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得手,騙子又遭遇騙子
2024-09-29 11:28:12
作者: 海劍
若干年前,胡忠義在呼和浩特市開了一家中檔的飯館,生意相當不錯,也著實風光了一陣。那時他年輕氣盛精力充沛,想干一番大事業,然後有錢了再去尋找一個好女孩,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並不想那麼隨便就結婚了。再說他大哥是包頭一家大廠的廠長、三姐又是呼和浩特市的政府官員,本人精明能幹,怎麼也不能比他們混得差吧?那時候追求胡忠義的女孩子多了,綜合條件好的也不少,高幹的女兒、大款的千金都有,另外也不乏媒人上門提親,可他總想先立業後成家。沒想到後來生意做得並不順利,先是虧本,再是混不下去了,還惹了官司,只好到北京發展。
在北京,他同離婚的郁某組成了家庭。郁某婚前是個勤快能幹的女子,雖然人長得一般,但家庭條件不錯。1994 年底兒子胡楠出生,之後因為單位不景氣,心情不好,郁某為了排遣心中的鬱悶,成天和幾個四五十歲的同事打麻將,對兒子疏於照顧,這使得胡忠義很氣憤,兩人經常為此事爭吵。
1995 年初,一直閒蕩的胡忠義經過朋友的推薦,進入私營公司兆津公司工作,當時這家公司還處於創業階段。因為和董事長的關係很鐵,所以胡忠義一到就被任命為項目部的副經理。但是公司經營效益並不理想,運作了一年,最後破產了事。
對怎麼想起到婚介所詐騙,胡忠義向警方作了交待:過去我曾在不少報紙雜誌上看到過許多婚姻介紹所或其他類似中介機構的GG和徵婚啟事,發現那上面的人似乎都很優秀。男的是什麼留過洋的博士啦、大公司的老闆啦,一律有房有車,年薪還都若干萬。女的更厲害,什麼才貌俱佳、體健貌端、青春靚麗、體貼溫柔,一般還都是大專以上學歷的社會白領。可我就不明白了,他們這樣的條件,除了配不上公主王子,找個稱心如意的對象還不是一抓一大把的事兒?還有一些女的,本身很有錢的樣子,大多是離異或喪偶的,年紀也就是四十歲左右,條件相當不錯。
胡忠義看著看著就動心了。雖然胡忠義對徵婚啟事上的描寫不敢全信,但是感覺也許會有收穫。
當時胡忠義並沒有馬上產生詐騙的念頭,他覺得自己都那麼大歲數了,想找個好女人,然後就和郁某離婚,再組建新的家庭。
胡忠義第一次去東城區「愛家交友中心」的時候並沒有打算立即登記,只是想先去看看情況,順便了解一下登記需要什麼手續和證明材料。他了解的結果,其實登記徵婚的手續非常簡單,交錢就行了。需要的證明材料也不多,有戶口所在地或工作單位開具的婚姻狀況證明、身份證或工作證複印件等。學歷證明複印件不一定每個婚姻介紹所都要。其他的個人資料,比如財產及收入狀況、有否子女、有否住房或汽車等等自己填就行了,不需要什麼證明。
1997 年6 月底,他第一次邁進「天成婚姻介紹所」實施他的計劃。
胡忠義是那天下午三點多鐘到的。那天是個周末。胡忠義是特意趕著這個日子來的,因為他覺得那種地方周末的人一定會比較多。事實證明胡忠義的估計是對的,那天那兒正開著一個小型的舞會,裡面有十幾個打扮入時的男女在跳舞,另外還有大約同樣數目的人在兩個一對兒地談天,三四個單身的人在觀望。後來胡忠義到過的婚姻介紹所多了,才明白那些東張西望的人一部分是剛來的,剩下的是不會跳舞的;跳舞的則是雙方看著還順眼的;兩個一對談天的才是相互進一步探詢對方的具體情況、甚至可以開始初次約會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正好看見兩個男的在問到什麼地方登記,於是搶先進了標有登記室的屋子。果然,那位負責登記的中年女人先還是在詳細詢問胡忠義的情況,等看見隨後又進來兩個人,立即以極快的速度幫胡忠義辦好了手續,不再詢問什麼,似乎連該問的也沒有問完,就給了胡忠義一張用來填寫擇偶要求的表格,讓胡忠義到隔壁財務室交款。
