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打神鞭

  無塵子就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就是茅山前掌門。

  這個衝擊對我非常大，當然很快我就想到了當年我和身邊的姜封所經歷的是一樣的考驗，只不過他爬的是天奇峰而我爬的是混沌山。

  此時的我腦子一片疑惑，無塵子是元始天尊的徒弟，那就是說茅山五老五個老傢伙都是元始天尊的弟子？換句話說，我是師兄弟里輩分最低的？而且大家都知道當年姜封弒師的事情，更看見他剛剛出手斃掉了無塵子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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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隨之陷入了沉思里，這裡面的道道太多了，元始天尊收了如今天道的影子做徒弟，並且之後還收了我這麼一個被上天選中之人做親傳弟子。

  他到底有什麼圖謀，到底想幹什麼！我忽然覺得，三清太過神秘，而且神秘的有一些讓我恐懼。

  「當年，你發現了我的分神是無塵子的事情，就利用天道的力量，將我的分神殺了，如今又設法引我出來，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出手吧？」

  我也沒看見元始天尊有任何動作，他就已經漂浮在了黑暗中，望著面前的姜封問道。

  「師尊，我不知道這盤棋你們到底想下多久，但是我知道，我不願成為這盤棋的棋子，所以，想要請你讓我退場。」

  這就是姜封的目的，他不是為了要求證而是為了要討回屬於自己的命運，即便他是天道的影子，如今也已經無能為力，在三清下的這盤大棋里，每個人都是棋子，甚至那時候因為通天教主入了魔道的緣故而滿臉憂傷的元始天尊，我都認為那是假的，因為他們是三清，是這個世界上最冷漠的三個人，在他們的眼中，每天能看見成千上萬個人死去，或者被命運擺弄，他們只是在玩一個遊戲，以天道為核心的遊戲而已。

  「你是天道的影子，這場遊戲就是以天道為核心，你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註定要捲入這場紛爭中。」

  元始天尊沒有動怒，他說的每句話都好似只是在陳抒一個普普通通的事情而已。

  「你沒得選擇，所以，你只能忍耐，當年我收你為徒，變化成茅山長老的模樣，只是憐憫你的不易，讓你有資本繼續活下去。甚至有一天代替天道，從影子變成本體，不過，你卻還是選擇了放棄。」

  元始天尊說這話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話語中的意思，他給所有他看中的人一條路，一條往上走的路，只要能夠爬上山頂，就能成為這場遊戲中最安全的棋子。我就是這個最安全的棋子，而我對面的姜封卻是一個半途放棄的例子。

  「不，我還有選擇，只要這場遊戲的操盤手不存在，那遊戲也就不存在了，沒有了遊戲，沒有了棋局，也就不存在天道更迭，即便如今的天道已經衰落，但是只要沒有外力推動，天道不會隕落。所以，我不能讓棋局繼續下去，我要讓這盤棋消失！」

  這就是姜封真正的目的，他出現在這裡，帶我進入道力控制的世界，甚至不曾怪罪我帶人進入茅山。

  為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要逆天而上，今日，這個瘋狂的傢伙想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對抗三清，弒殺元始天尊！

  我自己都被這個瘋狂的念頭給鎮住了！這是何等瘋狂的舉動，挑戰整個修煉界無上的存在，挑戰所有修士心中的真正的天，挑戰三清中的道尊元始天尊！

  「羅焱，你看見了嗎？所有入局的人都會漸漸變得瘋狂，這也是當初我在混沌山上對你說過的話，我讓你看清自己的路，我給了你重走一次的機會，他可就沒你這麼好的運氣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元始天尊的話，而是退到了遠處，接下來的戰鬥才是這次茅山之行真正的重頭戲。

