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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找上門來

2024-09-29 13:08:44 作者: 巒

  透過高大的聖誕樹,趙香儂看著克拉拉和宋玉澤,一直習慣對她男友們指手畫腳的克拉拉寶貝此時此刻緊緊的挨著宋玉澤,咋一看還有點小鳥依人的狀態。

  至於宋玉澤…小口的薄荷酒在味蕾滲透開來,趙香儂眯起眼睛看著宋玉澤,相信現在穿著正裝的宋玉澤壓根不會有人會把他和偷紅酒這種勾當聯繫在一起,在這極具奢侈的場景里他比那些真正的貴族更像貴族。

  

  不用穿最昂貴的衣裝,不用刻意賣弄經過修飾的語言,單單往那裡一站就有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格調。

  或許她的目光太不加掩飾了,使得她的觀察對象臉朝著她這裡來,璀璨的燈光下趙香儂看到了宋玉澤臉上剎那間的呆滯。

  那呆滯可是喜歡?可是沉醉?還是偶爾的走神?

  觸到她的目光之後他別開臉。

  趙香儂有點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態,為什麼她還可以如此冷靜的去觀察另外一個男人,或許,她真的如那個人說的那樣:趙香儂你是冷血動物。

  在很久遠很久遠的曾經,有那麼一個人指著她的臉說:趙香儂你是冷血動物。

  趙香儂知道,自己就是冷血動物,不僅冷血還破壞力十足。

  十分鐘前,趙香儂接到一通電話,那通電話之後她收到了給她打電話的人發到她私人電子郵箱的郵件。

  那是數十張高清圖片,圖片是坎培拉的白天和夜晚,白天地點是格爾門屋集市,夜晚地點是坎培拉酒店,圖片上的一男一女是柏原繡和夏小純,白天他們在集市上旁若無人的拉手嬉鬧,晚上在電梯裡接吻。

  把圖片發到她電子郵箱的人以為會和以前一樣撈到不少好處。

  「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也不要往我的郵件發任何的東西,至於我未婚夫和他女友在一起的照片你愛怎麼樣處理就怎麼樣處理。」她一盆冷水就這樣澆了過去。

  那位把電話打到她手機上的是一名職業狗仔,最拿手的是拍那些不可見光照片,趙香儂猜,現在那位狗仔先生應該氣壞了吧?她剛剛不僅罵了他是陰溝里的老鼠,她還叫他猴子先生。

  黑人們把被叫為猴子認為是恥辱,因為這涉及到種族歧視,當然,趙香儂可沒有任何人種偏見,起碼她更喜歡她的黑人朋友而不是白人朋友,她只是想發生點什麼,只有發生點什麼她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她的朋友們一一來到她的面前逗她,因為今晚只有她沒有聖誕舞伴,當然,也有心直口快的問出這麼的問題:柏原怎麼沒有來。

  她微笑回應,趙香儂知道有些的時候不說話才不會犯錯,她還猜到或許今晚的笑容在明天太陽升起時在她朋友們眼中會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這晚唯一沒有被趙香儂騙到的就只有那個在她眼中最傻存在的宋玉澤。

  十一點四十分鐘,所有人圍成一圈站在聖誕樹前等待著平安夜的鐘聲,趙香儂站在宋玉澤的左手邊,宋玉澤右手邊站著克拉拉。

  「你笑得太假了。」十一點五十分宋玉澤和趙香儂說。

  趙香儂假裝沒有聽見,平安夜的鐘聲將要敲響,當平安夜的鐘聲響起象徵著狂歡的舞會也會開始。

  在這些人之中就只有她沒有舞伴。

  十一點五十五分,牧師宣布五分鐘禱告許願時間開始,趙香儂和她朋友們一樣閉上了眼睛,她讓自己的表情呈現出無比虔誠的狀態。

  在大家念念有詞之間趙香儂睜開了眼睛,聖誕節的五分鐘時間裡趙香儂從不禱告許願,偶爾她會在那五分鐘裡悄悄的睜開眼睛去觀察她的朋友們。

  所有人都閉著眼睛,連那些被總是被媒體們口誅筆劃有著諸多惡習的繼承者們眉目中也透著希翼。

  目光沿著聖誕樹的圓圈落在了克拉拉的臉上,不用猜從克拉拉花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此時此刻在醞釀著許願時的語言,怎麼才能打動上帝,讓宋玉澤對她死心塌地。

  目光沿著克拉拉落在她身邊人身上。

  明亮且純真的眼眸近在咫尺,很安靜的在瞧著她。

  宋玉澤,這個混蛋不是應該是那種會做出愚蠢禱告許願的人嗎?