先交了350 元登記費,又交了每月50 元的資料費和查詢費,一共400 元。
胡忠義認為以他們這種登記方式來看,他們所提供的個人資料,胡忠義是絕對表示懷疑的。怪不得來登記的人的條件都那麼好呢,原來裡面水分太多了。
胡忠義填寫了他的自然情況:離異,有一套別墅,有一輛桑塔納2000 型轎車,月薪六千元,北京兆津集團副董事長……接著,填寫了他的擇偶條件:年齡35 歲以下,身體健康,相貌端莊,體貼賢惠,有工作,有一定的經濟基礎,離異、喪偶的都可以。最好是北京戶口。
天成婚姻介紹所為胡忠義介紹的第一位女性是陶新。由於陶新是胡忠義利用徵婚手段進行詐騙的第一個受害者,其中涉及到胡忠義從尋找感情上的寄託到走入婚姻詐騙的微妙萌動、循序漸進和完整的蛻變過程。我們的調查就從陶新開始。在檢察院會見室陶新講述了她與胡忠義交往的過程。
1997 年7 月初,天成婚姻介紹所打電話給胡忠義,向他介紹了陶新,還說陶新對胡忠義的個人情況相當滿意,希望儘快接觸一下。天成的資料上說,陶新今年36 歲,未婚,北京戶口,高中文化程度(正在讀大專),私營企業工作,有一輛豐田轎車。胡忠義感到,除了性格那部分需要進一步了解以外,其他還不錯。
第一次見面天成的人建議胡忠義去他們那裡,就是那個小舞廳。可胡忠義覺得那兒的人太多,亂鬨鬨的氣氛很不好,就呼了陶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聽聽她的意思,由她來選個地方。陶新看來也不想再去天成了,就商量去他們公司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廳,還說那裡的座位都是卡座式的,聊天很方便。胡忠義同意了,並且約好胡忠義開車到他們公司樓下接她。胡忠義告訴她自己開的是一輛紫色的桑塔納。
陶新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個白領麗人。那天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西裝套裙,內襯閃著金屬光澤的胸衣。她的身材豐滿勻稱,女人味十足。
站在一棟豪華寫字樓的下面的陶新,雙手交叉在小腹前面,拎著一隻精緻的提包,目光低垂,顯得溫順而又令人憐憫。
不知為什麼,胡忠義一下子就認出她來了。儘管她的周圍有不少楚楚動人的上班族小姐,可胡忠義的車還是不由自主地滑到了她的面前。在車經過陶新身邊的一剎那,胡忠義故意又向前開了幾米。
陶新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胡忠義自從那一刻就開始喜歡
上面前這個女人了。陶新的確長得極其平常,像一杯純淨的水。
那個自助餐廳的環境確實非常
好,卡座式的袖珍包廂設計完全適合男女親昵地共餐和交談,讓人沒有拘謹和不自在。
陶新始終不太愛說話,只取了
很少的一點食物。胡忠義說現在的生活節奏很快,身體和心理的壓力都很大。你若是再不及時補充熱量,瘦下去可就不好看了……陶新聽了,微微有些臉紅。胡忠義也覺得有些語失。初次見面,怎麼能對人家一個未婚女子說這樣輕佻的話呢?所以趕快假裝著幫她去取飲料,藉故避開了這個話題。好在,陶新沒有在意。
嚴格來說,陶新決不能算做是什麼美女。但她的五官長得相當勻稱,給人的感覺是,把任何絕代佳人的眼睛或嘴唇拿過來安上都不合適。陶新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白字。古人有云:一白遮百丑。何況陶新還遠遠不能算是丑呢!
