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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幫她爭取權益

2024-09-29 13:15:00 作者: 巒

  康橋被動的被霍蓮煾攬著肩膀帶離大廳。

  一出大廳他的手,就從她肩膀滑落改成了去拽住她的手,連拉帶拽,熟門熟路的來到康橋的臥室門前。

  

  腳踹開門,身體剛剛越過門線,門在巨大的引力下「嘭」的一聲自動合上,又是一番連拉帶扯,手一松,身體找不到平衡點,康橋身體就這樣朝著客廳沙發衝去。

  「啪」的一聲,文件袋摔在沙發麵前裝飾桌上,些許從文件袋滑落的照片掉在康橋腳邊。

  距離最近的那張是她和周頌安一起在吃冰淇淋的情景,攝影師很會抓角度,照片上所呈現出來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那是一對沉浸在熱戀中的情侶。

  事實是那樣嗎?不是的。

  那天正好周頌安帶著他姐姐的雙胞胎到她工作室玩,吳晟鈞非得讓她吃他剩下的冰淇淋,盛情難卻,她只好接過冰淇淋,冰淇淋剛剛吃了一口,另外一張臉在沒有任何徵兆中,就湊了過來,順著她的手咬掉一口冰淇淋,於是,那個瞬間就定額成了她和周頌安一起吃冰淇淋的畫面。

  霍蓮煾抽開文件袋,大疊的照片多米諾骨牌一樣呈現開來,從中間抽出兩張照片,照片狠狠的甩在康橋面前。

  霍蓮煾手指重重的磕在那兩張照片上:「說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兩張照片背景為深夜和黎明,地點是在周頌安公寓門口。

  深夜那一張她小鳥依人狀的依偎在他懷裡,黎明那一張是周頌安從背後環住了她,那樣的照片不讓人想入非非都難。

  那是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情,那天是周頌安的生日,她把喝得酩酊大醉的周頌安送回家,結果他把她吐得一身都是。

  濃冬時節,無奈之餘,康橋就只能在周頌安家裡清洗外套,外套差不多干時,天已經亮了,那天早上她給周頌安煮了解酒湯,再之後周頌安在把她送到門口時,就那麼忽然的從背後擁抱住了康橋。

  霍蓮煾手撐在桌上,項長的身體宛如舒展開來的美洲豹,往著她這邊靠近過來,兩張臉拉到差不多兩個拳頭疊在一起的距離。

  康橋下意識臉側到一邊,霍蓮煾也停止朝著她靠近。

  嗤笑著:「還想說你和他是好朋友嗎?好朋友們都流行一起吃冰淇淋,動不動就住在對方的家裡,動不動就用抱做一團,來表達彼此之間的友誼地久天長嗎?」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眼神極具侵略性,導致康橋下意識想避開,可現在她已經不是十幾歲時,倪海棠口中那個總是唯唯諾諾的蠢丫頭了。

  安靜的看著霍蓮煾。

  「康橋,我要知道你們上床了沒有?告訴我,我要知道!」一字一句的,嗓音極低,低到更像是從肺部里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

  這個人好像問了一個可笑的問題。

  微微一笑:「霍蓮煾,這個問題不適合由你提出來,最有資格問這個問題的,應該是我丈夫才對。」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光芒更盛,仿佛下一秒就會把整個世界吞噬。

  從沙發上站起來,橫抱著胳膊康橋來到窗前,深吸一口氣,說:「回去吧,之前那樣不是挺好的嗎?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

  「你以為我想來嗎?從東海岸到新加坡需要十八小時的飛行時間,那十八個小時真是讓我煩透了,對了,我好像還沒有告訴你一件事情,霍正楷好像真的變老了,據說變老的症狀就是開始會做一些婆婆媽媽的事情,換一種說法就是恭喜你康橋,你的繼父良心發現了,他自知道虧欠你很多不敢前來見你,於是就找到了我,用一種命不久矣的口氣哀求我讓我來,說得還真的很像那麼一回事。」頓了頓:「如果知道來了之後,要為你收拾這些爛攤子,我那時就會稍稍收起一點點的惻隱之心,好好的呆在東海岸,現在正是阿拉斯加冰上垂釣的好時節,我的釣具都準備好了。」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狀況的話,康橋還真想打電話給周頌安,告訴周頌安霍蓮煾那小子現在的國語說得棒極了,那麼長篇大論說下來一個發音都沒有用錯,更不會自作聰明採用「我被你們吵得民不聊生」類似這樣的話來表達不滿。

  周頌安教過霍蓮煾一段時間中文,那時他沒少為他的學生操心,康橋也曾經教過霍蓮煾中文,通常霍蓮煾總是有辦法把她氣得漲紅臉,她越是生氣他就越為高興。

  神遊間,霍蓮煾的聲音來到她背後很近的所在:「不過,看來你好像不需要我,給你收拾那些爛攤子,這樣也好,這樣一來就可以節省一點時間。」

  然後,霍蓮煾開始打電話訂票,聽到霍蓮煾口中說的那句「越快越好」時,康橋手垂落下來,轉身,從霍蓮煾手中拿走他的手機。

  霍蓮煾抱著胳膊看他。

  「幫我。」從喉嚨艱難的擠出,康橋不想把周頌安卷進來,也不捨得輕易放棄工作室。

  她知道霍蓮煾肯定有辦法,八年前也許她會選擇魚死網破,可時間教會了她在環境面前適當的妥協也是一門生活技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冷冷說著。

