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迫開刀
2024-09-29 18:15:23
作者: 凝汩汩
君柏為難的眉頭蹙在一起:「皇后,你當真要這般為難朕嗎?」
皇后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君柏。
君柏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可知秀山犯了何錯,污衊學子……」
是想對龍椅有異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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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話他終是沒說出口。
皇后一絲一縷的難過,嘴角微微下垂,抿成一個隱忍沮喪的弧度:「臣妾都知曉,江山社稷危重,陛下應當也知曉秀山斷然不會對龍椅有異,他沒這個實權。難當儲君大任,妄陛下賞個閒散王爺,讓母子倆遠離朝堂事非,安然。」
君柏和皇后深知,他只是一個嫡長子,縱然有他和她的寵愛,可成為帝王要有政績軍功,要能讓王侯將相文臣武官臣服,問有財力有自己的兵馬,要能文能武,能掌控人心,這些君秀山都沒有。
或許當個瀟灑閒散王爺才是君秀山最好的結局。
也證實了不會對皇位有任何威脅。
「母后,兒臣不想當閒散王爺。」
「住嘴!」
君秀山想要權,想要勢,他想成為天下的王,他有這個心,卻沒有這等實力。
「皇上,臣妾願替秀山,向各位致歉。」
說罷,她徑直走向閣老,朝他福身:「本宮,替秀山像閣老賠罪。」
閣老哪裡經得起皇后福拜,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使不得啊,這不是折了老夫的壽嗎!」
她淡淡嘲他一笑。
她又走向靳夕瀾,灼若芙蓉,蛾眉婉轉,眼尾微挑,檀唇點朱,眼睛裡噙淚,靳夕瀾瞧見著不由的被她所動容,那雙桃花眼,和時暮太像太像了,她餘光又看向時暮。
只見她纖纖玉手從鳳冠上扣一顆珍珠,遞給靳夕瀾道:「你這孩子和本宮也是有緣,往日本宮敲打過你,你也是聽話,不曾有怨言,如今秀山做了錯事,陷害於你,本宮替他向你賠罪。」
這顆珍珠雖然不大,確是皇后顏面和尊容。
靳夕瀾擰著眉,在廣大的衣袖中,她指甲摳進肉里,她想拒絕這枚珍珠,可是很清楚,皇后她在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番舉動,讓靳夕瀾沒有辦法去拒絕她,因為這枚珍珠就相當於是皇后的顏面也是皇帝的,靳夕瀾就是不能給也得給,她必須得給。
不然就是要算後帳了。
眾人皆瞧見著靳夕瀾,目光帶有點同情。
君柏的目光也在靳夕瀾二人身上流轉。
靳夕瀾見時暮想站出來替她說話的意圖,她暗自將時暮往後一扯,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總雙手接過那珍珠。
接了珍珠,也代表接受皇后歉意。
隨後靳夕瀾重重叩首,發出沉悶的聲響,雪白的額前印出通紅的印跡。
這一舉動也還予皇后台階,挽留了皇后顏面。
這顆珍珠,太過沉重,眾目睽睽,她不得不這麼做。
靳夕瀾見勢而為,這麼做旁人挑不出一丁點兒錯處,實際上靳夕瀾內心早已罵了個遍。
皇后將靳夕瀾扶起,她那雙桃花眼像是含著一汪清泉,「你這孩子……」
她覺得看靳夕瀾像是在照鏡子,她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氣韻。
她的這般睿智聰慧顧全大局,雖大度,但也果決,這種計謀,實著令靳夕瀾由衷欽佩,只是不知曉怎麼會有君秀山這般兒子。
「皇上,是臣妾沒有好好教導好秀山,幸虧有各位大臣在,才避免釀成大禍,臣妾心意已決,還妄陛下成全。」
她重重叩首,蓄滿淚得眼眶終於承受不住,豆大的淚珠淚水順從臉頰滑落,她扶起蜷縮跪在地上的君秀山,用手替他逝去臉上乾涸的血漬,哽咽道:「是母后沒有教好你,讓你一次又一次的險些釀成慘劇,你做出此事,不管事出何因,母后,該罰。」
君秀山滿臉愕然,見著皇后的模樣,他竟然也流出了鱷魚的眼淚,他喃喃道:「母后……」
這世上,唯有情感,最能一葉障目。
「皇上,皇后娘娘誠心懇切,以臣之見,倒不如從輕發落罷。」
沒想到說出此話的竟然是時暮。
靳夕瀾在一旁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一般愣在原地,時暮這又是鬧哪出?
他竟然幫君秀山說話?
現在局勢紛爭,時暮怎麼敢的?這樣不就是站立皇后那派嗎?
難道這又是一個局?
靳夕瀾越來越看不懂了。
有了時暮開口,那些皇后家族的大臣,就像是打開水閥一般,接連求情。
君柏捏了捏眉心,他本來就對皇后有很深的感情,捨不得責罰,有人開口倒也是打開了一道口子,他道:「皇后禁足一月,太子禁足金陽宮沒有朕的應允不准離宮半步,再有下次廢黜太子,永世不得入殿。」
此事也便才寥寥告一段落。
也是從今日起,朝堂之上不許佩劍。
閣老也要告老還鄉,不願再插手朝堂紛爭,不過時暮暫且未曾同意閣老請辭。
待入時府,玉竹園內柳樹抽了新枝,樹梢一片簇新的嫩葉綠意盎然,懸垂下來。
松蜜悠茹迎著門前來迎接,可明顯靳夕瀾臉色不大好,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玉竹園,稟退小廝。
「將軍,你這張局布的我看是不懂了,閣老也是你的人?」
時暮點頭。
為何說閣老是時暮的人,蘇譽有模仿人字跡之本事,因此他在試卷上模仿了趙黔城的字跡,反向栽贓,然而在大理寺,按道理來說閣老應當捅破上面本身就有標記,可他並未,那只能說明一點,閣老也是這面的人,不然的話在試卷呈交之後,閣老就應當有所察覺。
靳夕瀾無言,她又道:「你這張局,可是把聖上皇后也算了進來了?」
時暮搖頭,心如擂鼓,有些不知所措。
「這亂局之中,執棋者眾,這是壞事,也是好事,縱橫交錯,誰又能真正做到把控全局呢,將軍,那我也是你棋盤中的一粒子嗎?」
時暮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著她良久出神,又搖了搖頭。
「那將軍為何後來又替君秀山求情。」
「我未曾替君秀山那種人求情。」
「那你是……」靳夕瀾像是突然想出了什麼,險些驚呼出聲:「皇后娘娘?」
時暮點頭。
「為何?這又是怎麼了?你今日回府是啞巴了?」
一會點頭一回搖頭的,也不出聲。
靳夕瀾不明白為何他會替皇后娘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