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兩個師尊。

  姜封的道力沖入我的身體內，我正想抵抗，卻聽見身邊的姜封輕聲說道：「別緊張，我不會傷你，只是有些話，我不願讓他們聽見。」

  我心中疑惑，此地還有姜封忌憚的人不成？

  我放鬆身體，很快意識世界微微搖晃，我面前光芒一閃，等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已經是不一樣的世界。

  這裡和牛老的意識世界有些相似，但這裡更深邃和神奇，畢竟這裡是一切的根源，這裡是徹底由道組成的世界。

  這裡沒有世界之力，沒有靈氣的痕跡，甚至沒有一點幻術的感覺。這裡就是純粹的靈力，果然是先天道體，果然是天道的影子，光這點手段就非常了不得。

  

  「坐吧，我和三師弟不同，我不喜歡喝酒，喜歡品茶。」

  姜封在我們的面前放上了一把小小的茶壺，這茶壺是漂浮在空中的，也不見有火在燃燒，原來冰冷的茶壺卻在姜封輕輕摸了摸後立刻冒出了熱量，茶壺內的水瞬間變得沸騰起來。

  「羅焱，這第一杯茶，我來敬你。」

  姜封將茶壺內的熱水倒出來，帶著濃郁茶香的茶水沸騰地在我面前流動，我甚至沒有看見有杯子，但是這茶水也沒有往地上去，而是懸浮在空中，好似違背了地心引力一般。

  「前輩，這麼沸的水泡茶可不好。」

  我揮揮手帶出一片冰冷的氣息，將懸浮在空中的茶水冷卻了下來，隨後嘴巴一動，茶水立刻從空中被我吸入了嘴裡。

  「好茶，只是入口時候有一點澀，這茶雖然香但是卻是陳茶了，不過應是極品。」

  我淡淡地開口說道。

  「哈哈，如今的天下很少有年輕人喝茶了，大家都喜歡喝酒，和那些甜甜的水，不喜歡茶的苦和澀，都想著要嘴裡甜。你是少數了。」

  姜封說這話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笑容裡帶著比較多的是一份親切，他坐在我的面前就好似是一個鄰家的大哥，沒有任何壓迫感。

  「前輩，您把我請進這道力圍繞的世界是為了什麼呢？」

  我開口問道。

  「是想你來問我一個問題，問我一個你應該困擾了很久的問題。」

  姜封的話讓我疑惑。

  「前輩，你我算是初次見面，我怎麼可能有問題想要問你呢？」

  我迷茫地看著姜封，對方卻輕輕勾動手指，茶壺內的茶水再次流了出來，漂浮在我面前的虛空中。

  「不，你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應該見過我很多次，或者說你應該交過它很多次，你天天和它相處，三清李耳不是也問過你一個問題嗎？你不是還沒給出答案嗎？」

  姜封的話讓我恍然大悟，心裡暗暗腹誹，果然和這些知道天天廝混在一切的老傢伙時間不能呆得太久不然人真會傻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作為天道的影子，他是整個世界除了三清以外最接近如今天道的存在，李耳大神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我什麼是道，我當時給他的回答並不完美，如今真正天道的影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應該將這個問題甩給他。

  我輕輕一勾，將虛空中漂浮著的茶水吸入了嘴中，我不知道姜封泡的是什麼茶，但是這第二口卻比第一口更苦更澀，然而，回味卻更濃，讓我齒頰留香。

  「當年李耳大神問過我，什麼是道？那如今還請前輩明示，什麼是道？」

  我將心中疑問了出來，但是對面的姜封卻沒有回答我。

  「當年，我還不知道自己倒是先天道體的時候，我還是個少年，那時候無憂無慮，家中有田有房，數千年前的我或許就應該在那個小山村里過上一輩子，只是，有一天，一個白衣老者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被某種力量吸引也或者是說在這老者的身上，我找打了熟悉的味道。那年年僅10歲的我跟著元始天尊出現在了天奇峰下。他對我說，在天奇峰的山頂住著一個老者，他是個厲害的仙人，無所不能，只要能爬上天奇峰就能見到他，拜他為師。於是我開始攀爬，開始往山上走。」