胡忠義說自己的兒子很可愛,也很聰明,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回老家去看看,給他買些吃的、衣服和玩具。只要自己一回到家,兒子就從早到晚地守著他,一刻也不離開……上個月回來的時候,人都下山了還隱約看見他家山頂上有個小綠點兒在不停地揮手。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裝作滿懷憂傷地說,那就是我的兒子!穿的是我新給他買的小軍裝……我真有些想念我的兒子了。他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我一直打算,等自己的生活穩定之後,把我兒子接到北京,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讓他享受最好的生活……陶新聽了這些話也唏噓了一陣,安慰說,你放心吧,一定會有個好女人和你一起照顧你兒子的……胡忠義乘機一把抓住她的手,假裝感激地問:你願意這樣做嗎?陶新驚慌失措地掙了掙,見沒有掙脫,只好順從地讓胡忠義握著。
等抽出手來的時候,她的臉通紅,詞不達意地說,樓上有間茶室,挺雅致的,呆會兒我請你喝茶吧……
胡忠義付了兩個人的餐費,陶新也沒有爭執。樓上的茶室設計果然相當別致,加上正是下班的時間,根本沒有人喝茶,裡面清淨得很。再次落座的時候,胡忠義乾脆坐到了她的身邊。陶新沒有表示不悅,反而下意識地向里讓了讓。
到了樓上以後,陶新的話變得多了起來,她說她本來有個非常要好的男朋友,兩個人交往了三年。可每當陶新提出結婚時,他總說要為她買一所房子,還要為她舉行一次盛大的婚禮,要再攢些錢。就這樣又過了兩年,陶新33 歲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就結婚了。
胡忠義聽完,安慰她說,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你應該這樣想,你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要等一個真正愛你、真正可以陪伴你一生的那個人呢。
陶新點點頭,說都過去了,都忘了。她說以前天成曾給她介紹過幾個條件還說得過去的男士,只是他們總愛刨根問底,好像自己這麼大年紀沒有結婚,非得有點兒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他們才能滿意。陶新又說,其實在婚姻介紹所的登記手續是她的好朋友自作主張掏錢替她辦的,她本人並不喜歡這種互相挑來挑去的方式,像是在買東西。
好像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說,陶新有些不好意思。她問道:您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沒有再婚?
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胡忠義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慢慢點上一支煙,正好藉此機會想了一下才說,工作太忙是個重要原因,但絕不是主要原因。一來現在的女人貪慕虛榮的太多,只要這個男的有錢有地位有學歷,才不管有沒有真感情呢!我為什麼要娶一個只想花我錢的女人?二來我擔心她們對我兒子不好。以前有朋友給我介紹了個喪偶的,雙方也還談得來,就是她非堅持著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胡忠義剛說完這話立即就後悔了:萬一陶新也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呢?想到這兒,他又馬上補充到:我後來也想通了,只要她對我兒子好,再生一個也無所謂了。政策允許的嘛!再說有的女人總覺得自己如果沒生過孩子,做女人的一生就算不得完美,我又何必強人所難?
陶新說:既然你已經想通了,為什麼不去找那個女人?
胡忠義說:我和她不是要不要孩子的問題,是她什麼事都容不得商量。不講理的女人怎麼要?
陶新似乎很自然地說:要不要孩子其實真的沒什麼,而且現在的孩子不省心,養大了容易教育好了可不容易。胡忠義說是啊,男孩子還好,要是個女兒,晚上九點沒回家爹媽就得急瘋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對胡忠義的感慨,陶新也表示贊同。
總之,這次見面和交談讓兩人都感到十分地愉快和舒適。
轉眼到十點半了,陶新說要回公司取車,然後回家。
在路上,陶新說其實她上班坐公共汽車很方便,而且平時的應酬又不多,就一直想把自己的豐田轎車賣了,用這錢投資干點兒別的。她笑著問你這個大老闆有什麼好的項目啊?也幫我掙些錢。胡忠義聽了,心裡美滋滋的。
在他們公司的停車場邊的月光下,陶新更顯得楚楚動人。他們互相交換了手機、呼機號碼。胡忠義戀戀不捨地問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她?陶新低著頭,喃喃地回答:也許會很快吧……說完,臉紅紅地跑開了。
初次和陶新見面以後,胡忠義的心裡就有點兒放不下她了。第三天,胡忠義就聯繫她,約她去吃潮洲菜。這天胡忠義特意去洗了桑拿,還換上了一身比較高檔的衣服。
那天陶新穿了條紫色的西褲和草綠色的襯衣,兩個人一見面,禁不住都樂了。
胡忠義知道,陶新之所以這樣打扮,全是因為他誇過她身材好的緣故;同時胡忠義更加清楚,她這麼做只能說明她對胡忠義用心了。女為悅己者容嘛。
他們剛點完菜,胡忠義呼機響了。
胡忠義看了一眼呼機,開始打電話。當時酒店裡的人很多,很吵,胡忠義其實根本就沒開手機,陶新肯定也沒有發覺。胡忠義假裝聽了一會兒,然後故作生氣地說:我已經都和王局長說好了,再低千分之五絕對沒問題……你不用跟他囉嗦,就說是我說的!這麼點兒事你怎麼都辦不好啊?
