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周
2024-09-29 23:22:24
作者： 活嚇去
又來到紫家，謝絕塵打量周圍。病症讓他難以專注，只對這宅子有了總體印象：大、空、靜、淨。
謝齊夫婦扶紫夜凝坐到輪椅上，寒暄了幾句。
又把謝絕塵放到她懷裡。
謝絕塵看著眼前的老人，她滿頭銀絲，皺紋爬滿臉龐。但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謝絕塵心想，現實世界裡，自己如果有婆婆，大概也是這個年紀吧。
紫婆婆挽起袖子說道：「紫嫣，將他衣服褪去，我要給他褪毒。」
謝絕塵被扒得精光，雖然身體是嬰兒，他還是有些害羞，雙手捂著重要部位。
只見，紫婆婆食指放在眉間，凝神聚力，一團霧氣從指間流出，包裹住謝絕塵，無數小水滴，從他身體各處浮出，飄在半空，化為水氣。
謝絕塵像是做了一次全身按摩，沒穿衣服的羞恥感也被一同祛走。
紫婆婆的膝間像是有魔力，讓人溫暖愜意。
他伸了個懶腰，又蜷成一團。
紫婆婆說：「讓他睡吧，待毒素褪完再給他穿衣物。」
謝絕塵醒來，已過去半個鐘頭，他睜眼就看見紫婆婆。
老人家沖他笑，謝絕塵也格嘰格嘰的笑開了花。
紫婆婆喜上眉梢：「紫嫣，準備一下物件，我要送小孫孫一點見面禮。」
不一會兒，大廳中擺上了稀奇古怪的玩意。
一個藥罐、一卷銀針、一把手術剪、兩本分開放置的秘籍，還有一根從樑上懸下來的白色綢緞。
紫婆婆說：「這是我愈之一族6種術法的象徵，分別代表藥療、針療、骨療、開刀、微控、自愈。我與這孩子頗有緣分，就用抓周的形式讓他選擇，選上哪個我就親自傳授。」
謝齊深鞠一躬：「替犬子謝過族長。」
謝絕塵樂開花，喝奶過度，沒想到有這好事。大口喝奶好啊！回去再干它五桶！
「小愛，記你一功，笑還真的管用！」
「哈哈哈。不過，小愛認為，不是笑有用，而是真誠有用。」
確實如此，剛才謝絕塵也不是為了討好而笑，他打心底里感謝這位老太太。
回到眼前，6種物品代表6種術法，選哪一個好呢？
成年人才糾結，小屁孩全都要！
謝絕塵爬在地上，蓄勢待發，用力一猛，崩出個臭屁。
「噗！」
他尷尬回頭，心裡說：響屁不……
只見其餘四人，都捂著鼻子躲到屋外。
「有這麼夸……」謝絕塵還沒嘀咕完，一股惡臭撲鼻，他飛快地跑到遠處，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屁熏走。
不知是奶喝太多，還是臭味刺激，謝絕塵突然尿意來襲。
小茶壺一陣涼意，馬上要噴涌而出。
謝絕塵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光溜溜的，沒有紙尿褲啊！
這可怎麼辦，這大廳如此潔淨，想必紫婆婆有些潔癖。
要是尿在地板上，萬一她老人家生氣，不再傳授秘術，豈不哀哉。
情急之下，謝絕塵看中了那個藥罐。他瞄了一眼門口，趁四人未能察覺，尿了整罐。
四人再次進屋，謝絕塵遠離作案現場，爬到離藥罐最遠的白綾處。
尿還熱乎著，冒著青煙，謝絕塵觀察幾人，生怕他們發現。
怕啥來啥，紫婆婆一眼便看見：「罐冒青煙，祖先顯靈！紫嫣！快推我去看看。」
紫嫣剛摸到輪椅把手，輪椅失控，像離弦的箭咻地竄了出去。
謝齊一個箭步拉住了輪椅，誰知在慣性的作用下，紫婆婆撞向牆壁。
謝絕塵下意識躍起，手拽白綾，把自己甩出去，用肉身墊在牆上，正好擋住婆婆的頭。
一老一小齊齊摔在地上。
大病初癒，謝絕塵哪禁得起這樣的重擊，他眼一花，暈了過去。
……
紫婆婆懷裡抱著謝絕塵，坐在陽台。
她對一旁的謝齊說：「沒事，他只是暈了過去。」
謝齊夫婦緊繃的神經這才緩和。
紫婆婆轉頭質問紫嫣：「紫嫣，什麼情況！」
紫嫣聲音低得像蚊子：「婆婆，輪椅被動了手腳，都是我的疏忽。」
謝齊想起碰見紫嫣時，她正和烈奇商會的馬仔打鬥：「我想是烈奇商會幹的。」
紫婆婆本不想參與這商場之事，但總是身不由己，而且自己年事已高，說不準哪天就做了古，不能留個爛攤子給紫嫣吧：「謝齊，你知道，我愈之一族的規矩。」
謝齊正聲說道：「人若犯我，退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紫婆婆點頭：「你帶紫嫣去和周烈談談。」
「是！」謝齊應道。
謝齊帶紫嫣走遠，紫婆婆又一次施術治療謝絕塵，雖然只是挫傷，但嬰兒本來發育不全，還是反覆檢查為好。
陳雪見狀也不打攪，她能察覺到，紫婆婆有話想單獨對謝絕塵說。
陳雪：「族長，絕塵拜託您了，我先去弄些吃的。」
紫婆婆擺擺手：「好，快去吧。」
陳雪走後，紫婆婆對著謝絕塵嘀咕，更像在自言自語：「老一輩都說，我是族人中最有天賦的，以後族人都需要我來保護。之後啊，我救了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可我總在想，誰又來保護我呢？做了一輩子女強人，還沒被誰救過。沒想到第一次體驗到被救的感覺，居然是個小孩子，還是小嬰兒。」
謝絕塵早醒了，紫婆婆治療時，會有一股暖流在身體裡竄啊竄，別提多舒服，他一直閉著眼享受。
但聽到婆婆這般煽情，他按捺不住哇哇地回應：「設計嬰兒時，我有意強化了它的能力，只是想讓小嬰兒也能自保，沒有想到，也有救人性命的一天。」
紫婆婆眼角一彎，她本對嬰兒救了她這事兒感到蹊蹺：「果然，你不是一般的小嬰兒。不過我被嬰兒救了，這……說出去確實不太可信。」
謝絕塵心裡一緊：她能聽懂我的話？我好像暴露了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