  或許此時此刻趙香儂應該選擇若無其事的把眼睛閉上,可她就是沒有,她注視著宋玉澤,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聖誕氣氛的光景中,躺在她電子郵箱的那些圖片讓她的心沉重如山。

  當平安夜的鐘聲響起,這裡所有人都有舞伴只有她沒有。

  十一點五十八分,熄燈,接下來是兩分鐘的許願時間。

  燈光暗下去時,趙香儂臉朝著宋玉澤耳畔靠近,她和他說:我在外面等你。

  平安夜鐘聲敲響,趙香儂以身體不舒服離開舞會現場。

  十二點半,宋玉澤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宋玉澤,你讓我等了你整整半個鐘頭!」趙香儂大發嬌嗔。

  「我沒有答應你出現。」宋玉澤擺出優等生的氣質。

  「為什麼不出現?」

  「因為我答應陪克拉拉到十二點半。」宋玉澤給出最為理所當然的答案。

  這一晚,趙香儂站在千年廣場接趙延霆的電話,用很乖巧的聲音說出:爸爸,我和朋友們在一起。

  趙香儂並沒有和她的朋友們在一起,她跟著宋玉澤來到了千年廣場,宋玉澤把他的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租給了藝術學院的一位學生,一個小時五十美元,在這三個小時裡他需要配合他。

  這一晚趙香儂穿著大棉襖窩在那位藝術學院學生的道具車上,看著站在廣場上被塗成雕像的宋玉澤在漫天的雪花下來回做著奇怪的動作,按照那位藝術學院學生的說法那是行為藝術。

  再愚蠢不過的行為藝術,因為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趙香儂覺得讓宋玉澤的臉蛋露出來效果會好上一千倍。

  終於,三個小時折騰的時間過去了,藝術院學生給他們帶來了熱咖啡,趙香儂和宋玉澤窩在亂七八糟的道具堆里喝著咖啡。

  「趙香儂,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他問她。

  趙香儂認為一定是落入她肚子裡的咖啡太溫暖了,導致她想也沒有想就回答出:「因為柏原繡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所以,你也需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宋玉澤如是說。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那時趙香儂也不知道,她覺得或許是這一刻宋玉澤無心說出來的這一句話成為了日後的一個契機,趙香儂選擇讓宋玉澤當她出軌對象的一種契機。

  四個小時之後,趙香儂在很多媒體版面上看到了那些發到她郵箱裡的圖片,圖片下面大多採用這樣的標題:柏原家的繼承人撇開自己未婚妻和另外一位女人在澳洲共度聖誕。

  這真是忙亂的一天,趙延霆和柏家大家長通電話時大發雷霆,她的朋友們紛紛為她安排度假的地方,要陽光充足,要有大票養眼的帥哥。

  新年,趙香儂登上了前往法國的班機,第一次拿著很多女孩夢寐以求的那張象徵著優雅高貴的邀請卡參加名媛新年舞會,成為名媛新年舞會成立一個世紀一來的第十二張東方面孔,上一位出現在舞會上的東方面孔是宋蓮素。

  來到法國之前趙香儂接到了宋蓮素的一通電話:「親愛的,什麼也不要去想,好好享受。」

  那一刻趙香儂是感激她的,起碼,她沒有用帶著憐憫的口氣安慰她。

  在新年的漫天煙花中,趙香儂接到了柏原繡的電話,這是在他和夏小純的共游坎培拉的圖片被曝光之後他給她打的第一通電話。

  說完新年快樂之後柏原繡頓了頓說:「那是我們的分手旅行,小儂,對不起,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趙香儂掛斷了電話,看煙花,看艾菲爾鐵塔的新年燈光,看香榭麗舍大道上歡樂的人們。

  柏原繡把他和夏小純說成是「我們」。

  最後一次?終於,柏原繡開始知道輿論的壓力和利益的較量,可這一刻,趙香儂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希望,她和他還有長長的路要走,不是嗎?

  真正讓趙香儂丟盔棄甲的是在新年過去十天之後的那個中午。

  周四,趙香儂見到了夏小純,是夏小純先找上門來。

  趙香儂剛剛回到芝加哥她的朋友就迫不及待的告訴她這樣的一些消息:夏小純被迫辦理退學手續,夏小純被她的同學朋友所孤立,移民局也在找夏小純的麻煩。

  趙香儂的辦公桌極小,小到沒有多餘空間擱放類似於椅子之類的東西,夏小純找到趙香儂正是中午時分,當趙香儂看到站在她同事身後的夏小純時,趙香儂還當真被嚇了一跳。

  夏小純和一個多月前判若兩人,她那張臉蒼白如鬼。

  她和她站在窗前,幾分鐘後趙香儂還是沒有等來夏小純的任何一句話。

  「我很忙。」趙香儂說。

  最近,趙香儂真的很忙,下個月,一場以國際紅十字會為名義的籌集善款晚會將會在芝加哥市和紐約同時舉行,宋蓮素就是晚會的發起者。

  細碎的聲音響起,那是打開皮包拉鏈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小心翼翼的模樣,然後,趙香儂遭遇了一個多月前在黃金大廈二十三層樓遭遇的一幕。

  不過這次的主角不叫傑西卡,她叫夏小純。

  夏小純把一張懷孕化驗單交到她手上。

  趙香儂看也沒有看就把那張懷孕化驗單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臉對著窗外。

  「我可以保證它不是偽造的。」夏小純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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