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藥有毒

2024-09-29 18:10:21 作者: 凝汩汩

  靳夕瀾快步走去母親所在的庭院,正巧撞見母親的貼身嬤嬤抱著換洗衣物從屋裡出來。

  瞧見靳夕瀾來,姜嬤嬤大喜過望,「大小姐您回來了!」

  靳夕瀾急切,「母親可還好?」

  「夫人在屋裡,看您來了她一定開心!」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湯藥味,厚重的幔帳遮蓋著窗戶不透一絲光,顯得屋裡暗沉沉的。

  林月棠躺在床榻上面色慘澹如紙,一呼一吸氣若遊絲。

  「母親……」

  靳夕瀾伏在林月棠床榻邊,看著面容憔悴的母親,亦是心如刀絞。

  聽到女兒的聲音,林月棠緩緩睜眼,虛弱的眼神里露出點點欣喜,「瀾兒,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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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病了怎麼也不告訴我,若是我不來您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林月棠使不出力氣,嘴角只能扯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姜嬤嬤嘆息回話道:「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本來身子就虛,又聽說您在時家受人欺負,急火攻心,一下子病的更重了,老奴想請您來,可夫人怕您擔心所以……」

  靳夕瀾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母親身子雖虛弱,但從未如此病重過。

  林月棠拍了拍靳夕瀾的手,緩緩道:「你莫要擔心,我沒事,倒是你……在時家的是不是受委屈了?……」

  「女兒不會受委屈的,您這身子遲遲不好不如女兒給您開些藥,您……。」

  不等靳夕瀾說完,門外又傳來周姨娘嬌滴滴的聲音。

  「大小姐不必煩心,侯爺已經讓府醫瞧過了,你也不懂醫術,這可胡鬧不得。」

  與周姨娘一同來的還有昌平侯靳濤。

  靳夕瀾心下冷笑,緊趕慢趕跟著父親一起來,是怕自己揭露她的腌臢事兒吧。

  靳濤瞧見女兒也不由自主露出喜悅之色,「你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為父好讓下人準備準備。」

  「原本是有事想向父親打聽,卻不想母親病了,就先來看母親。」

  看著臥病在榻的夫人靳濤心中滿是惆悵,面上也憔悴了不少。

  「你母親自從病了便不思茶飯,昨日聽到你的消息更是一口也吃不下。」

  靳夕瀾神色擔憂,「不如去宮裡請御醫來吧,宮裡用的藥畢竟是極好的。」

  「請不得御醫!」

  周姨娘又一次阻止,當靳夕瀾狐疑的目光盯向她時她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我……我的意思是,夫人這病也不算大病,府醫也說了就是偶然的風寒,何須請御醫來,屆時再驚擾了皇上皇后。」

  她說的看似思慮周全,可靳夕瀾卻覺得十分古怪。

  先是攔著不讓自己見母親,眼下請御醫也頻頻阻撓,如此反常其中必有端倪。

  林月棠也覺得周姨娘說的不錯。

  「這事就不再驚動宮裡了,周姨娘每日送來的藥我都在按時喝。」

  「周姨娘送來的藥?」

  靳夕瀾審視懷疑的目光看向周姨娘。

  「你母親病的這些日子,都是周姨娘照顧打理。」

  靳濤對此倒很是欣慰,後宅安寧,不吵不爭是最難得可貴的。

  貼身照顧,母親卻病的越來越重,靳夕瀾心中不免生疑。

  「既然不想驚動御醫,又不想去府外請人,那就我來替母親診脈吧。」

  說罷,靳夕瀾命茹悠將脈診拿出來。

  周姨娘淺笑,「大小姐一會說開藥,一會兒說診脈,你何時會過這些。」

  「從前是不會,可後來受過高人點化,在時府日子清閒,便琢磨起來了。」

  周姨娘神色微微一僵,難不成她真有本事?

  周姨娘站在靳濤身後,看似鎮定自若,其實眼神閃爍不安,一個勁兒瞥向靳夕瀾。

  靳夕瀾指尖仔細探尋脈象,除了脈象浮若遊絲,弱而無力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異常。

  可周姨娘處處反常,靳夕瀾斷定此事不簡單。

  「茹悠,拿我的針包來。」

  如果診脈診不出,那便施針。

  在關鍵穴位針灸,如果體內有毒素銀針必然會有反應。

  靳夕瀾將三枚銀針依次扎在太沖穴,商丘穴、合谷穴。

  不出半刻,瑩亮的銀針從針尖逐漸呈烏黑色。

  果然有人對母親下毒!

  靳夕瀾拔下銀針,轉眸看向靳濤,「父親,這針變黑就是有人下毒!」

  靳濤震怒,「好大的膽子!到底是誰不要腦袋敢做下毒之事!」

  姜嬤嬤神色詫異,「不可能啊,夫人的飲食我們每日都會先查一遍,不曾有過問題,更何況這幾日夫人茶飯不思,每日只喝湯藥了。」

  湯藥?

  靳夕瀾皺眉,「藥在哪兒,讓我看看。」

  「藥是每日周姨娘親自熬了送來,大小姐來之前夫人剛喝了藥,藥盅里還剩一半,您瞧瞧。」

  姜嬤嬤將藥盅遞上前。

  一旁的周姨娘坐不住了,急忙開口:「大小姐是懷疑我不成?這藥都是府里府醫開的,我只是負責煮藥,你若不懂可不能亂說,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的。」

  聞言,靳夕瀾凌厲的目光看向她,神色冷冽語氣淡漠道:「周姨娘覺得我會拿母親的性命與你說笑嗎?」

  靳夕瀾聞了聞湯藥,湯藥里並無異樣,待她又細查一遍後卻發現端倪。

  藥盅的瓶身與蓋子顏色似乎不一致。

  瓶身色澤暗沉,帶著淺黃褐色,而蓋子卻是清亮的乳白色。

  靳夕瀾靈光一現。

  「來人,去打一盆熱水來。」

  隨後,靳夕瀾將擦淨的藥盅浸泡在滾熱的水裡涮了涮,沒一會兒藥盅周身開始散開淡淡的棕褐色,銀針在水裡沾了沾,針尖便成了黑色。

  靳夕瀾兩彎柳眉緊蹙,果然問題出在這藥盅上。

  「事已至此,周姨娘還有何話要說。」

  周姨娘臉色極為難看,「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做的!……」

  「啪!」

  靳濤怒不可遏給了周姨娘一耳光,「每日都是你親自煮藥親自送藥,這一對玉盅是你的陪嫁,你還要如何狡辯!」

  周姨娘手捂著臉,神情錯愕地看著靳濤,「侯爺,我……」

  「住口!你說白玉煮藥養人,本侯以為你是好心,誰知你是為了害人!」

  「侯爺,您聽我解釋!我……」

  「將她拖下去,禁足周園,不許她出門半步!」

  「侯爺!妾身錯了!您原諒我!……」

  周姨娘從未見過侯爺如此震怒,可任憑她如何哭喊靳濤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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