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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11:23:03 作者: 海劍

  晚上十一點多,鄭岩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臥室,他靠在床頭拿出一本刑事訴訟法方面的專業書來想翻一翻,穿著睡衣的葉菡從女兒房間道過晚安後過來他身旁躺下,見他正在看書,她便嘴巴一嘟,眉頭一皺,撒嬌說:「哎呀,老公,是不是你的書比你老婆更美更好看?」

  鄭岩聞言苦笑了一下,只得放下了書,躺進被窩。

  葉菡翻了個身,趴進他懷裡,他伸手摟著她,問:「老婆,余叔的事兒你怎麼安排的?」

  葉菡說:「下午我帶他逛了一下濱海的幾個景點,還帶他到市一醫院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鄭岩望著天花板,拍了拍葉菡的肩膀,以表示他對葉菡這種做法的欣賞:「對,老婆,你考慮得很周到啊!他老人家年齡大了,來一趟濱海很不容易。他們那兒是山區,醫療條件差。咱們這兒有條件,給他做個全面檢查一下,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葉菡趴在他胸口,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子道:「喲,老公,驢腦子也有開竅的一天啊,太陽從灶里出來了?平時我可是很難得聽到你誇我一句,今天你咋嘴巴這麼甜,都學會誇人了!」

  

  鄭岩握住她的手指頭,苦笑了一下,說:「沒辦法啊,我平時面對的都是犯罪嫌疑人,審訊是我的特長,但誇人確實是弱項,老婆跟犯罪嫌疑人不一樣啊,得夸,可惜我確實不擅長誇人,現在開始學學,應該還不晚吧!」

  葉菡伸手拍了他的腦瓜子一下,他哎喲了一聲,兩人都笑了起來。

  葉菡又說:「鄭岩,我看你對余叔非常尊敬。」

  鄭岩伸手把床頭燈摁滅,然後重又摟著葉菡,像拍個小嬰兒一般得拍著她的背,頗有感觸地說:「你也同樣呀。咱們兩個,總是用感恩的心看待人!」

  葉菡嘆了一口氣,遺憾地說:「是呀!阿姨把咱們曉芸照看大,我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可誰想,她竟然這麼早走了!」

  說到這裡,葉菡重又趴到鄭岩胸口,央求道:「老公,遠航的事兒……你可得想想辦法!」

  黑暗中,鄭岩皺著眉頭問:「我能有什麼辦法?」

  葉菡聽他這語氣就有點不高興了:「鄭岩,你們檢察院搞什麼的?你們在辦案的時候注意一下,不就行了?」

  鄭岩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連帶著語氣里也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來:「我怎麼注意?你不會是想讓我徇私枉法吧?」

  葉菡生氣了,她一骨碌從被窩裡坐起,有點大聲地嚷道:「哪個讓你徇私枉法了?現在社會上都傳著余遠航被黑社會給黑了,才殺了田宏圖的。從這一點看,余遠航是無辜的呀!」

  鄭岩也氣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嚴肅地說:「我告訴你,余遠航的案子可不敢亂說,更不能以訛傳訛。我是辦案人員,你出去這麼一亂說,別人會怎麼看?」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借著窗外的微光,葉菡看到他那亮閃閃的眼睛,她卻越發生氣了:「好!聽你的,不說。可是,余遠航的案子,你不能不管吧?!」

  鄭岩大義凜然地說:「我當然要管了,誰讓我是辦案人員呢!」

  葉菡訕笑了一聲,說:「我說呢!余叔一家人馬上要家破人亡了,你不會不管。」

  鄭岩更來氣了,說:「葉菡,你說的和案子是兩碼事。證據都在那擺著呢?!你讓我怎麼為余遠航開脫?」

  葉菡氣得兩手把光滑的被面一拍,大聲說:「我告訴你,這遠航的事兒,我也知道一點。如果不是城管那一幫人野蠻執法,又是拉東西,又是砸攤子的,會發生這種事嗎?我看遠航殺他們,那是被逼的!」

  鄭岩抓住她的一隻手緊緊握著,有點急地說:「你呀!這是意氣用事。告訴你,余遠航不聽城管管理,是公然抗法,再加上故意傷害,罪加一等!」

  葉菡氣得立馬躺進被窩,但轉過身去,再也不理鄭岩,鄭岩忙伸手去扳她的肩膀,討好地說:「葉菡……老婆……」

  葉菡突然轉過身來衝著鄭岩發火道:「去,去,去。別理我。

  鄭岩,我告訴你,遠航這個案子我管定了。我已經和丁一楠律師簽訂了協議,她願意代理這個案子!」

  鄭岩聞言特別生氣,他喘著粗氣道:「你……你……你這是給我出難題!」

  葉菡冷笑道:「哼,怕了吧?聽說我找丁一楠代理這個案子就怕了?是不是怕丁一楠這個名律師找出案子的毛病?」

  鄭岩也轉過身去,背對著葉菡,氣惱地說:「哼,誰怕誰呀?她丁一楠是名律師怎麼了?打官司靠證據說話,又不是靠名氣!」

  鄭岩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一整晚都沒睡著,直把葉菡氣得跑去了女兒房間睡。

  鄭岩也很氣惱,這氣卻又無從發泄,他只得半夜爬起來跑陽台上去抽菸。看著白天繁華的城市此刻變得寂靜無聲,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抽完了最後一根煙後,他做了一個決定,然後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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