  我聽到這裡，心中不禁一突突，又是元始天尊！這位前世羅焱的師尊怎麼會如此頻繁地出現在四周強者的生命中。

  我記得那時候酒中仙說過，他們都爬過天奇峰但是都失敗了，其實這座山峰對他們來說是無法翻過的障礙。

  我卻沒想到，慫恿他們登山的卻是我前世的師尊，元始天尊。

  「那時候，我爬得很辛苦，很寂寞，我在無盡的石階上一直在走，就好像這石階沒有盡頭，但是我卻也感覺不到任何的飢餓和疲乏，更感覺不到傷痛，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僅僅是孤獨和寂寞，還有說不出的痛苦，是心裡的痛苦，我覺得看不到光芒更看不到希望，我總感覺這片天空就快要塌下來了。」

  姜封的話說得很唐突，讓我有些聽不懂，這老傢伙把我弄進這道力組成的世界，讓我的意識思維陪他說話，就是為了要聽他說故事？

  「後來，當我暈倒在半山腰的時候，無塵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看著我，眼中有憐憫和難過，他看出了我的痛苦和寂寞，伸出手拉住我，我感覺到四周的空間微微一晃，我就出現在了天奇峰的山頂，也看見了我從未見到過的畫面。我看到整個天空好似一個人的人臉，他沒有說話，但是我卻好似能聽見他的竊竊私語，他好像想要對我訴說什麼。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我在和天交談。」

  姜封的話讓我心中微微一愣，我就曾經見到過天道所化的面目，那時候我被通天教主的盤古幡壓迫，當一股蠻力將盤古幡打開的剎那，我看見天道在空中化作了一張人臉，那張臉看不清五官，但是卻好似在說話。

  「從那時候開始，我知道我與眾不同，我跟著無塵子修煉，漸漸掌握了各種各樣的法術，我也漸漸明白，我是天道的影子，我即便不修煉也不會死去，我勢必會跟著天道而變化，跟著它的興亡。」

  這都是我知道的情報，我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我漸漸有了想要脫離此地的衝動，但是我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四周的道力鎖住，連腳都邁不開。

  「前輩，為什麼鎖住我？」

  我想要掙脫，但是卻發現這道力太強悍，我壓根就無法動彈，當然如果我來硬的，以靈氣破壞這放空間還是做得到的。

  「羅焱，你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任何歹意，不過是想利用你把一個老前輩引出來而已，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姜封依然坐在我的對面，慢慢悠悠地品茶。

  「誰！」

  我激動地問道。

  「我的師父，無塵子，當然，他也是你的師父，元始天尊！」

  姜封這句話把我給說蒙了，無塵子是無塵子，元始天尊是元始天尊，兩個完全不是一個人，而且一個是修士，一個是三清，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激動，姜封解釋道：「很多年前，當我看見天空中那張人臉的時候，我聽見師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有一天你會明白你的使命』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不明白我出現的理由，但是我卻知道了我的師尊是誰，也知道了，為什麼他當年要收我為徒。是不是，元始天尊大人。」

  我感覺到背後有一股白色的光芒透進來，我的四肢在瞬間恢復自由，我轉過頭看見元始天尊走進了姜封的道力世界，臉上卻帶著一絲惋惜的表情。

  「何必呢？封兒。」

  元始天尊的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果然姜封是他的徒弟，而且是他化作無塵子收的徒弟！難怪茅山一直都是道家正統啊！

  「我該稱呼您為元始天尊大人還是無塵子師尊呢？」

  姜封的口氣同樣怪怪的，尋常修士見到三清都激動得不行，就和之前的龍形子見到李耳大神一樣。但是姜封的口氣里卻帶著責備和諷刺。

  一瞬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卻又抓不住。

  此時元始天尊走到我身邊，變成了無塵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