陶新當時還在看菜譜。不過憑直覺,胡忠義知道她在聽他打電話。
他們剛剛吃了一會兒,胡忠義的呼機又響了。這次胡忠義乾脆連電話也沒有回,只是皺著眉頭說了句,煩死了,連和女朋友吃飯也不得清淨。陶新聽了這話,臉就又紅了。從這一點上胡忠義判斷出,她和男人交往的並不多,甚至和人的交往都不多。要知道,臉紅可不是隨便可以裝出來的。
陶新說她已經把自己的豐田轎車給賣了,賣了二十萬塊錢多一點兒,問胡忠義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介紹給她。胡忠義說看看再說吧,你沒有什麼做生意的經驗,不要著急投資,也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這年頭騙子太多……陶新嬌嗔地說:人家不就是和你說說嘛!胡忠義感到這個氣氛太好了,本想跟她說說倒郵票的事兒,可又擔心毀了大家的情緒,於是直奔主題地說,我想咱們都已經年紀不小了,已經不再是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了,也用不著害羞和拐彎抹角。有句話我一直想問,陶新你看我這個人怎麼樣?
顯然陶新對胡忠義這種問題是有所心理準備的,她略作沉吟後說:您這個人比較真誠坦率,待人體貼,也很幽默……胡忠義接著說,我自覺已經過了那種見了女人就著迷的年齡了,我只想有個家,想忙碌了一天了回家有碗熱湯喝,想摟著老婆一起看電視,哪怕是那些最無聊的、如同老太太的裹腳布那樣的又臭又長的電視連續劇,只要她喜歡就行!周末我還會陪她去逛街,吃吃飯,順便買點兒東西回來……當然,還要記得給我的愛人買花兒啊!
胡忠義邊說邊觀察陶新的表情,發現她似乎已經深深地沉醉在他描繪的景致中了。於是胡忠義接著說,陶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坦白地告訴你,通過這幾次的接觸,我覺得你人好,善良樸實,溫柔體貼,和你在一起我總有一種踏實、溫馨的感覺,好像咱們已經認識好久好久了……如果你也和我有同樣感受的話,我想咱們不如……任何一個單身女人,聆聽著這樣才貌雙全的男人對自己說出如此動聽的話,又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事實證明,胡忠義的口才和他的外貌一樣,對女人來說都是不可低估的致命武器。
陶新聽到這兒,立刻驚慌失措地低下頭,小聲地說,人家還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呢……胡忠義一聽就樂了,其實我也並沒有說到現在就結婚啊!
自從和陶新認識以後,兩人一個月里見了五次面,而且相隔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有一次甚至是一天見了兩次面。兩人的感情在日益加深。
8 月初的一天,胡忠義約陶新出來玩兒,她說家裡的水龍頭壞了,得找人來修。胡忠義就提議乾脆買些菜過去,讓她嘗嘗自己的手藝。陶新同意了。
陶新的家住在海淀學院路附近,是一個兩居室,交通很方便。胡忠義那天買了不少蔬菜、水果、兩條平魚,甚至還有幾袋蝦條。
一看到胡忠義買的菜,陶新驚訝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的?胡忠義就開玩笑地說是做夢知道的。陶新不相信,纏著他要他說出原因。胡忠義就告訴她是第一次見面時在她的車上看到有個裝蝦條的袋子……陶新聽了大笑不止,說那是她的同事買來餵小貓的!不過,見胡忠義這麼細緻地觀察她的生活細節,她還是被感動了。
胡忠義還給她買了一大捧開得正艷的紅玫瑰。
陶新愣了好半天,突然流著淚說,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人給我買過花兒呢。胡忠義就趁勢抱住她,吻了她。
待陶新的心情平靜下來,胡忠義起身去幫她修水龍頭。
