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盤古戰體

  古不知道刑天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是生命嗎？還是非生命嗎？或者什麼都是？什麼都不是？

  他也不知道刑天是否會思考之類。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刑天似乎是會思考的，剛剛祂靜止不動似乎就是在思考。

  祂在思考該如何斬滅古。

  古現在的強大連估計連刑天都感覺到棘手。

  最關鍵的是，直死攻擊無效之後，連本該對多元宇宙內一切存在，包括終極都有效果的虛無斬殺也無效了，這就非常為難刑天了。

  但是這畢竟是刑天，是多元宇宙從未有過的東西，是從虛無來的怪物，祂在思考了古的強大之後，再一次發動的攻擊果然有了奇效。

  古的過往被斬殺了一些，光古自己所感知到的東西就有記憶，一些因果，以及他過往的痕跡之類，同時，他也敏銳感覺到了自己的天賦有了少許的下降。

  

  這還是能夠感覺到的東西，不能夠感覺的抽象之物估計也有斬殺削弱，譬如氣運之類，或者是冥冥之中的什麼，古也有些微的感應。

  這實是古心神赤誠純淨到了極致，不但意識境界遠超過秋風未動蟬先覺境界，更有著先天嬰兒那樣的最敏銳直覺，這才能夠感覺到各種缺失，若是換一個人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刑天斬去了什麼，然後與刑天的戰鬥之中就會直接消失，或者變成連目前實力境界都無法維持的廢物。

  這實是有著大恐怖。

  古沉默的感受著自己的缺失，但是他戰鬥的意志卻絲毫不減，反而更加的高昂。

  那無數的斧痕繼續落下，與此同時，古也抬拳向上，這一拳又與之前洪荒開天闢地的那一拳有所不同，明明這一次古出拳的速度並不快，便是普通人似乎都可以看到他抬手，握拳，打出，每一個步驟與過程都清晰入目，但是這拳頭卻死死的抵住了刑天斧頭。

  刑天的斧頭攻擊第一次被擋了下來！

  還不單單如此，古的拳頭仿佛有著什麼特異一樣，充滿了某種難以言說的存在感。

  這實是只能意會，當古舉著這拳頭時，就仿佛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這拳頭，天地似乎都隱沒了一樣，而這拳頭就與刑天巨斧的斧刃抵在了一起，那比古身軀要龐大得多的巨斧居然再也無法壓下半分，反倒是被古的拳頭一點一點往上抬起。

  「這是在我與姐姐對戰前，所擁有的最強力量……真洪荒！」

  霎那間，天地昏暗，霎那間，萬物無聲。

  那怕是在遠處躊躇望戰場的眾人，在這一刻也看到天地呈現灰色，一切別的顏色全部消失，而且整個天地都是一片昏暗，除此以外，他們感覺到了靜，無比的安靜，一丁點的雜音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自己的心跳聲，自己思想里的腦海之聲都沒了。

  這個狀態只持續了極短時間，然後忽然之間天地皆光，更有難以想像的巨大爆鳴之聲響起，圍繞在周邊的人群立刻失去了視覺聽覺，而且巨大的震動轟鳴更是讓大部分人直接昏迷暈死了過去。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剛剛那一霎那，實是古與刑天交戰的餘波太過磅礴巨大，以至於刑天所散發的虛無領域都無法完全吸收所致。

  而在戰場上，刑天的巨斧爆碎，其身軀更是大半消失，可是依然一瞬之間就恢復完好，而那斧頭更是不停的落下，古也是一拳接著一拳，每一拳出擊之時皆是天地昏暗，大音希聲，而每一拳之下刑天都會爆碎，但是卻依然立刻復原，這種復原好像沒有任何限制，而對攻之下，古又是連續被斬中了十多斧，他那種冥冥之中什麼東西被斬去的感覺更清晰了。

  眼見這種對攻無法，甚至連他的真洪荒都沒法徹底打破刑天，連刑天的負面都只有少少幾絲幾縷被清除，連其負面萬分之一都不到，這樣對拼下去，最後消失的絕對是他自己。

  當下古就伸出另一隻手來，這隻手一伸出來就引得天地搖晃，這是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但卻不像是巨引源那種單純的各種力的凝縮，而是類似將整個天地都往這拳頭上縮退的感覺，甚至這拳頭一出，古的周邊都出現了縮退奇景。

