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她的苦心
2024-09-29 20:54:01
作者： 九一
養心殿內安靜的可怕。
在這樣的情況下，神醫的頭愈發低了下去。
宋芙沉默片刻，伸手握住晏江流的手。
晏江流的手冰冷徹骨。
可宋芙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將他握的更緊了些，她看向神醫，斟酌著道：「可有延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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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晏江流的表情，宋芙就猜到了情況的嚴重性，此刻再聽神醫這話，只覺一顆心十分沉重。
神醫斟酌片刻，道：「有是有，只是……」
宋芙注意到晏江流並沒有抬頭。
心知晏江流怕是也有預料。
這法子有問題？
神醫已然開口，道：「只是此毒毒性兇猛，每每發作，中毒者都會十分痛苦。」
也就是說。
便是延緩此毒，也只會讓謝太后更痛苦。
慈寧宮。
謝太后並沒有睡很久，便是喝了藥也很快甦醒。
謝太后剛一睜眼，便瞧見趴在床邊的謝昭。
她正要喊人的動作一頓，複雜的眼神落在謝昭身上，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為謝昭整理耳邊掉落的髮絲。
手卻又很快停住，然後收回。
不過沒一會兒。
謝昭便自己睜開了眼，瞧見謝太后，下意識關心道：「姑母，您醒了。」
她的語氣和眼神一如從前，好似上次謝昭落水的事不曾發生過一般。
謝太后的表情有瞬間的複雜。
微垂眼瞼，頷首道：「嗯。」
隨後，慈寧宮內便是沉默。
片刻後，謝昭主動出聲，寬慰道：「姑母，您好生休養，旁的事不要多想。」
「……好。」
謝太后點了點頭。
兩人的對話瞧著一如從前，但彼此心裡都清楚，有些東西變了。
眼看著時辰已經不早。
謝昭明日一早還要上早朝，不便留在宮中，謝太后吩咐採蓮姑姑送人出去。
「阿昭。」
謝昭走到殿門口時，謝太后忽然出聲，「上次的事……」
謝昭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謝太后，粲然一笑道：「姑母。」
「我都知道的。」
她心裏面清楚的跟明鏡兒似的，所以沒有因此對姑母有什麼怨言。
縱然……
姑母此次負了她。
可她仍舊感激從前姑母待她那些真心疼愛。
她只是清楚。
她在姑母心裡，不再占據如從前那般要緊的位置了而已。
「姑母。」
謝昭溫聲道：「我改日再來瞧您。」
她不會怪姑母，但也做不到再如從前一般親密無間。
謝昭離開慈寧宮。
謝太后定定的看了她的背影許久，一臉的悵然若失。
她是不是……當真做錯了？
謝昭沒讓採蓮姑姑多送，只到了慈寧宮外便讓採蓮姑姑止步，隨後獨自離開。
採蓮姑姑目送謝昭離開。
這才轉身進了慈寧宮。
「太后。」
採蓮姑姑眉頭微蹙，眼圈微紅，直接跪到了謝太后的床邊。
「今日之事都是奴婢的主意，您罰奴婢吧。」
太后已被此事折磨了這麼多年，卻一直不肯叫人知道，連陛下與皇后都瞞著。
如今眼瞧著太后病發的越來越頻繁，狀態越來越差。
今日此事被傳出去，全是她擅作主張。
謝太后瞧她一眼，閉了閉眼，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