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沒錢了
2024-09-29 20:26:34
作者: 九一
宋芙回到福園。
夏榕便湊上來低聲說:「夫人,剛剛大小姐去看月姨娘了,也不知道大小姐說了些什麼,月姨娘現在還哭著呢。」
「月姨娘怎麼就那麼愛哭啊……」
宋芙輕輕一笑。
是啊。
宋芷就是那麼愛哭。
從小如此,雖然年紀比她大上許多,可從小就是她哄著宋芷。
一言不合,宋芷便紅眼睛掉眼淚,那她就會拿出大把的好東西哄宋芷開心。
「叫人送些傷藥去,不必理會。」
宋芙淡聲吩咐。
「棋明堂那邊怎麼樣?」宋芙又問。
春柳忙說:「張夫子教導小公子時總是要屏退所有下人的,但小公子這幾日書背的確實不錯。」
「還有……大小姐這幾日常去棋明堂。」春柳猶豫著,「夫人,張夫子畢竟是外男……」
「自家表兄,算什麼外男?」宋芙反問。
春柳立刻懂了自家夫人的意思,「夫人說的是。」
宋芷被打,永寧侯府所有人都有要忙的事,宋芙倒是清閒了下來。
她本以為能清閒一些時日,不料第二日金香便求上了門。
「夫人,求您憐惜一下妾身吧。」金香可憐兮兮的看著宋芷,一臉的憔悴。
「那月姨娘早也哭,晚也哭,整宿整宿的哭,連累的妾身也睡不好……」
她昨日還將月姨娘當笑話看呢,如今才知她是高興早了。
宋芙看著金姨娘委屈可憐的樣子,甚至有些想笑。
「那你便搬個院子吧。」宋芙隨口道。
金姨娘眼眸一轉,沒順勢應下,反而乖順道:「倒也不必那般麻煩,妾身也……還能忍忍。」
她原是想讓夫人去訓誡一下月姨娘,沒想到宋芙直接來這一手。
月姨娘雖然愛哭,但得世子憐惜。
她與月姨娘住在一塊也能時常見見世子,要是搬走不定世子將她忘了呢。
這點自知之明金香還是有的。
宋芙似笑非笑的看著金姨娘,「不嫌月姨娘吵了?」
金香有些不好意思,「妾身豈敢。」
接下來的事情也如金香預料的那般,寧遠每日下值都是要去看月姨娘的。
幾日後。
宋芙正準備用晚膳,卻聽外面傳來賀嬤嬤的聲音,「夫人,老夫人請您去一趟松鶴堂。」
聽這語氣,來者不善。
宋芙也沒推拒,很快去了松鶴堂。
老夫人和侯夫人乃至寧遠都在,只是幾人的表情都算不上多好。
「宋氏,你究竟是怎麼與那姓江的人說的?我是你的婆母,是你長輩,我不辭辛苦幫著你打理商行,怎的你還要叫人防著我?」
「我說當初你怎麼答應的那麼痛快,原是早就做好了安排,不叫我們插手一點半點是吧?」
「若你早是這個想法當初就該說明白,何必叫我與母親上趕著幫你理事?倒顯得我們要占你多大好處似的!」
宋芙剛進門,侯夫人便是一頓埋怨,顯然是將這幾日在商行插手不順的氣全撒到了她身上。
「夫人說的話阿芙怎聽不懂?」宋芙抬眸看侯夫人,眼神不卑不亢,並無一絲心虛。
「你聽不懂?」侯夫人冷笑,「若無你的吩咐,那姓江的哪敢如此放肆?還說什麼該給你的份額早已給了你,如今的商行是他的?!」
「刁奴欺主!簡直放肆!」
侯夫人怒極,一巴掌拍在桌上。
「夫人,江管事從不是奴。」宋芙輕咬下唇,「說起此事,我也覺得奇怪。」
「這些年我從商行拿的吃穿用度皆有帳目,可上次江管事卻說我的份額早給了我……」宋芙低聲自語,「若不然,我們報官吧。」
「不可!」老夫人與寧遠同時出聲!
侯夫人和宋芙皆是詫異的看過去,兩人才覺得剛才的反應過於激動了。
老夫人到底年歲更長些,沉聲道:「這樣的事究竟不光彩,若是傳出去難保外邊人不會看侯府笑話,還是私底下調查吧。」
侯夫人蹙眉,「可是母親……」
老夫人一個眼神橫過來,侯夫人立刻做鵪鶉狀,乖乖閉嘴!
寧遠和老夫人對視一眼,都因那「份額」二字想到了三年前那八十萬兩白銀!
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被人查出來的,更不能報官!
寧遠補充道:「祖母說的是,家醜不可外揚。」
宋芙微垂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冷笑,再抬眸時還帶著些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那……聽老夫人和世子的。」
報官的事攔下了,可老夫人和寧遠的心情卻更加沉重。
「阿芙。」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看著宋芙道:「如今帳上有多少錢?」
「如今阿遠剛上職不久,在人需要交際應酬,你先支取些銀兩與他。」
「他在外也是為了你和孩子們的前程奔波,若阿遠將來出息了,也能為你求個誥命。」
宋芙眼帘低垂,「是,老夫人。」
上次將帳本轉給她時,倒是將永寧侯府的幾個莊子鋪子也轉了過來,要不她也不能接手這帳本。
「行,你且先去忙吧。」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宋芙先離開。
宋芙走後。
侯夫人便忍不住了,連忙開口道:「母親,你當真信她的話?我看定是她與那姓江的串通一氣,故意欺騙咱們呢!」
「我看啊,她這心是野了,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侯夫人低聲吐槽,「到底是個庶女,就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行了。」老夫人打斷侯夫人的話,看著這兒媳婦兒實在有些頭疼。
那宋芙再是庶女,也是宋家的女兒。
她都沒嫌這兒媳婦出身更低呢,如今張氏倒是嫌棄起宋芙來了。
「你若是有她一半能幹,我也不會讓她管中饋!」老夫人沒好氣道。
侯夫人面色一僵,一臉難堪。
她兒子還在這呢,婆母竟就這樣說她!
可老夫人已然轉頭看向寧遠,「阿遠,你怎麼看?」
寧遠沉思片刻,說:「近些日子,她手頭似乎的確是緊了不少。」
「我問過帳房,前面幾年她每月都是要給綰綰買新首飾,給瑞兒買筆墨紙硯,給兩個孩子做新衣裳。可從上月,這筆開支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