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2024-09-29 11:17:52
作者： 海劍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十一訊問室內，葉雯婕和文靜在等待周春雷開口。
周春雷說：我什麼也不想說，我知道你們手裡有證據，你們能拿出多少，我就認多少。我累了，請求你們能給我一個地方，能好好休息，哪怕只有一張單人床也可以。
周春雷苦笑，開始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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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雯婕自語道：我原本以為周春雷能痛快地交代，沒想到還是一塊茅廁里的磚頭。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十三訊問室內，唐輝和徐航在等待王少一開口。
王少一說：我做錯的事情多了，我現在真不知道你們想知道哪個。但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讓我說就能說的，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唐輝說：想起什麼說什麼，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
王少一說：那還是跟上次一樣，從我小時候說起吧——徐航急了，說道：你最好老實點兒！你以為這次還能舊戲重演嗎？
唐輝卻笑了，說：我倒是認為可以，還跟上次一樣，跟我說吧。
王少一回憶起曾經的事情，用憤恨的眼光瞅著唐輝，不再說話。
門忽然開了，唐輝、徐航都投去驚訝的目光，進來的是楊震，他的額頭和胳膊纏著繃帶。
唐輝主動讓座：楊主任，您是不是先回去休息？
楊震擺擺手示意不坐。
楊震笑道：這點小傷還算扛得住，怎麼樣了？
唐輝搖搖頭，楊震會意，低頭耳語。
唐輝問：這樣成嗎？
楊震說：去吧。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十一訊問室門口，唐輝開門進來，示意葉雯婕出來。
葉雯婕會意，邊站起來邊說：您老在外面是領導，可以什麼事都交代人去辦，但交代犯罪事實的事，還是別讓我們幫你說的好。我們說了，你的苦日子可能就長了。
葉雯婕盯了一會兒周春雷，走出，隨手帶上了門。
葉雯婕問：什麼事？
唐輝說：楊主任回來了。
葉雯婕驚訝，說：他不是？
唐輝說：還好，看起來沒有多大事。他想同時審訊周春雷和王少一。
葉雯婕說：這是他想的主意？
唐輝肯定地點點頭。
葉雯婕琢磨不明白：這可是審訊的大忌！
唐輝解釋道：可能是時間原因，可能楊主任有他的道理。
葉雯婕說：最關鍵的還不是這些事情，我是怕他盯不下來，要不我跟著一塊兒吧。
唐輝點點頭說：我看成。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十三訊問室內。
王少一交代：我做生意要尋求政策支持，自然認識領導，這很正常。如果你們非要硬把我們倆往一塊兒擰，那是你們市紀委監委的問題，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楊震笑道：想為自己辯解，可以啊，儘管說，只要你肯說話，說什麼都行。
楊震忽然嚴肅道：我告訴你，周春雷已經進來了，就在隔壁。王少一，你和周春雷的關係不用你說，我替你說。你是通過生意上的朋友李平認識的他。
你有要承攬綠化工程的意願，他有尋找工程承包商的需求，於是你們一拍即合，合作得非常好。你不僅能保證工程質量，還能保證承攬給你工程的人有錢賺。
以這樣的合作關係為基礎，你們私下成為好朋友，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們倆彼此都很有好感吧？
王少一沉默。
楊震說：但是，你王少一不老實啊，對不住你身邊的朋友啊。你答應給周春雷回扣和實際總對不上，也不是次次都兌現啊？
王少一說：胡說！我哪次沒兌現了？
王少一發現說走嘴了，馬上閉嘴。
楊震笑道：你對周春雷是不是真的有誠意，恐怕只有你知道，不過，你行賄的事實是跑不掉了。
王少一恍然明白：你！
唐輝調侃道：我剛才就提醒你，還是跟我說的好。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十一訊問室。
楊震說：周區長，你對自己受賄的事實是否承認呢？
周春雷嘆息：我說過，只要你們能證明的事實，我一律承認。
唐輝說：果然有領導的風範，難怪黃副市長沒有看錯你。
周春雷急了，說道：要判就判，挖苦被審訊者很有樂趣嗎？
唐輝自知無趣：對不起您了，我也是說的心裡話。
周春雷又是一聲嘆息。
「八室」小會議室內，楊震在組織小組討論。
楊震咳嗽兩聲，扯得胸部疼，他強忍著繼續說道：就手頭上所掌握的證據，申請留置周春雷夫婦和王少一沒有問題了。雯婕，文靜，你們準備下向市委和省紀委的請示，需要儘快向領導請示、匯報。人是帶過來了，但是，周春雷背後所隱藏的事情遠不止這些。唐輝，李平有消息沒有？
唐輝說：九九歸一，現在就差這小子沒有歸案了。
楊震說：你帶人儘量找到他。
唐輝說：放心，跑不了他。
李平私人別墅門外。唐輝、何勁松望著院子裡，保姆小跑過來。
保姆說：主人一直沒有回來。
唐輝點點頭，轉身便離開。
保姆說：你不進去看看了？
唐輝說：上次是我不對，我該相信你的，你沒有必要對辦案人員撒謊，而且也沒有這個膽子。
保姆連連點頭。
唐輝風風火火地走，何勁松儘量跟上他的步伐。
何勁松說：老唐，我有個想法，保證能逮著那小子。
唐輝停下：別繞彎子，說。
何勁松說：李平失蹤前一直和一個人保持著聯繫，我感覺，他現在即便藏得再嚴實，也會和這個人聯繫，了解外邊的消息。
唐輝說：周春雷的司機？
沒等何勁松回答，唐輝便風風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