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夜晚，光華路派出所值班室。

  丁勵勤抽泣著向值班民警說道：我女兒從小就沒有頂過嘴，說什麼聽什麼，中午放學後，就沒回家，一定是出事了。

  丁勵勤激動地抓住值班民警的手，說：求求你們，一定快點兒找到她，否則可能就沒命了。

  值班民警安慰道：我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報失蹤人口的立案是有時間限制的，您女兒說不定就是在外面一時玩得高興忘了給您說了。您回家再等等，保持手機暢通，如果過了四十八小時後，她還沒有回來，您再來，好嗎？

  丁勵勤氣憤地質問：四十八小時，會發生多少事情你知道嗎？你們就是這麼打發群眾的嗎？

  而此時，某商場外，豆豆低頭走路，不時回望身後有無人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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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走到街頭報刊亭，拿起公用電話，撥通丁勵勤的手機。

  派出所內，丁勵勤接起手機，一臉驚喜。

  豆豆說：媽，我是豆豆。

  丁勵勤著急加氣憤地說：你這死孩子，咋不給媽媽打電話呢？

  豆豆委屈地說：媽，我手機被搶了，我現在在一個公用電話亭。

  丁勵勤說：我去接你。

  豆豆說：不用。我這邊離爸爸單位很近了。我先去他那兒。詳細情況，我們見面後再說吧。

  丁勵勤說：我們在你爸爸單位碰頭吧。

  豆豆說：好。

  豆豆掛了電話，又警惕地看了看周邊，上了一輛公交車。

  有人進來，對楊震說：楊主任，你女兒豆豆找你。

  楊震驚喜道：在哪兒？

  來人道：傳達室。

  楊震說：讓她上來吧，我在辦公室等她。

  很快，豆豆來到楊震辦公室。

  楊震說：丫頭，咋回事？你媽媽急壞了。

  豆豆說：爸，是這樣。我中午放學後，步行回家……原來，豆豆上完視聽音樂課，放學回家路上，用手機聽著音樂。

  一個年輕人跑過來，一把搶走了豆豆的手機。

  豆豆邊追邊喊：抓賊啊！

  路人很少，也沒有幾人關注。

  豆豆追趕不上，很沮喪地往家方向走。

  豆豆發現有人在自己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開始警覺。她立即朝另一方向走去，越走越快。後面的人馬上也不遠不近地跟著。

  走到一處人多的地方，豆豆停住，試圖看清跟蹤者的面貌——跟蹤者又不見了。

  辦公室內，豆豆向楊震訴說著她提心弔膽的經歷。

  豆豆說：這個人跟蹤了我好幾個小時。

  楊震問：看清他的長相了？

  豆豆說：沒有，我覺得跟我劉叔（劉子峰）差不多。

  楊震自語道：會是什麼人呢？

  丁勵勤進入楊震辦公室，一把抱住豆豆。

  丁勵勤說：你急死媽媽了，也不給媽媽打個電話。我都去派出所報案了。

  楊震說：勵勤，這段時間，你們娘兒倆要格外注意安全。估計，這件事和我們辦理的案件相關。

  楊震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該下班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丁勵勤說：難得今天回家這麼早。

  第二天一早，葉雯婕就駕車帶著何勁鬆開始查房地產的幾個線索了。

  新建小區外，何勁松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嶄新的樓房和小廣場。

  何勁松有些歆羨地說：又來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買得起啊。

  葉雯婕冷冷地說：買得起的人說不定就快進局子了，更說不定是我們抓進去的。

  何勁松笑出了聲：哈哈，也是。這樣，我心裡平衡多了。你甭說，「阿Q 勝利法」挺管用的。

  葉雯婕將車停靠路邊，拿起文件包，對何勁松說：小何，走吧。

  葉雯婕和何勁鬆快步走進售樓處，直奔經理辦公室，正玩手機遊戲的經理被嚇了一跳。

  葉雯婕出示市紀委監委的法律文書後，單刀直入地說道：我們是濱海市紀委監委工作人員，想了解幾套房子的房主信息。

  經理有些驚慌地回應：好，好，請問哪幾套？

  葉雯婕從包里掏出一張紙，拍在經理面前說：都在這兒呢，你幫著找吧。

  經理接過那張紙，細細看過之後，之前的驚嚇消失，變得很淡定。

  經理說：哦，這幾套啊，我們無權過問，你得問更上面的領導。

  葉雯婕問：什麼意思？

  何勁松說：你要是故意隱瞞，以後是要承擔責任的，請你考慮清楚。

  經理瞥了一眼何勁松，似乎認出了當時諮詢購房的何勁松，很是不屑地回答：這些房子都是領導特批的，就從來沒有在我們這兒賣過，你們要問還是問領導吧。

  說完，經理不再理會二人，開始很悠閒地繼續玩著手機遊戲。

  葉雯婕一把拿回法律文書和那張標有房子信息的紙張，帶著何勁松離開。

  濱海地產公司的大樓相當氣派，簡直是一座巍峨的大廈矗立在繁華鬧市區。

  何勁松仰脖望了一眼，嘟囔道：這濱海地產還真氣派！嘖嘖，這地段，這建築，簡直一個豪橫plus ！

  葉雯婕無心逗咳嗽，拉了一把何勁松說：走！

  何勁鬆快步跟在葉雯婕身後，兩人走進大廈。

  濱海公司銷售部經理辦公室內，葉雯婕同樣的動作，把紙拍在桌子上，要求銷售部經理道：幫我們查查戶主資料。

  銷售部經理看過，面露難色。

  何勁松擔心道：怎麼，你也沒資格查？

  銷售部經理：這倒不是。這幾套房子雖然都賣出去了，但一直沒有人住，而且房主也沒親自來過，所以信息肯定不全，可能就是個人名。

  葉雯婕說：身份證號，總得有吧？

  銷售部經理道：那有，我可以提供給你們。

  銷售部經理撥通座機道：小劉，來我辦公室一下，幫忙查查存檔……「八室」小會議室。

  何勁松很氣憤地說：那傢伙死活不承認是房主，也不承認認識什麼有頭有臉的人。也難怪，他們一家四口住在四十平的安置房裡，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好的房子，我猜測一定是親戚之類用他的名字買了這套房子，可他硬是不說。

  楊震說：這家人姓什麼？在哪裡？

  葉雯婕說：姓周，家在東北方向四十公里的北周莊。

  楊震沖葉雯婕說：調查一下市里領導，有沒有老家在那兒的，姓周的格外注意一下。

  葉雯婕犯難道：這個查起來不是很方便吧？

  楊震笑道：所以才交給你，讓徐航幫你。

  徐航利索地回答：堅決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