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晚，馬路上唐輝駕駛摩托車快速行駛著，嘴裡哼唱著開心的歌曲。葉雯婕小心翼翼地坐在後面，她也被唐輝的快樂情緒所感染，臉上也綻出了開心的笑容。

  郝楠開著車行駛在馬路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上的行人。

  郝楠的手機響起，電話顯示為唐輝的父親來電，她把車停在路邊，郝楠接通了電話。

  郝楠很客氣地問：伯父啊，找我什麼事？

  唐輝父親關切的聲音傳來：郝楠啊，今天晚上唐輝就值完班了，怎麼？

  你們這兩天都沒聯繫嗎？

  郝楠道：哦，他最近工作忙，我們沒怎麼聯繫。

  唐父電話里明顯不滿：唐輝這孩子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等他回來我一定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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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楠說：伯父，您別生氣，唐輝也是沒辦法。

  唐父道：郝楠啊，唐輝這孩子不懂事，等你倆的事辦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候你可得替我好好管教他。

  郝楠說：嗯，我知道了。

  郝楠掛斷電話，神情不自覺地一陣黯然。

  這時候唐輝拉著葉雯婕從郝楠的車前經過，兩個人滿臉的笑意，郝楠突然瞥見後頓時臉色變得難看。郝楠發動汽車，跟在唐輝後面。

  唐輝大聲說道：好多年不騎摩托車了，都快忘了。

  葉雯婕也大聲說道：正好讓你這個富家公子哥也體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

  唐輝說：你抓穩了，我要加速了。

  唐輝加速，葉雯婕下意識地摟住唐輝的腰。

  後面車內的郝楠看見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踩油門，超過唐輝，緊接著一個急轉彎，擋在唐輝前面。

  唐輝急忙停住，坐在後面的葉雯婕險些摔倒。

  唐輝摘下頭盔，有些不悅地喊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會不會開車？

  對方從車上下來，走到唐輝跟前，唐輝和葉雯婕都大吃一驚。

  郝楠問：這麼巧啊？

  唐輝說：是啊，我剛下班。

  葉雯婕下了摩托車，尷尬地說：你們倆慢慢聊，我先打的回去吧，再見！

  唐輝一把拉住葉雯婕的胳膊。

  唐輝說：這邊打不到車，我還是送你吧。郝楠，我們改天再聊。葉姐，上車。

  葉雯婕尷尬地望著唐輝和郝楠。

  郝楠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再見！

  郝楠上車，重重地關上車門，汽車疾馳而去。

  葉雯婕問：唐輝，郝楠肯定是誤會了吧？

  唐輝說：沒事，隨她怎麼想，上來吧！

  葉雯婕說：算了，我還是打車吧。

  葉雯婕攔住一輛計程車，上車匆匆離開。

  唐輝無奈地望著計程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咖啡館內。何勁松和他的朋友浩子相對而坐，他一臉期待地望著浩子。

  何勁松問：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那個賈旺跟市文體局有什麼關係？

  浩子不說話，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

  何勁松說：你快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浩子問：說好的請喝酒，算數兒嗎？

  何勁松道：你就這點兒出息，放心，少不了你一頓飯。

  浩子放下咖啡杯，湊近何勁松說道：我幫你打聽了，賈旺和市文體局確實有關係，市文體局辦公大樓的裝修項目就是他承包的。

  何勁松問：你確定？

  浩子說：我的好哥們兒就是那家公司的行政經理，千真萬確。

  何勁松思忖片刻，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譏笑。

  何勁松起身欲離開，浩子攔住他。

  浩子問：幹嗎去，又想卸磨殺驢啊？

  何勁松放下200 元，說道：咖啡，我請了。不好意思，公務繁忙，下次一定請你吃飯。

  何勁松迅速地跑開。

  某公寓房前內，房門大開著，余芳和賈旺指揮工人把廢棄的裝修材料搬出門，何勁松裝作找人的樣子在走廊里偷偷觀察。

  夜晚，王吉平臥室內，余芳在衣櫃前挑衣服，衣櫃裡滿是顏色艷麗的衣服。

  余芳拿出一件衣服在鏡子前比照著。

  王吉平走進來，表情嚴肅地問：還賭氣呢？

  余芳沒好氣地說：誰跟你賭氣了？我現在犯得著跟你賭氣嗎？值得跟你賭氣嗎？

  王吉平說：房子先暫時不要裝修，賈旺也從辦公大樓裝修那件事情上先暫時撤出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和賈旺最近也不要見面了。最近風聲很緊，上面在查我，你知不知道？最近李鴻遠自殺了，雖說是一了百了，但沒人相信官方的抑鬱症的結論。要審時度勢啊……余芳譏笑地望著王吉平，說道：少來這套，天天拿這些話嚇唬誰呢？你和高雲爽那婊子什麼齷齪事都幹得出來，沒人查你，怎麼我和賈旺干點事到有人來查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和賈旺的事你一直心裡不舒服，正面一套，背面一套，不就是想挖個坑讓賈旺栽進去嗎？我告訴你，有我在，休想！

  王吉平生氣地望著余芳，說道：余芳，咱們二十多年的夫妻，就這麼點情分嗎？你這樣看待我？

  余芳譏諷地望著王吉平，說道：情分？王吉平，咱們把話說清楚了，是誰先不顧夫妻情分的，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只吃了苦，沒享過福，好不容易盼著你有出息了，還沒等我喘口氣，你就開始胡搞。你讓我這輩子過得不痛快，我也讓你不痛快，你越不痛快我越高興，你在外面想怎麼風流我不管你的事，我在外面跟誰好，幹什麼，你也管不著。

  王吉平臉上泛出怒容，望著妻子那張陰陽怪氣、譏諷冷笑的臉。

  王吉平說：你……

  余芳轉過臉來看王吉平一副要吵架的嘴臉，直接回擊道：我什麼我？這些年你便宜了高雲爽那個賤貨多少好處，我想撈點好處，你憑什麼限制我？

  王吉平焦急地望著余芳，說道：這次不同以往，弄不好我都要栽進去了。

  這幾年，我苦心專營是為什麼，不就是賺點家當，讓咱們都過人上人的生活嗎？

  給賈旺項目咱們賺了不少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會讓賈旺退出項目嗎？

  這幾年你總是跟我慪氣，處處別著來，但這回真的是在風口浪尖上，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過這個坎兒。

  余芳說：我倒恨不得你進去呢？這幾年我家當也攢得夠了，你進去了我活得更自在，更清淨。

  聽到妻子說這樣絕情的話，王吉平怒不可遏。

  王吉平說：你……

  余芳瞪著眼睛挑釁地望著王吉平。

  王吉平無奈地望著妻子嘆了口氣，說道：說得好，你厲害……王吉平轉身離開臥室。望著丈夫頹然的背影，余芳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神情擔憂地望著丈夫離開。

  客廳里，王吉平正陰鬱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余芳走到王吉平面前坐下來。

  王吉平抬頭望著妻子，看到妻子一臉的關切，他知道妻子最終還是會幫自己的。王吉平臉上露出欣喜、放心的表情。

  王吉平說道：我就知道你最終還是會幫我的，在這種關鍵時刻，你不會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