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大小姐回來了
2024-09-29 18:10:18
作者: 凝汩汩
翌日,靳夕瀾與茹悠一道出門。
明面是買胭脂水粉,實則是安排茹悠去脂粉鋪隔壁的醫館開藥,若要茹悠獨自出門太招搖,恐會引起時府人注意。
脂粉鋪有個後門,繞出去就是醫館,如此一來就算時家有人監視也能避開耳目。
半晌,茹悠將買好的藥材塞進裝胭脂水粉的包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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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按您說的都買了。」
「嗯,可有人跟蹤你?」
「奴婢留意了,周圍沒人,只……只是奴婢聽到街上有人議論……」
靳夕瀾攏了攏手裡的包裹將藥包一角遮起來,輕聲問道:「議論什麼?」
茹悠神色略顯為難,「他們說……說將軍勾結外邦,禍亂朝綱……」
靳夕瀾眉間微動,這消息倒是傳的快。
坊間都能如此說,恐怕朝堂上已經有人運作起來。
見靳夕瀾一眼一言不發,茹悠追問:「主子咱們怎麼辦啊……」
雖然自家主子嫁到時家五年與時暮從未有過相攜相伴,夫妻之實,但她也懂得夫婦一體,同氣連枝的道理。
若是時家被判謀逆,就算主子是侯府嫡女恐怕也難逃君罰。
「怎麼辦?」靳夕瀾語氣似笑非笑「全看時暮造化了,他若醒的及時恐有一線生機,要是來不及,那時家與我都在劫難逃。」
靳夕瀾不自覺攥緊了手裡的包裹,所以啊,希望時暮能爭爭氣。
自己這一世想要逆風翻盤可少不了他這一步棋。
坐到馬車裡,靳夕瀾命令道:「去昌平侯府。」
「主子不回時家?」
「不,只是許久不回侯府心中總是惦記,今日難得出門,倒也不急著趕回去。」
前世因為名聲受損,她為保昌平侯府清譽便私自斷絕了與昌平侯府的一切關係。
自此後,細算起來自己已經有五六年不曾見過父親母親。
如今她重生歸來,心裡也是迫切想見到父親母親。
馬車停在昌平侯府門前,靳夕瀾下了馬車,看到黑色金絲楠木上端端刻寫著昌平侯府四個大字,她心中隱隱激動。
想到要見到許久未見的父親母親,靳夕瀾心中隱隱期待。
可左腳剛進門,就被下人一道橫棍攔了去路。
「不許進。」
茹悠大步沖向小廝面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大小姐!」
小廝滿不在乎地瞥了靳夕瀾一眼,開口:「不管是誰,我只聽周姨娘的,周姨娘說了不許進就不許進。」
周汝梅?
靳夕瀾仔細瞧了小廝一眼,她隱隱約約記得周汝梅院裡似乎是有個這樣的雜役小廝。
茹悠質問:「前院的管事呢,何時輪得到你說話。」
小廝挑了挑眉,得意道:「如今我就是前院的管家,前院的事都由我統管。」
靳夕瀾不願在此浪費時間,冷淡語氣裡帶著幾分躁怒,「不管周姨娘如何說,這是昌平侯府,還輪不到她做主。」
說罷,靳夕瀾便要往裡走,可小廝又擋在靳夕瀾前面。
「恐怕大小姐不知,如今夫人病重整個侯府都由周姨娘管。」
靳夕瀾皺眉,「你說什麼?!母親病了?」
「是了,等夫人一死,府里當家的就是周姨娘,所以……」
「啪!」
靳夕瀾抬手便是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她眼神冷然,烏黑的眸子閃著嗜人的寒光。
「這一巴掌是給你的長記性,讓你看清楚誰才是主子,滾開。」
知道母親病重,靳夕瀾心焦不已,急沖沖往裡走。
誰知這小廝竟還是不知死活擋在靳夕瀾面前,「你若想進,除非打死我。」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那我就如你所願。」
靳夕瀾一把奪過奴才手裡的長棍,直直朝小廝腿上甩去,小廝痛的跪倒在地,不等他喊疼,靳夕瀾又是一悶棍打在他的背上。
剛才一耳光沒將他打醒,這幾棍子算是讓小廝知道疼了。
「大!……大小姐饒命,奴才錯了奴才錯了!」
印象里的靳夕瀾性子一向溫吞,怎的今日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如此凌厲。
聽到迴蕩在前院的小廝的慘叫聲,周汝梅匆匆趕到前院。
「吵鬧什麼呢!能不能讓我耳根子清淨點!」
瞧見周汝梅來,靳夕瀾將手裡的棍子丟在一旁。
拍了拍手上的灰,和氣笑道:「奴才不懂事,我代周姨娘好好管教了。」
小廝鼻青臉腫連滾帶爬地跑到周汝梅身邊。
「主子……」
周汝梅嫌惡地白了他一眼。
隨後看向靳夕瀾,假仁假義地笑道:「你怎麼回來了,也不知會一聲。」
「我回來是看母親和父親的,聽說母親病了。」
「是病了,所以也不好見你,大小姐還是請回吧。」
靳夕瀾哂笑,「真是奇了怪了,主僕一個個都要把我往外趕。」
「看你這話說得,怎麼會趕你呢,只是你母親在病重,不方便見你,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事沒事總待在侯府可不是什麼好事,傳出去豈不是要人議論。」
周汝梅字字句句看似都是靳夕瀾著想,其實包藏的心思靳夕瀾心裡如明鏡似的。
她不讓自己見母親,其中必有古怪。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周姨娘此話未免說的過於涼薄了些,你進侯府十五年,我看你背地裡也沒少接濟周家,這又該怎麼說?」
「我……」
靳夕瀾故作恍然大悟一般看向周汝梅「哦!你不過是納妾罷了,算不得嫁。」
周汝梅氣的滿臉通紅,她家中也是書香世家,她進侯府也是貴妾的身份!
「你不要欺人太甚!」
靳夕瀾眸光一變,眼神里盡顯狠厲。
「我只是要你明白自己的地位,恪守本分,你幾番攔我我不追究,你要再阻撓我,我絕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靳夕瀾撞開周汝梅,徑直朝內院快步走去。
只留下周姨娘一人憤憤不平地站在院裡,絲質刺繡錦帕被她攥得皺成了一團,一雙鳳眼惡狠狠地瞪著漸行漸遠的背影。
該死的丫頭,遲早有天她要她娘和她都死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