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八室」辦公區，何勁松坐在座位上擺弄著手裡的訂書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航走過來，何勁松沒有察覺，她湊近何勁松耳邊問：想什麼呢？

  何勁松嚇了一跳，手中的訂書器掉在地上，他急忙彎腰撿起，胡亂地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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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勁松說：沒事，你不是和唐輝要去跟蹤王吉平嗎？還不快去。

  徐航說：等老唐。

  何勁松說：哦。

  徐航坐到何勁松的桌子上，仔細地打量著何勁松，問：咱倆多年的同學，我太了解你了，快說，是不是有心事？

  何勁松說：嗯。

  徐航說：快跟我說說。

  何勁松說：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徐航說：趕緊的。

  何勁松說：章文錦過生日，約我吃飯。

  徐航說：嗨，我當什麼事呢，約你吃飯就去唄。

  何勁松說：我們又不熟，我怕去了尷尬。

  徐航道：這有什麼啊，挺大個人了還怕這個，聽我的，該去去。對了，別忘了帶禮物。

  何勁松問：還要帶禮物？

  徐航道：當然了，你這個榆木腦袋。

  何勁松問：那你說我帶什麼啊？

  徐航想了想，說道：就帶一束鮮花，女孩一般都喜歡。

  這時，徐航看見遠處唐輝從楊震的辦公室走出來，急忙從桌上下來。

  徐航說：先不說了，我要出去了。

  徐航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神神秘秘地湊到何勁松身邊。

  徐航問：那個章文錦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何勁松道：一邊去！

  徐航打趣道：呦，臉紅了呢。

  徐航笑著離開了。

  馬路上，王吉平悠閒地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王吉平環視四周，發現沒人，拐進一邊的樹叢中，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根雪茄，悠閒自得地抽起來。

  王吉平的這一小動作引起了悄悄在後面跟蹤他的唐輝的注意。

  抽完雪茄的王吉平隨手把小半截菸頭扔在了旁邊。

  王吉平走在路上，唐輝用手機把王吉平的西裝、領帶、皮鞋、皮帶都一一拍了下來。

  等王吉平走遠，唐輝走上前去撿起了小半截雪茄，表情驚異地望著這支雪茄。

  而與此同時，某酒店外，高雲爽低著頭，行色匆匆地走進酒店大門，葉雯婕悄悄跟了進去。

  夜晚。戶外咖啡館。

  何勁松大汗淋漓地跑到咖啡館，章文錦坐在椅子上已經等候多時，見何勁松過來急忙起身。

  何勁松桌子上擺著燭光晚餐，一個玲瓏可愛的生日蛋糕擺在中間，燭光熠熠。

  何勁松不禁愣住了，章文錦故作嫵媚的樣子走到何勁松面前笑看何勁松，笑容甜美可愛。

  何勁松問：不……不是說你的生日會嗎？怎麼別人還沒來？我還以為我遲到了呢。

  章文錦說：傻瓜，今天我只邀請了你一個人。

  何勁松既不好意思又激動興奮地望著章文錦。

  章文錦看何勁松激動忐忑的樣子，不禁好笑，她問：何先生，我可以看一下我的生日禮物嗎？

  何勁松有點不好意思，他扭捏小心地把一小束花從身後拿出來。花束雖小，但能看出來是何勁松精心挑選的。

  何勁松興奮忐忑地望著章文錦，希望能看到章文錦激動驚喜的表情。

  章文錦接了花，表情明顯失望地說道：只有鮮花啊？

  何勁松一下子緊張、內疚、不知所措起來，他解釋道：這兩天任務很緊，沒來得及給你買生日禮物，我明天一定補上。

  章文錦故作遺憾地望著何勁松說道：明天可不是我的生日了，你再送我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何勁松焦急窘迫，更加手足無措。

  章文錦莞爾一笑，說道：我要你今天就送我禮物，我不要那些庸俗的禮物，我要一個輕輕的、溫柔甜蜜的禮物。

  章文錦嬌羞地看了何勁松一眼，低下頭。意思顯而易見，剛才緊張的何勁松似乎領會了章文錦的暗示，臉唰的一下紅了。

  章文錦含情脈脈地望著何勁松，何勁松被章文錦看得不好意思。

  何勁松為了化解尷尬，趕忙說道：那什麼，趕緊吃蛋糕吧。

  章文錦失落地搖搖頭，何勁松十分驚異，問：怎麼了？

  章文錦失神地望著生日蛋糕，滿面憂鬱，她說道：沒什麼，這個生日禮物在我期待的時候很美好，很美好。

  何勁松聲音激動得發顫：那……那，那我改天再送一個禮物給你。

  章文錦說：勁松，我這兩天工作壓力很大，總是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線索，你能給我提供點新聞線索嗎？

  何勁松驚異地望著章文錦說：這，這，這不好吧。

  章文錦望著何勁松，嬌嗔道：你又來了，不就是讓你提供你們正調查的案子的情況嗎？哪些能告訴我，哪些不能告訴我，你心裡還沒數兒嗎？你把能告訴我的告訴我，不就行了嗎？

  何勁松說：我們的調查當然是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不重要的消息，什麼樣的新聞對你來說才算是有價值的新聞？

  章文錦說：接地氣，關乎民生，又能刺激到民心。

  章文錦滿心期待地望著何勁松。

  何勁松頓了頓，說道：哦，嗯，呃，有個這個，我想告訴你也沒多大關係。

  前段時間我們做了一個「跑步機」的市場價格調查，發現市文體局購買的「跑步機」價格要比市價高出一倍，這個可以嗎？

  章文錦欣喜興奮地望著何勁松，笑容在臉上綻放，她踮起腳尖親了何勁松臉頰一口。

  章文錦說：謝謝你，我最最最英俊、最最最溫和的何先生，呵呵！

  何勁松被章文錦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

  次日一早，市文體局局長辦公室。王吉平雙眼死死盯著電腦屏幕，表情緊張惶恐，額頭滲出汗水。

  電腦屏幕上新聞的幾個大字：政府作為大於市場作為——街頭跑步機進入官堂，身價飛增。

  坐在辦公椅上的王吉平慌忙地撿挑材料，挑出一些材料，撕掉了這些材料。

  王吉平緊張地拿起電話。

  「八室」小會議室，徐航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擺弄著筆，筆不小心掉在地上。

  楊震走過來把筆撿起來放在徐航面前，他關切地問：徐航，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啊？

  徐航說：這兩天高雲爽和她的助理都沒露頭，公司也沒去，我們分散開人手等了她們一天一夜都沒見蹤跡，可能躲在家裡，或者逃了，楊主任，她們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楊震說：這些人做事十分謹慎，應該是聽到風聲了，下一步我們的工作要更加保密。

  徐航點點頭。

  楊震說：別閒著了，趕緊把這幾天搜集回來的材料整理一下。

  楊震走開，徐航沖楊震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