陶新說她家的水龍頭總是擰不緊,滴滴答答地吵得人睡不好覺。胡忠義一看就知道是小毛病,是水龍頭的皮錢兒(墊圈)老化了,擰不住。胡忠義找了塊破皮子剪成個中間有洞的圓圈兒,換上了就好了。然後胡忠義就開始做飯。
說實話,胡忠義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是胡忠義當初開酒樓的時候和廚師們學了不少。
陶新在旁邊邊擇菜邊和胡忠義說話。由於胡忠義不熟悉她家廚房的布置,所以總是不停地要:油!鹽!醬油!味精!糖……陶新突然笑了起來。胡忠義問她在笑什麼,她說怎麼感覺我們向是在給誰做手術一樣啊!胡忠義笑著說,我覺得像是自自然然的小兩口呢!陶新這時羞答答地把頭靠在了胡忠義的肩上……
後來,兩人就發生了關係。胡忠義抱著陶新說,我們結婚吧。
第一次住在她家的時候,胡忠義就向陶新說起了趙景江的事。胡忠義說香港回歸不僅對於中國、乃至全世界來說都是本世紀最大的事,所以這次發行的小型張具有特殊的意義,連平時不集郵的人也會買一張留做紀念的。胡忠義還說趙景江在市郵局都有朋友,做這種買賣賺錢只是時間問題。陶新說你看著行就行吧,胡忠義說那可不行,這錢是你的,我只是提個建議,你要自己考慮。
那是在胡忠義第一次到她家後的三四天晚上之後,也就是1997 年8 月7日的晚上,陶新給了胡忠義10 萬塊錢現金。胡忠義帶著陶新開車把這10 萬塊錢連同自己的15 萬一起給趙景江送去了。胡忠義是通過以前內蒙做生意時認識的一位朋友介紹認識趙景江的,當時胡忠義正埋頭於做酒樓生意。他的那位朋友介紹說,趙景江是個倒郵票的高手,在這方面狠掙了些錢。
陶新說了想投資的話以後,胡忠義就從那位朋友那兒要了趙景江的聯繫方式。趙景江說正好香港回歸的小型張要上市了。胡忠義給了趙景江25 萬塊錢,並且簽定了一份協議,內容是由胡忠義出資,趙負責運作,利潤是胡忠義拿70%。
20 多天以後,趙景江聯繫胡忠義,說頭期的分紅兩萬元來了,約胡忠義去取。胡忠義就叫上陶新一起去了。那次胡忠義拿了兩萬塊錢,順手給了陶新。
從趙那裡回去的路上,陶新很興奮,對胡忠義充滿了敬佩之心。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從那以後就再沒有見過趙景江了,呼他也不回,手機也打不通了。為此胡忠義一有空就聯繫趙景江,還去趙景江常去的地方找他。
後來才覺得,可能是讓趙景江這個壞蛋給騙了,說不定他那位朋友還參與了呢。
最初陶新還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只要胡忠義能常常陪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胡忠義在焦急地四處打聽趙景江的下落。胡忠義聽說趙經常在月壇、天橋和菜市口一帶出沒,就成天在那些地方蹲守。可惜,人家錢到手了怎麼還會露面呢?
胡忠義又四處去找他那位朋友,這位朋友的家裡人說他出國了,去加拿大了。
胡忠義一方面更加懷疑那位朋友和趙景江是一夥的,一方面又心存僥倖,盼望趙景江還會出現。後來陶新也沉不住氣了,每次見面和打電話的時候都向胡忠義要錢。10 萬塊錢對於她來說不是個小數目。那可是她一半家產。
後來她把胡忠義逼煩了,胡忠義就躲著不再和她見面。
陶新有一次在電話里罵胡忠義是騙子,說胡忠義和趙景江合夥騙了她的錢,還說要去告胡忠義,讓胡忠義去蹲監獄。胡忠義怎麼解釋她也不聽,後來胡忠義就惡狠狠地說,我就是騙你的錢了,怎麼著吧?你要告就去告吧,你沒有證據!
陶新後來就軟了,說錢財本來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就沒了吧,只要胡忠義和她結婚,一起好好過日子她就心滿意足了。胡忠義沒有一下子就說死,儘管他知道惹上這個老姑娘不是好兆頭,他只好時斷時續地和她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