  「羅焱，你不幫我嗎？」

  姜封看著我，好似希望我的幫助，我卻攤開手，表示這場戰鬥我不會插手，和元始天尊戰鬥，我要不是昏頭了就是發瘋了！

  「哈哈，你果然還是不敢，是啊，你還沒有被逼到絕境，將來的你就是天道，如今的你還有很多可能，是我要求太多了！」

  姜封哈哈大笑，轉過頭，看著面前的元始天尊，緩緩伸出了手臂。

  「今日，也許就是我會戰死在這裡，但是我有個要求，還請您變成無塵子師尊的樣子，畢竟他是我最敬重的師父。」

  姜封淡淡地說道，我看得出他的寂寞，他很像我或者說我很像他，我們一樣的平凡，一樣的樸素，一樣的不為人知，甚至我們都是一樣被元始天尊選中，只是我爬的是混沌山，而他爬的是天奇峰。

  我們有太多共同點，雖然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就像是看著自己一樣看著他。

  與其說，他是天道的影子，不如說他是我的影子。

  「羅焱，你只管看著吧。」

  姜封轉頭對我慘然一笑。

  「千年前，你知道了我的分神就是你的師父，你也明白了你的身份和使命，你想要逃避，將我的分神殺死，但是你的逃避終究沒用，因為你終究發現，我是元始天尊，是三清道尊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絕望，你閉關不是因為你受傷，而是因為你畏懼，你懼怕目睹天道的更替，你想在打坐中靜靜滅亡，我說的沒錯吧？」

  元始天尊的話讓姜封一愣，隨後姜封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冷靜，怒吼了起來：「你廢話太多了！」

  姜封在咆哮中出手，這一次道力化作漫天的狂風，之前一直非常沉穩的姜封驟然發飆，狂風吹過四周的大地，刮向元始天尊。

  「這裡是我的天道幻境，即便你是三清也無用，我依然能鎮了你！」

  姜封怒吼連連。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三清道尊氣勢無比篤定，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道力在衝擊到他的瞬間化成了一片灰燼。

  「不可能，為什麼！天道真的被你們劫持了！」

  姜封大吼起來，嘶吼中帶著絕望。

  「我想問問你，為什麼很多年後的今天會對我出手？是誰給了你這份勇氣？」

  元始天尊只在姜封的對面，白色頭髮微微搖晃，道力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我不會回答你的，你也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今天，即便我殺不了你，但是也要讓你在我的道鏡中褪去一層皮！」

  姜封顯得非常瘋狂，和之前他穩如磐石的樣子根本不同。

  「果然如此，不過，想來也只有通天那個老傢伙會幹這種事了，他的回歸看來影響了很多人啊。也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元始天尊平靜地說道，他望著天空，好似在和誰對視一般。

  在破碎大地一個小小的洞府內，白凡盤膝打坐，在他身邊的蒲團上，通天教主正望著手中一個小小的茶杯。

  「原始，我只是來給你送點小禮物的，你一定要收下啊。」

  在白凡的手邊，放著一個如同單鞭一樣的兵器，只是這兵器卻少了一半。

  在人間，道力幻境內，我看見姜封不僅越來越瘋狂，而起正在試圖啟動什麼特殊的空間，這裡到處都是道力，但是他卻強行打開了一片靈氣空間，拿出了一個只有一半的金屬單鞭。

  這單鞭只有一半，看起來好似最簡單的兵器，只有把手的部分好似刻有龍紋，整個兵器一片灰色。

  「這就是我今天的砝碼，也是我對抗你的資本，我有打神鞭！」

  姜封手握半截單鞭，咆哮地衝著元始天尊喊道。

  打神鞭，這是一件可以被稱為先天至寶，又可以被稱為人間兵器的法寶。

  因為它對於修士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即便是最簡單的一個兵器都能打碎打神鞭，但是面對古神或者是遠古大族，打神鞭卻有神效。甚至有傳聞，被打神鞭抽中的古神，只需要一鞭子，形體就會碎裂。

  這是非常可怕的兵器。

  「這就是你所謂的資本？」

  元始天尊笑了，他伸出手，對我招了招，指了指姜封手中的打神鞭。

  「這就送給你吧。我曾經也想過要送給你。這件兵器本來就屬於我。」

  元始天尊招手，打神鞭竟然在姜封手中開始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