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八室」辦公區。

  唐輝說：全體都在這兒呢，聽我的吧，楊主任可能暫時不會來了，放下一切顧慮，用最快的時間把人都給我帶回來。十分鐘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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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勁松說：我想去看看楊主任。

  唐輝沒有理睬，用力拍了下何勁松的肩膀，說：小何，跟我走！

  何勁松正在慌亂地啃著一塊麵包，他忙起身說：唐輝，不是說還有十分鐘嗎？

  唐輝說：到了。

  何勁松有些抱怨地說：老唐，您那表怎麼說快就快，說慢就慢啊？

  唐輝大步走出，何勁松抹抹嘴，急匆匆跟去……葉雯婕、文靜、小苗等也隨即起身，風風火火地走出……市紀委監委大院，一組汽車同時駛離……周春雷另一處隱蔽的住宅，盧曉丹背上了包後，問：我交代給你的都安排好了嗎？

  周春雷嚷嚷著：都問三次了，你快走吧，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

  盧曉丹說：我想——

  周春雷生氣了，他吼道：你想什麼？留下來陪我？那咱們的兒子怎麼辦？

  盧曉丹說：他已經成年了，應該靠自己把握人生了。昨晚我想了一夜，一直以來都是咱們在給他安排，現在想想，或許咱們錯了。咱們應該清醒，他也應該清醒。

  周春雷問：你想讓這個家就這麼散了？

  盧曉丹說：不會散的，只是暫時的分別。

  周春雷說：可是——

  盧曉丹說：我想好了，我還應該承擔責任的。我昨晚想到了很多咱們從前的日子，那時候雖然很窮，但我真的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幸福，也沒有感到過害怕，這種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終於可以結束了，我反倒多了幾分期待。

  周春雷吼道：我堅決不同意！快走！滾！

  周春雷想要推出盧曉丹，卻被盧曉丹緊緊地抱住。

  盧曉丹說道：老周，就這樣吧，咱們錯了，這次真的錯了！既然錯了，就別再像孩子一樣躲避錯誤了，好嗎？

  周春雷動容道：你最好還是走，這些年我虧欠你們娘兒倆的太多了，我不想就這麼一直虧欠下去，你能替我想想，讓我好過一些嗎？

  盧曉丹落淚了，她說：好吧，我聽你的，我走，繼續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盧曉丹離開，還沒有走到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驚訝。

  盧曉丹苦笑道：看來老天爺想順我的心思，我躲也躲不掉。

  周春雷趴在貓眼兒上，看了一眼，敲門聲更加急促了。

  周春雷緊張地說道：我求求你，把一切責任都往我身上推，好嗎？我最後一次求你了，讓我心裡就好過一些吧。

  周春雷這處神秘的住宅門前，唐輝對身邊幾名警察使了下眼色，警察要強行開門。

  門突然開了，周春雷有些狼狽地站在門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儘量保持原有的派頭。

  唐輝有些驚訝，說：周區長，方便跟我們走嗎？

  周春雷說：是坐你的車，還是我的車？

  唐輝說：恐怕你已經沒有車了。

  周春雷愣了一下：那就坐你的車。

  唐輝說：對了，周夫人也要跟我們回委里協助調查。

  盧曉丹勉強笑笑道：我等你們好長時間了。

  唐輝更驚訝了。

  時尚咖啡廳內。葉雯婕把證件亮出來，道：跟我們走吧。

  王少一問：現在嗎？

  徐航反問：你說呢？

  王少一說：再給我五分鐘時間吧，我想最後品品這杯咖啡。

  徐航說：少廢話，走！

  王少一說：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咖啡？它是苦的，應該排斥。可它是高雅的，所以就被人接受了。這和我的人生太像了，追求高雅，人前顯貴，但只有自己知道有多苦。

  葉雯婕說：我已經給你五分鐘了。

  王少一站起來，伸出手問：需要戴手銬嗎？

  葉雯婕說：你好像並不緊張。

  王少一嘆息說：這是二進宮了，有經驗了唄。

  警察銬上王少一，將其帶離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