  「什麼?」

  「和他上床了沒有?如果這話還聽不明白的話,那麼我就更加直白一點,睡了沒有,你們一起睡了沒有?」

  這個人渣!臉別開避開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要誤會,我需要得到你的確切答案來解決你的爛攤子。」

  片刻之後,康橋低聲說了一句「沒有。」

  「我要你拿你死去的媽媽,弟弟的名義發誓!」

  那一瞬間,周遭仿佛囤積了厚厚的陰霾,那些陰霾就這樣鋪天蓋地展開傾盆血口在啃咬著她,越是掙扎呼吸就越為的困難,一抽一抽的。

  康橋覺得她要窒息了,在快要窒息時有一隻手蓋在她肩膀上,那個聲音很輕很輕的喚著,康橋?

  抬起頭,問霍蓮煾:「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你怎麼敢讓我用那兩個人來發誓?!

  他垂下眼帘,眉宇間裡有著若有若無流淌著的哀傷,剛剛的那兩個人之一,就有一位身上和他流著同樣的血液,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收回剛剛說的話。」

  沉默間,響起了敲門聲,管家在門外提醒康橋,外面一票人還在等著呢。

  「如果想要工作室,又不想讓周頌安惹麻煩的話,把你的護照給我。」霍蓮煾如是告訴她。

  最終,康橋還是拿出自己的護照,把護照交給了霍蓮煾。

  他們回到大廳。

  韓棕和那位叫做世英的韓國女孩的事情康橋是知道的,可康橋沒有想到的是霍蓮煾也知道,而且知道得比她還要詳細。

  關於那位韓國女孩的事情,康橋一個多月前就知道了,是韓棕親口告訴她。

  老掉牙的過程:韓棕和韓國女孩幾年前就認識了,因為韓國女孩長得和韓棕多年前死去的女友極為神似,本著一點點私心韓棕一直和她保持聯繫,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保持距離,到後來的情不自禁,再到後來的激情褪去選擇和平分手。

  那晚在上海,韓棕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把頭埋在她膝蓋上。

  在他說了「康橋,我真傻,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需要什麼。」這樣的一句話之後,康橋把手輕輕擱在他的頭髮上。

  不是應該生氣嗎?可是,她就是沒有生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生氣,次日早上她還和以前他來上海一樣給他準備早餐。

  在機場,她還和他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們都是成年人」,當時康橋也不知道,韓棕聽懂了她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沒有。

  而現在,韓棕和那位韓國女孩的事情變成了反擊的籌碼。

  「我以人格擔保,康橋不是那種會在外面亂來的人,如果韓先生還覺得我的話不可靠,歡迎羅列出證據來,至於你的弟弟,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再費一番口舌了吧。」霍蓮煾這番話的語氣還真就像在昭顯著:我的家人被欺負了我現在很不爽的姿態。

  大廳里除了康橋和霍蓮煾之外,剩下的五張臉臉部表情一致:尷尬。

  讓他們尷尬的恐怕是,幾分鐘前他們手機收到的郵件吧?圖片?視頻?

  從他們啞口無言的模樣,已經可以猜到郵件里放的都是什麼了,那麼現在的狀況是,想要偷雞的人雞偷不成倒是搭上一把米。

  而那位被遺忘的妻子的角色呢?

  此時此刻,她正一臉木然的呆望著窗外:時間快點過去吧,能快一點過去就好了。

  發呆間,康橋手被拽住。

  「霍……霍先生,這裡會不會存在……存在誤會……我二哥和二嫂,是……家姐……」不久前還因為英文名字取得好,被歸結為美麗女人的韓家三小姐企圖打圓場。

  「閉嘴!還覺得你們的嘴臉不夠難看嗎?你們當真還以為現在面對面坐在一起,談論的是一場財產糾紛?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公司一年賺到的利潤,就差不多是我們霍家一年捐給慈善機構的款項,我這樣說夠明白了沒有?你們那點小錢,我們根本瞧不上!」

  「不過,你們給我好好聽著,康橋說要工作室,你們就得給她工作室。」

  「可以可以。」敲側出三分之一家當,也許有保住的可能,韓佑慌忙站了起來,嘴裡忙不送的:「這件事情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對不起康橋。」

  「光是嘴上說沒用,韓先生知不知道這樣一件事情,你的妻子妹妹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沒少在公共場合上,發表一些針對康橋的言論,我要在下周周一至周五的各大報刊版面上,看到她們的道歉聲明,韓先生覺得如何?」

  「這個是應該的。」「大哥!」「老公!」三個聲音不約而同。

  「對了,我會讓我律師跟進你們的道歉聲明,哪怕有一個字沒有表達出誠意,那麼誰對誰錯,到時候也只能交給法官來處理了。」

  那些人再也沒有說話。

  被動的康橋被緊緊握著她的那隻手拉起來。

  「康橋,我會把她接到美國去。」

  這話讓康橋一愣,繼而,去看霍蓮煾。

  下一秒,他強行扯著她,一前一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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