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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因禍得福國公續弦亭亭玉立武家有女

2024-09-29 12:00:41 作者: 暮淺安

  雖然沒有特別明確的政績記載,武士彠應該還算是個謙遜、務實的好官。他不僅幾度請辭李淵加封的官爵,還在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甚至小心翼翼。這也不難理解:隋唐是個身份制社會,同僚們瞧不起他,經常在背後嚼舌頭,說他是個木頭販子。

  沒想到,上天不但給他打開了一道門,連窗戶都給他開了。不久之後,他的身份問題也有了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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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得先追溯一下他老人家的歷史。武士彠在家鄉文水做商人時娶妻相里氏,據說是一位退休了的將軍的女兒,由老泰山介紹,當年逃難回來的他才當上了鷹揚府隊正。

  他們夫妻有兩個兒子:武元慶和武元爽。武德元年(618年),他們的三兒子夭亡,這位相里夫人也悲傷成疾,跟著一病不起,死了。

  在短時間內喪子喪妻,武士彠不悲痛是不可能的,可他依然忠於職守,甚至也沒有大肆聲張此事。李淵知道後大為感動,下詔書表彰他「忠節有餘,舉無與比」。隨後李淵感念他的忠心,下決心為他娶一位有貴族血統的老婆。高祖翻了翻《氏族志》,選中了前隋朝皇族的宗室——曾任過宰相的楊達的女兒。

  前文說過,當然武士彠倒賣木材的時候,和楊達是合作夥伴,只不過那時楊達是政府高官,而他是等待招標的無名小輩。楊氏位列《氏族志》前幾名,系出名門,血統高貴;而且這個楊氏女的堂兄楊師道的妻子是李淵之女桂陽公主,是皇親國戚。楊氏女少有大志,小的時候不喜歡做女紅,喜歡閱讀文史書籍,因此被家裡的長輩認為是「隆家之女」。

  當時,李淵看楊夫人已經四十四歲了,就親自召見他,將楊氏的情況介紹一番,問他意下如何。武士彠當然明白皇帝的苦心。直覺眼圈潮濕,感動得想哭,連忙磕頭謝恩,口稱:謝聖上隆恩!須知娶了她,就是和皇室攀上了親戚;而且半隻腳跨進了貴族社會。

  從楊夫人那邊看:武士彠是個無不良嗜好、無紅顏知己的好老公。兩個人的媒人就更不一般了:神聖吾皇。就這樣,在武德三年(620年),四十六歲的武士彠與四十四歲的楊氏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結婚費用全部由國庫支付;皇帝李淵做媒;桂陽公主主婚,這是史上罕見的殊榮。從此武氏完成了從富有到高貴的第三次人生飛躍。武士彠為人忠厚,楊氏女溫婉賢淑,詩畫兼能,屬於「高知女性」,絕對是武士彠的賢內助。婚後二人情感甚篤。

  既然結了婚,當然少不了開枝散葉,於是,武則天輕輕地來了。

  唐武德五年(622年),楊氏為武家生了一個女兒,她後來被唐高宗封為韓國夫人。

  武德七年(624年)初,楊氏再次臨近產期。生產之前,夫妻倆都希望這次能生個兒子。可令他們失望的是,又生了一個女兒……可是,當他小心地抱起二女兒,卻是打心眼裡喜歡:雖說是一位千金,卻方額廣頤,一臉的福相。

  那時,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就是這個女兒,竟成了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

  當然,此時的武則天還不叫武則天。她生下來後,父母肯定給她起了乳名,但是沒能流傳下來。封建社會的女性,史書一般不記載她們的名字。比如,她母親就稱「楊氏」。

  這樣說來,一千多年來如雷貫耳的武則天,竟然是個「無名英雄」。

  至於通過各種影視劇深入人心的「武媚娘」其實並不是她的本名。

  在當皇帝前後,為了造輿論,她給自己取名叫「武曌」。這個「曌」字是她新造的,意思是「日月當空」。但那時她六七十歲的事情了。

  她死後的一千多年裡,人們一般管她叫「武后」。

  到了近代,女權運動興起,人們覺得中國歷史上就出了這麼一位獨一無二的女皇帝,叫「武則天」才能反映她的豐功偉績,非常有氣勢。

  「則天」二字有什麼來歷呢?她晚年退休後,新皇帝李顯給她上尊號為「則天大聖皇帝」,去世後,諡號「則天大聖皇后」,她本人生前沒有用過這個名字。這個評價非常高,《論語》說「惟天為大,惟堯則之」。「則天」就是取則於天,取法於天。

  這些都是後話了。當時還是嬰孩兒的武氏女在父母的呵護下漸漸長大。

  她出生後不久,揚州(今江蘇揚州市)的都督府長史李靖,奉命率兵抗擊突厥。武士彠被李淵從中央調到揚州擔任都督府長史。當時武則天還小,因此楊氏母女留居長安,住在平康坊府邸。

  可是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初四,長安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玄武門之變」。秦王李世民殺死哥哥太子李建成和弟弟齊王李元吉,逼迫老爸李淵退位。同年八月,李世民稱帝,第二年改元貞觀,他就是歷史上的唐太宗。

  太宗即位後,立即把在外的高祖舊臣召回長安,試探一下他們對政變的態度,也防止有異心的人在外地製造禍亂。

  深諳為官之道的武士彠心裡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事得圓滑處理。於是,一見到李世民,他就大談革命友誼,稱讚新皇帝年少有為。其實,李世民和武士彠很有交情,當初一起造反時,他們就沒少接觸。這次考核通過,一路綠燈,貞觀二年(628年)李世民決定繼續外放,還給他升了官,任利州(今四川省廣元縣一帶)都督。四歲的武則天也和母親陪同前往。

  貞觀五年(631年),武士彠所任職的利州都督府被撤併,全國只保留四個都督府,即揚州、益州、荊州、并州。李世民又提升武士彠為荊州都督。主要是武士彠工作幹得出色,再就是他很會處理上下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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