  就見的古將這拳頭往上一抬，然後又往旁一扯，然後刑天的斧頭居然全部都向著這拳頭旁邊斬去，連續斬了數十下，無一下斬在古的身上。

  「這是負面體的我所擁有的力量，他也曾自名為世間一切之惡，其實更多的是自哀自傷，這雖是他的力量，但卻是在與姐姐的戰鬥中所領悟……此為，真原暗！」

  一拳之下，不但刑天所有的攻擊全部落空，而且那拳頭的吸扯力更是在吸收凝聚一些莫名之物……

  在這一刻，古靠著剛剛所承受的刑天攻擊，他也還在繼續進化變強著，這一拳之下，他也開始學著刑天攻擊那莫名之物，若說剛剛他被斬卻了過往，斬卻了天賦資質，斬卻了命運因果氣運之類，那麼這一刻，他所爆發出來的真原暗居然也開始試圖吸扯這些抽象莫名，而且是試圖從刑天身上吸扯。

  兩人的交戰還在不停的持續中，古不停的受著刑天的斬卻攻擊，而他也一手真洪荒，爆發出了恐怖的威力，一手真原暗，則從刑天處吸收那些被斬卻的莫名。

  在這樣的戰鬥中，古在不停的進步，不停的追趕傷刑天的層次，而刑天也在不停的進化，其攻擊強度，斬卻的東西，以及攻擊頻率，還有更多玄妙莫名也都在擴大，短短一分鐘內，古就發現他已經攻擊不到刑天了，刑天身如虛無，不管是真洪荒還是真原暗都已從其肉身穿透，但是刑天的斧頭卻依然可以攻擊到他。

  而在刑天虛無化的同時，古也在又挨了十幾斧攻擊的同時開始了同等進步。

  就見得古雙手用力拍己身，一手拍頭頂，一手拍腰間，在刑天巨斧臨身前，他的身軀猛的扭曲了起來，無數的血肉從體內增殖而出，一霎那不到的時間中，古就變成了一個比刑天還要巨大的血肉怪物，而且這種增殖仿佛是沒有上限的一樣，每一秒古的軀體都在變大，而刑天從他半身大小，小腿大小，前後兩秒不到，就只有他腳趾頭大小了。

  只是這個時候的古血肉已經完全暴走，看那形象正在往一個巨大肉塊的型態靠攏，而這就是最初之蛇的形象。

  「初蛇終極體！」

  與此同時，在這巨大的肉塊體表浮現出了鱗片，這鱗片類似龍鱗，但是卻又是純能量結構，而隨著這些鱗片布滿全身，這無限增殖的血肉終於停了下來，同時血肉的混亂度開始了下降，就有身軀自這血肉中定型而出。

  這是一具巨神之軀，頭頂天，腳踩地，萬萬丈之高，渾身能量爆射，將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了這能量潮汐之下，漸漸的，整個肉身都有化為能量體的趨勢。

  「初蛇能量體！」

  在這血肉要轉化為能量，而在能量刺激下，血肉又將要無限增殖之時，古又是一掌拍在了自己胸口，巨大的力量貫穿這巨神之軀，血肉與能量在這力量之下開始混同，能量再非暴走侵蝕一切，血肉也再非無限增殖混亂，這個巨大的肉塊徹底化為了古自己的軀體，頂天立地，無盡高大。

  「龍蛇合一，盤古戰體！」

  古往腳下看去，刑天並沒有隨著他的變大跟隨變大，這大小就仿佛是他腳趾頭下的一隻蟲子，但是刑天斧頭落下，在這巨大無匹的身軀上依然出現了足以斬斷軀體的斧痕。

  而古就舉手往下，那手大如星辰凌空，只是落下，刑天戰場的虛無領域就再無擴散，就見得這手掌紋路中有著閃電雷鳴，一手下，萬物鎮，刑天整個軀體都被這一掌轟得了粉碎，只是即便到了這種層次的恐怖攻擊，刑天身軀依然在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中恢復了完好，其所損耗的負面依然是微乎其微。

  當下又是一連番的對攻，刑天斧斬，古則以力量回擊，這一片洪荒大陸不停爆破，幾有天翻地覆之勢。

  雙方對攻了無數記，漸漸的，刑天又開始有無視古攻擊的趨勢，古的手掌又開始從其身軀中穿透過去。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古雖然在快速的變強進化，追趕著刑天的強度，但是刑天的強度卻始終壓著古一層，雙方仿佛無上限的在變強著，到這時，便是天上天的兩大終極都需要對古和刑天側目以視了。

  而這時，古所看到的腳男系統時間，已經只剩下了四分鐘。

  「……終究是必須要走這步了。」

  古心中微微嘆息，然後他立刻就將這情緒拋開。

  別人犧牲得，那他也犧牲得！

  而且拯救姐姐，再拯救夥伴與人類，行那開天闢地之舉，這正是他的大願！

  縱是萬死又如何？

  縱是一去不回又如何！？

  只要大願可成，他只會歡喜！

  「……破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