑暗。

  「即使不出城也不行嗎？」

  ……

  又回到那個街道，紫嫣眼神堅定。

  她找了一處空地，盤坐著調動脈絡，喚起霧氣。

  謝絕塵讀懂她的心思，紫嫣這一次想要用盡所有時間練功，為救回重傷的母親一搏。

  幾個男孩被紫嫣治好，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本想再挑釁，紫嫣怒目一瞪，幾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紫嫣！」紫母從街頭跑過來，「咦，今天沒闖禍啊，居然在乖乖練功。」

  紫嫣仍在練功：「媽，你幫我梳理脈絡。」

  紫媽俯下身子摸了摸紫嫣的頭：「不早啦，先回家吃飯吧，回家再練。」

  紫嫣繼續堅持：「媽，你幫我梳理脈絡。」

  紫媽在紫嫣身邊坐下：「臭寶，練功不能急於求成啊。」

  紫嫣認真說道：「再不練，就來不及了。」

  紫媽微微點頭：「好好，依你。」

  很快夜幕降臨，紫嫣還賴著母親在這街頭練功。

  高度的精神集中，讓她消耗巨大，幼小的身體疲憊不堪。

  不過，因為經驗充足，再有母親幫忙，半天時間，紫嫣已經達到半成的能力。

  即便當年從小專注學習醫術，也難以達到此刻的水平吧。

  凌晨時分，紫嫣意識越發模糊：這樣能救回母親嗎？

  ……

  碎片再次匯聚，紫嫣孤身站在院裡。

  她檢查自身脈絡，好在功力沒有因為時間跳轉而削弱。

  衛兵推門而入，擔架上的母親已經奄奄一息。

  紫嫣迎上去，喚起霧氣將母親環繞：「麻煩你們把她放到床上。」

  衛兵把紫母抬到床上，紫嫣持續不斷梳理母親的脈絡。

  精細的處理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一遍……兩遍……三遍……

  床單早被浸濕，也不知是她的汗水還是眼淚。

  母親終於說出話來：「紫嫣，就這樣吧，媽媽能再看到你已經很開心了。」

  「不要……不要……」紫嫣搖頭開始抽泣，「即使好好練功，也不能挽回嗎？不！不對，如果我能再強大一些……」

  「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母親打斷了她，「來，抱抱媽。」

  紫嫣撲到母親懷裡。

  紫母摸著她的頭：「好孩子，不論是練武也好學醫也好，媽媽更希望你能夠遇到一個想要守護的人，和願意保護你的人。」

  紫嫣抬頭：「媽，你放心，那個人已經出現了。」

  紫母微微一笑：「那就好，好孩子，去吧，去做你現在應該做的事。」

  紫嫣點頭，趴在母親懷裡，睡著了。

  ……

  紫嫣的幻境，讓她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生離死別，人之常情。

  埋怨後悔，已經無濟於事。

  不如過好生活，保護當下的美好，珍惜活著的時光，一起製造各種幸福回憶。

  丟下這個包袱，相信紫嫣很快能夠逃出幻境，謝絕塵反而希望她能在這幻境中多待一段時光。

  ……

  又回到了那個街道，紫嫣的表情明顯鬆弛。

  「紫嫣！」

  母親跑來，紫嫣毫不猶豫的給她一個擁抱。

  紫母一臉嫌棄，嘴角卻掛著笑：「哎呀，以前幹壞事也不會撒嬌啊。」

  紫嫣掛在紫母脖子上，就不願意下來：「媽，你也不誇誇我，你女兒多能耐，一個打十個。」

  紫母索性把紫嫣背了起來：「好好，我家紫嫣最厲害啦！走吧，回家吃飯了。」

  紫嫣聞著母親的味道：「媽，我不想回家，我們去湖邊玩吧。」

  紫母疑惑：「哪個湖邊哦？」

  紫嫣指了指南邊：「就是你和爸爸認識的那個湖邊，你跟我講講你們年輕時的故事。」

  「調皮鬼，一會兒回家可要對好口徑。」紫母偷笑一聲，「就說半路遇到了王姨。」

  紫嫣不解：「為啥是王姨啊？」

  紫母笑道：「哦，你還不知道呢，王姨是你爸前女友。」

  「哈哈哈。」紫嫣大笑，「媽，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