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市紀委監委會議室內，「八室」辦案人員圍坐在桌旁，望著前面的大屏幕，楊震站在屏幕下面。大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濱海市盛榮縣原縣長羅文昌的照片。

  文靜好奇地問：這人是誰啊？

  徐航說：長得肥頭大耳的，一看就像個貪官！

  唐輝說：徐大小姐，你別總是以貌取人，誰說貪官就一定長成這樣？長成這樣一定是貪官？肥頭大耳的人多了，難道都是貪官？你看，上次我們去稅務局辦事，他那個門衛不也肥頭大耳嗎？他想當貪官，有機會呢？

  葉雯婕說：老唐，你是不是話有些多了？我覺得徐航的話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不過，我覺得徐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不是有那麼句話嘛——相由心生。人的內心會一定程度反映在面部表情上，久而久之，長相自然會和心理同步。

  唐輝點點頭道：嗯，似乎也對，你看咱們楊主任、葉大美女，整天想著剷除貪腐，所以人就長得一臉正氣嘛。

  楊震說：各位打住。說正事，別貧了。照片上的這個人是原盛榮縣長羅文昌，此人現在涉嫌貪污腐敗正在被我們七室調查。

  唐輝問：既然已經被我們市紀委監委調查了，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楊震道：羅文昌嚴重違法違紀和涉嫌職務犯罪，市紀委監委七室已經基本查清，不久就會轉給司法機關處理。鄭書記的考慮是，案件來了，由七室鄭海生主任那邊負責。我們的調查對象並不是羅文昌，而是該縣常務副縣長李正雄。相關方面轉來了大量針對李正雄涉嫌貪腐問題的舉報信，鄭振國書記也有明確的批示。

  

  屏幕畫面顯示鄭振國書記的批示——請第八審查調查室依法查辦，鄭振國。

  徐航有些不滿地說：領導也是，把大頭給七室，把一個小嘍囉給咱們，沒意思。

  楊震說：呵呵，話不能這麼說，級別高不一定是大頭。據反映，這個李正雄有可能是盛榮縣長年官場腐敗的幕後推手。羅文昌的交代材料中，多次提到李正雄以及李正雄的妻子王海梅，認為兩人在盛榮縣十幾年，利用職權搜颳了不少錢財，做了不少違紀違法的事情。

  葉雯婕問：羅文昌的交代中，有清晰明確的證據或者線索嗎？

  楊震道：明確倒不是。相關材料，我已經安排文靜去我們辦案點取回來了。

  唐輝疑惑地問：論職務，他只是個副手，怎麼可能呢？

  楊震道：這正是案子有趣的地方。

  葉雯婕問：楊主任，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楊震道：李正雄這半個月在省委黨校開會學習。我們利用這個機會進駐盛榮縣，在那裡設立我們的臨時辦案點！

  徐航興奮地說：太好了，終於有外派的機會了！

  唐輝說：別高興得太早。俗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盛榮縣是人家的地盤，李正雄等人的關係網肯定遍布當地。

  楊震說：唐輝說的沒錯，所以說這次又是一場硬仗啊！好了，大家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幾人異口同聲地說：是！

  楊震說：對了，我們的臨時辦案點條件艱苦，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出發前，都提前給家裡說聲，要外出辦案，暫時回不了家。我們所有人的去向、案情都要保密，給家人解釋不通的，讓他們直接找我。

  唐輝說：楊主任，就你最應該給家裡人說。我們都是未婚青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楊震、葉雯婕、何勁松、唐輝、徐航、文靜和一名書記員帶著行李行色匆匆地走出市紀委監委大樓。他們走到車前，放置好行李，開車門鑽了進去。

  不久，兩輛汽車駛出了紀委監委大門。

  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馳在公路上。

  前面的車上，葉雯婕驅車，文靜坐在后座上。楊震坐在副駕駛位置，研究著一摞舉報材料和羅文昌的交代材料，面色凝重。

  後面的吉普車上，唐輝驅車，徐航坐在副駕駛位置，新奇地望著窗外的景色。何勁松坐在徐航的後邊，低頭擺弄著電腦。

  車子駛入盛榮縣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