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皇后求情

2024-09-29 18:15:12 作者: 凝汩汩

  靳夕瀾看著趙黔城死狀慘樣處決,勾唇暗笑,前世他辱她,今世終於報了。

  

  因此她才同意時暮的那場賭局,她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韓戰你這是做什麼!!」君柏怒不可竭。

  一旁的君秀山徹底傻眼,

  韓戰手上浸染紅液,佩劍上嘀嗒嘀嗒的滴血血液,他將劍扔在地上,匍匐下跪:「回陛下的話,此人栽贓陷害太子殿下,屬下滅了他的口,以免他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污衊太子殿下。」

  他要是不把劍殺人還能說是怕她污衊,如今拔了劍殺人到有點像殺人滅口的意味。

  「你把朕當傻子嗎?!」

  聲音盪氣迴腸,令人不敢抬頭看。

  一旁的大臣道:「簡直胡言亂語,膽敢在乾清殿上拔刀當著陛下的面行兇,你眼中還有沒有陛下,小小的從四品小官,竟敢這般膽大妄為,陛下倘若不懲處只怕是無以立威。」

  他重重叩首,胸口空茫茫的:「微臣不敢。」

  「拖出去,斬了。」輕飄飄的一句話,令人生畏。

  韓戰被拖走,臨走前死死的盯著君秀山,君秀山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

  替他死了便死了。

  君秀山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旁人的性命無關緊要,哪怕是為他而死,也同樣的道理。

  然而時暮這個不怕死,在一旁道:「陛下,剛剛那罪犯趙黔城說床尾有太子密信,倒不如派人查探清楚。」

  君柏帶著深諳的眸子看了一眼時暮,又挪過眼去。

  他差人去取那密信,不一會兒密信被呈上,君柏看這密信,心中鬱結,險些昏了過去,直瞧見上面赫然有君秀山的印章,內容便是同趙黔城誣陷蘇譽靳夕瀾一事。

  證據確鑿,君柏眸子猩紅。

  君柏渴望看到他的成長,所以在他動手腳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些欣慰,可沒曾想他卻走偏了路。

  「左侍郎,你同太子交好,這事同太子到底可曾有關係,你說實話,朕饒你不死,你若還敢欺瞞君上,朕你誅九族!」

  龍威炎炎,靳夕瀾能感受到君柏的火氣。

  用他九族人威脅,左侍郎看了看君秀山,又看了看君柏,張口結舌,他知曉君秀山殺人不眨眼的暴戾模樣,說了君秀山不會放過他,不說君柏不會放過他,橫豎他都是一死。

  「陛下,臣有罪,所有來世,定當局鞠躬精粹,死而後已,還妄陛下對臣家人寬宥,他們皆是無辜的,祝願陛下萬壽無疆!」

  「砰——」

  不等旁人反應,左侍郎疾馳過去不帶一絲猶豫撞柱而亡。

  額前的鮮血汩汩直流。

  又是一片譁然,短短時間,大殿之上已死了兩個人了。

  靳夕瀾閉上了雙眼。

  時暮,你的局未免有些太大了。

  君柏其實很清楚一點,左侍郎的死很明顯,是無聲的沉默,也是無聲的妥協,他不敢指認君秀山,也不敢欺君罔上。

  韓戰的死,無疑是想幫他賭住口舌,以免趙黔城透出更多的事。

  樁樁件件哪一點不指向君秀山?

  他從龍椅上起身,走到君秀山面前,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顫巍巍道:「你這個逆子——」

  科舉舞弊不是簡單的舞弊問題,是關係到所有寒門子弟改變命運的唯一通路問題,也就是說,是關係民生問題。

  人不怕窮,不怕苦,但怕的是意識到再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怕的是他們認為最公平的機會其實也都是不公平的。一旦這樣的事成為常態,激起的民憤可能會變成浪潮洶湧,而君秀山身為一國儲君竟然出此下作之策,陷害老臣忠臣,以及無辜之人。

  水可在舟,亦可覆舟。

  到那時候,他身為帝王,子不教,父之過,他矜矜業業,為國為民要被這個蠢貨和稀泥。

  更重要的事,他為何要參科舉一本,莫非,是有異心。

  「父皇……」

  君秀山撲跪在地,淚流滿面,身子抖三抖。

  「你沒臉再叫朕父皇!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活活氣死朕嗎?」

  一聽聞死字,乾清殿皆跪倒大片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最為重要。」

  「朕倒是想問你,舞弊一事,主史是否是你?」

  「不是兒臣,是有人陷害兒臣,這上面都是旁人想害我的!!」

  如今死無對證,眼下兩人皆死,只要一口咬死不是他所為便可,要不然他插手科舉一事,不等同於已然將抓手伸向龍椅,下場只會更慘。

  「好好好,不承認罷,不承認罷,這密信上是你的璽印!朕倒想看看你嘴有多硬!!」

  君柏闔眸,已然是壓抑怒火,他道:「吏部尚書,按照律法該當如何處置。」

  周生羋翎深深的看些君秀山一眼,君秀山此刻也不會將周生羋翎牽扯出來,他只怕還等著日後周生羋翎救命。

  周生羋翎跪在君柏面前叩頭不起,不敢言語。

  「朕讓你說。」

  無人不知君柏對其子的偏愛。

  再加上周生羋翎是君秀山背後的人,他不敢說。

  「時將軍,夫人被牽連其中,你說該當如何處置太子以解憤恨?」

  君柏也想藉機看看這位一直保持中立的第一武將立場。

  被點到時暮倒不奇怪,他眸色淡淡,作揖,給出了模凌兩可的回答道:「陛下,民心之所向。」

  君柏明了,深深的嘆了口氣:「太子德不配位,品行敗壞,有異心,難當重用,廢黜太子之位,貶為庶人,久居金陽宮不見天日。」

  「陛下,不可——」

  循聲而望只見乾清門前,出現一抹一抹正紅色身影,她鳳冠霞帔,織金鏽鳳的衣袂長長地鋪展在身後,繁複的雲紋在幽暗中隱約遊動著點點光輝,著這些年來執掌鳳印、身在高位,養出了三分難得的雍容端莊。

  這皇后竟然來了。

  她疾步上前,跪在地上,眼眶蓄淚:「陛下,臣妾自知秀山罪孽深重,可罪不至此啊,堂堂太子貶為庶人倒不如捅死他算了。臣妾身為一國之母,太子母妃,太子今日未曾受管束執教,實在是臣妾的罪過,臣妾願請辭皇后一職請罪。」

  說罷,她竟將那玉璽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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